“大爷。”石诚也乐了，“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
老乞丐大口嚼着羊肉，但他只吃边角料，而把更好的肉留给了石诚。
“行了，今夜好好修炼，明日说不得便会有人查到此处，老夫功体未复，届时还需诚儿你来应对。”
“好嘞大爷！”
夜色西去，东方初白。
石诚睁开眼后便看到了守着他一夜未睡的老乞丐。
老乞丐抿了口酒，状似不经意间问道：“如何？”
石诚叹了口气，“只又形成手厥阴心包经与手少阳三焦经的小周天循环。”
算上之前的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如今这十二正经已被他形成了四个小周天循环。
不过也让他发现了几处不同。
之前修炼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的时候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而现在同样是两条十二正经，他却只用一夜便能完成小周天循环。
虽然也有熟能生巧的原因，但他体内真气的变化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今他转化大爷灌注的真气的效率提升了三倍不止。
而且之后再与人动手也不需担心了，此刻他体内大爷灌注的真气哪怕消耗之后也能缓慢恢复，只是不如他自己修炼的真气恢复速度快罢了。
不过被吸收转化之后那部分就不会恢复了。
而听到石诚的话后，老乞丐只是默默喝了口酒，接着淡淡道：“昨夜转瞬间便练成两条十二正经，如今一夜过去也不过又练成两条。
“诚儿需知修炼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日后还需勤勉才是。”
“我明白的大爷。”石诚好奇，“大爷，您当初打通两条十二正经用了多久？”
老乞丐没说话，只是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个时辰？！”石诚感慨不已，“大爷还是您厉害！”
老乞丐只是笑笑没说话。
三个时辰？三年！
但为了避免石诚膨胀，他还是打算什么也不说的好。
石诚看了看天色，于是起身道：“大爷，您午食想吃什么？”
他拍了拍褡裢，“咱们现在有钱啦！”
光是公主还有陈铁蛋打赏的那些银子都够他在京城买座院子了。
当然，是在城南诸坊内。
他打算等身份洗白之后就买座院子带着大爷住进去。
这破棚户是真没办法久住。
“有什么就吃什么，老夫一个乞丐还有什么可挑的。”老乞丐笑着问了句，“诚儿，你这是要外出？”
石诚点头，“我去外面探探风声，而且我还打算去找如月姐，让她帮忙物色个院子。”
“行，那你去吧。”老乞丐沉吟片刻，嘱咐道：“暂时切勿与人动手，一切小心。需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的大爷。”
跟大爷道别之后石诚便出了昌明坊。
不过他没去南街，而是直奔京城西北方而去。
那里是怀德坊之所在。
不过虽然与城南诸坊同为京城边缘地带，但怀德坊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宫里的宫女侍卫与宦官的家人。
虽然此坊内生活同样简陋，但好歹住的地方像是人住的。
兰芝所说她父母便在此坊内居住。
没错！石诚的新选择便是来寻兰芝！
他前次想投了皇帝，但李空却接到杀人灭口的命令。
这说明投奔皇帝这条路就已经绝了，好大哥他们这批暗卫明显是被放弃掉的。
至于投奔太子...先不说石诚不知道怎么去找人家，就算真找得到，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石诚觉得不好说。
那么其他皇子呢？
道理同上。
而且石诚虽然不了解，但去投奔那些皇子明显是得罪太子，甚至还得罪皇帝。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但此刻的《天道策》上卷对他来说不仅没用了，甚至还是拖累。
而思来想去，最好的选择其实便是昭璃公主。
昭璃公主身为女子，因此对皇位没威胁。
但她又十分受宠，因此可以说在皇帝的众多子嗣中身份超然。
而自己将《天道策》上交到昭璃公主那里，她既可以选择给太子，也可以选择给皇帝。
但那都与自己无关了，自己这也算是立了一大功。
而且有昭璃公主顶在前面，且已形成既定事实，知情者肯定不敢招惹昭璃公主。
便是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算想给自己穿小鞋，那也是之后的事情，最起码眼前的危机能度过去了。
况且就算抱大腿，当然也要选腿长的。
昭璃公主身量极高，当时粗略估计，最少也有接近一米七五的个头。
这腿长得有一米了吧？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昭璃公主会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
一路无话，石诚来到怀德坊。
守坊之人见到他身上的麒麟御风袍后并未阻拦，甚至还凑上前来腆着笑脸询问，“不知小郎君要寻何人？”
石诚强忍心痛丢给他五两碎银，接着问道：“可知兰芝家住何处？”
那人接过碎银千恩万谢，但在听到石诚的问题后愣了一下，“兰芝？”
“对，昭璃公主殿下那里伺候的兰芝，你可认得。”
“认倒是认得，只是......”
见这人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石诚眉头一皱，可当又看到他身上穿着打满补丁浆洗到褪色的皂色粗布衣跟脚上的麻草鞋，以及他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与眼中的怯懦，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石诚又取出五两碎银递给他，“可有什么问题？”
那人却没敢去接银子，而是赔着笑脸躬身道：“好叫小郎君知晓，那兰芝住在公主府邸，又怎会在此地置办屋子？”
石诚疑惑，“可她的父母难道没住在这里？”
那人生怕得罪石诚，只得小心翼翼道：“这...小人便不知了。”
“行吧。”石诚见他这模样，还是没忍住心软把银子塞进他手里，“拿着吧。”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那人千恩万谢的把石诚给恭送走了。
石诚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上辈子就这样，如果街上看到有人乞讨，哪怕明知对方可能是骗子，却还是忍不住慷慨解囊。
所以他没钱的时候就选择绕着走，眼不见心不烦嘛。
只是既然此处寻不到兰芝，那就只能去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