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听到老乞丐的吩咐，石诚左右看看，接着出去寻了几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回来。
“大爷您看。”
石诚先抓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接着便运起摧心掌力。
霎时间那块石头由内而外骤然炸成粉末四散。
这威力对老乞丐来说着实不值一提，但其中代表的含义让他仍忍不住瞳孔微缩。
“大爷，这摧心掌便是将真气包裹成团接着在轰进敌人体内之后炸开。
“我想着若是持续压缩，直到压缩成针尖大小乃至更小之后再爆开，想必威力更大。
“或是更进一步，想控制在米粒大小，然后骤然缩小至针尖大小后再爆开，恐怕威力还能更强。”
石诚表情有点儿小苦恼，“但现在有个问题困扰着我，就是我对体内真气的控制程度似乎很有问题，我就连将一团真气压缩到米粒大小都做不到。”
老乞丐沉默，就连手里抓着的羊肉都没再往嘴里塞。
“大爷，我觉得是时候开始学《天道策》了，如果把您老灌注进我体内的真气尽数转化为《天道策》真气的话，我应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石诚挠了挠脸，“而且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我发现跟人打完之后消耗的真气居然就永久消失了，所以得尽快化为己用才行。”
老乞丐终于说话了。
他表情木然声音沙哑，“诚儿，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你自己的真气，你就能做到说的那些事情？”
“应该可以吧。”石诚也不确定，“我感觉可以，但现在还做不到。
“对了，我遇到的那两个跟踪的高手实力也极强，我有大爷您灌注的真气，可拼内力之时他二人竟然也能抵挡片刻，甚至还消耗掉了我一成的真气。
“而且他们的掌法也极为有趣。”
石诚把那种锥尖掌力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通，接着道：“我想着真气锥子若以螺旋状旋转，是否可以增强威力？而若是不以锥型，而是将真气压缩为针，再借由旋转是否还能进一步增强那种掌力？”
老乞丐定定看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他眼中倒映出的那张俊秀面容年轻到甚至有些稚嫩。
他忽的笑了，笑容是欣慰的，但还夹杂着些许遗憾与苦涩。
“可以的。”
他加重了语气，“阿诚你能做到。但你说的这些应该与真气无关，单纯只是你的掌控力仍显不足，还需要继续修炼才是。
“《天道策》不全，但我大概已经弄明白了，稍后便传授与你。需知这世上天外有天，你天生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全通，经脉韧性宽广更是寻常人的数倍以上，但这只能说明你根骨不错，而修炼最重要的乃是悟性与心性，你莫要自满。”
“我明白的大爷。”石诚表情凝重点头，“那两个跟踪我的人明显只是别人的手下，可他们的掌法却分外精妙，还有那摧心掌同样妙不可言。
“这世上英才如过江之鲫，我定会步步小心，先好好沉淀再说。”
这两种掌法的运劲变化他能想得到，难道别人就想不到？
那二人地位不高，所以才没能进一步发挥那套掌法的威力吧。
但就算如此，他二人的反应、临场经验乃至功体都非凡人。
便是徐管家与好大哥这两个镇魔卫暗卫也同样心思细腻。
石诚绝不会大意到认为自己天赋无双。
若真有天赋，上辈子他还会只能上个普通大学？
掌法精妙？
老乞丐心情复杂。
之所以要钻研技巧，那是因为他们真气不够浑厚啊......
但这种话不需要跟石诚说，免得他骄傲自满，最终走上他多年前的老路。
既然这事儿聊完，那接下来自然是正事。
“大爷。”石诚询问，“那我后日还要不要把《天道策》送去纸条上所写的那个悲田养病院？”
老乞丐思忖片刻，“可以一试，跟踪你那二人大抵原本是盯着陈府的，见你出来后换了身衣物便怀疑有诈跟了上来。
“他们也许是其他豪门世家派来的，可能是在怀疑《天道策》究竟是真的被盗，还是太子放出的迷烟。所以任何线索他们都不会放过。
“若你将《天道策》带去悲田养病院，一来可以如那暗卫所说洗干净身份与武学来历，二来也不至于仍被人惦记。需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大爷，若这一天半里那群人找过来怎么办？”
他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而且他本就不是专业人士，那些人背后肯定有势力，想调查到这里也不算难。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安全，大爷就算打不过那些人，带着他跑路总没问题。
他是担心大爷动手会把动静闹的太大引来更多强者，到时候恐怕就不好说了。
而且他好不容易看到洗白身份的机会，可不想再当流民或者被全大雍通缉。
“老夫如今功体尚未恢复，暂时无法动手。”
并非不能动手，但若遇到强者，那确实没辙。
每次灌输功力之后确实是老乞丐最虚弱的时候，但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否则他焉能活到现在？
但这种话没必要让石诚知道。
石诚叹了口气，“那咱们只能跑路了。”
就是可惜，他还没怎么报答如月姐的恩情呢。
况且还有洗白身份的机会估计也要错过了。
“这倒也不必。”
老乞丐抓起一边茅草堆上摊开的《天道策》上卷，“你把《天道策》修炼好，将老夫那些真气尽数化为己用不就行了？”
石诚有点儿纠结，“大爷，这可是《天道策》！虽然不知道这秘籍有多好，但那么多人都要抢，而且那位太子都拿出来当奖励武考头名的彩头了，说明这秘籍肯定不差！
“这种神功秘籍是我一天半就能练成的？”
“说到底也不过是秘籍罢了。”老乞丐不屑一顾，“老夫当初修炼秘籍之时也不过用了十个时辰便学会了，你难道还能比老夫更慢？”
这倒不是谎言。
只不过老乞丐没说的是...他当初一开始修炼的是家中祖传的《引气诀》。
那玩意儿是基础中的基础，哪怕是智障来练，三天内也能练成。
而寻常人练也能在二十个时辰内练成。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能让石诚太过自满，但也不能让他太过没自信。
教人果然很难......
而石诚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大爷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在一天半内怎么也能练成了。”
“这才对。”老乞丐猛灌一口葡萄酒，接着朝他招了招手，“诚儿过来，老夫这便为你讲授《天道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