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费才能修仙 第1章 修仙?先付费!

作者:上小学三年级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19 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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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屋顶塌了半边,几缕惨淡的月光勉强挤过破洞,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风从没了窗纸的窗棂里灌进来,带着一股陈年尘土和某种腐朽木头混合的、难以言喻的霉味,直直钻进陆衍的骨头缝里。

他缩在角落一堆勉强算作“床铺”的干草上,薄得透光的粗麻衣根本挡不住这深秋的寒意,冻得牙齿都在打架。更冷的,是手里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纸。

那是张“契书”,或者更直白点,催命符。

“陆衍,欠‘通宝阁’灵石十万整,月利三分,逾三月不偿,以命相抵。”底下还有个歪歪扭扭、属于原主的手指印,鲜红的,刺得陆衍眼睛生疼。

十万灵石!月利三分!这他妈是高利贷里的战斗机!原主这傻缺到底干了啥?陆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破庙的穿堂风还冷。他一个刚“穿”过来、修为全无、记忆都像被狗啃过的倒霉蛋,拿头去还?

穿越?仙侠世界?狗屁!这分明是黑社会修仙!开局就是地狱模式,还是VIP至尊地狱版!

他烦躁地揉着眉心,试图从原主那点破碎不堪的记忆碎片里扒拉出有用的信息。通宝阁…似乎是城里最大的“灵资融通”铺子,背景深不可测。放债的,姓熊…

念头还没转完,破庙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猛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砰”地一声巨响,彻底宣告寿终正寝!碎裂的木屑像被炸开的弹片,嗖嗖地激射开来,打在墙上、地上,噗噗作响。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廉价汗味、劣质酒气和某种野兽般蛮横气息的味道,瞬间灌满了整个破庙。

月光被几个堵在门口的巨大黑影彻底截断。

领头的是个铁塔般的汉子,几乎要顶到破庙那低矮的房梁。豹头环眼,满脸横肉虬结,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边眉骨斜劈到嘴角,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条趴着的巨大蜈蚣。他穿着件紧绷绷的皮坎肩,露出两条肌肉虬结、布满汗毛的粗壮手臂,右手随意地拎着一根足有小儿臂粗、闪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铁棒,铁棒的一头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精壮、满脸戾气的汉子,眼神像刀子一样在破庙里刮过,最后牢牢钉在角落草堆里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陆衍?”铁塔汉子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破锣,在寂静的破庙里嗡嗡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他往前踏了一步,沉重的脚步让地面都似乎颤了颤。月光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半边脸,那道刀疤显得更加凶戾。

陆衍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沉得比这破庙地底的烂泥还要深。正主来了!催收的!这气势,这杀气,这标配的打手铁棒…原主记忆里那个名字瞬间蹦了出来——熊奎!通宝阁头号打手,专治各种不服和欠钱不还!

“熊…熊爷?”陆衍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带着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哼,认得老子就好。”熊奎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黑交错的牙齿,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赤裸裸的残忍。“日子到了,小崽子。十万灵石,连本带利,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拿来吧?”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那手上老茧厚得能磨刀。

陆衍喉咙发紧,手心全是冷汗,几乎把那张催命契书捏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熊爷…再…再宽限几天?我…我一定想办法…”

“宽限?”熊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喉咙里滚出一阵沉闷如雷的怪笑,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哈哈哈哈哈!老子耳朵没聋吧?宽限?老子的铁棒,可不认识‘宽限’两个字!”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神变得像冰锥一样刺骨。手中的铁棒随意地掂量了一下,发出沉闷的破空声,仿佛死神的叹息。“规矩就是规矩。还不上钱,那就拿零件抵!先废你两条腿,让你爬着去要饭,下个月要是还凑不齐…”他目光阴冷地扫过陆衍的胳膊,“那就再卸点别的!”

话音未落,熊奎眼中凶光爆射!他身后的一个打手猛地蹿出,动作快得像扑食的恶狼,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狠狠抓向陆衍的脚踝!那架势,分明是要把他死死按住,方便熊奎行刑!

陆衍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下来,那铁棒带起的风压似乎已经砸到了他的膝盖骨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熊奎脸上那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狞笑,打手扑来时带起的劲风,铁棒在月光下反射的冰冷幽光…一切细节都无比清晰,又无比缓慢。

就在这千钧一发、思维都近乎冻结的瞬间,陆衍混乱的脑海深处,仿佛被这极致的恐惧狠狠砸开了一个口子!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带着某种诡异“合理性”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涌入!

前世海量信息的残渣——那些铺天盖地的知识付费广告、令人眼花缭乱的课程推销话术、精准定位用户焦虑的营销策略…像被点燃的引信,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中轰然炸开!

知识!付费!焦虑!转化!这四个词如同四道闪电,劈开了绝望的黑暗!

“等等——!!!”

一声嘶哑、几乎破音的狂吼,猛地从陆衍喉咙里炸了出来!声音之大,之突兀,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硬生生打断了打手扑击的动作,连熊奎挥棒的手臂都顿在了半空!

破庙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愕然地瞪着角落里那个本该吓瘫的欠债鬼。

陆衍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唯一的生机!赌了!

他无视了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的铁棒,无视了熊奎眼中升腾的暴怒和被打断“雅兴”的不爽,更无视了那几乎要窒息的恐惧。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怀里(那动作快得几乎扯破衣襟)掏出一个东西!

不是灵石袋,不是法宝,甚至不是任何一件像样的武器。

那是一枚玉简。半指长,两指宽,质地是修仙界最常见的劣质青玉,边缘甚至有点粗糙,表面黯淡无光,丢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就在熊奎的耐心耗尽,暴怒即将化作雷霆一击的前一秒,陆衍将这枚破破烂烂的玉简高高举起,对着熊奎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用尽全身力气,用一种近乎街头小贩推销大力丸般的、混合着狂热与孤注一掷的语调嘶喊出声:

“买课吗?熊爷!!!”

破庙里,时间仿佛凝固成了块状的油脂。

熊奎那张横肉虬结、刀疤狰狞的脸,瞬间僵住。高举的铁棒停在半空,肌肉贲张的手臂还维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他豹眼圆睁,里面翻涌的暴怒和凶戾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冰水,凝固成了纯粹的、难以置信的茫然。买…课?这欠了一屁股债、眼看就要变成残废的小崽子,在说什么疯话?在跟谁说话?跟他熊奎?跟他这个手里还拎着打断人腿的铁棒、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通宝阁金牌打手?

他身后的三个打手也懵了。抓向陆衍脚踝的手僵在半路,脸上的凶狠表情像是被冻住的面具,只剩下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看陆衍手里那枚破玉简,又看看自家老大那仿佛被雷劈了的呆滞表情。空气里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还有屋顶不知哪个角落老鼠窸窸窣窣的跑动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陆衍举着玉简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死死盯着熊奎,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能清晰地看到熊奎眼中那巨大的问号几乎要具现化成一个实体砸下来。不能停!不能给他思考的时间!

“熊爷!通宝阁头号打手!讨债界的这个!”陆衍猛地竖起大拇指,声音因为紧张和用力而有些变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煽动性,“威名赫赫!业绩彪炳!兄弟们都服气!整个青岚城谁不知道您熊爷的手段?”

熊奎的眉头下意识地拧得更紧,脸上的茫然更深了。这小子…在拍马屁?在这生死关头?脑子真被吓坏了?

“但是!”陆衍话锋猛地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发现痛点般的尖锐,“您手下那些兄弟,能个个都像您这么厉害吗?那些个难啃的骨头,死赖着不还的老油条,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是不是还得您熊爷亲自出马?耽误您多少时间?影响您多少业绩?”

熊奎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虽然依旧凶戾,但那纯粹的茫然中,似乎被这几句话戳中了某个角落。他手下那帮崽子,确实良莠不齐,每次遇到硬茬子,最后都得他擦屁股。烦!

“还有!”陆衍语速越来越快,像连珠炮,根本不给熊奎插嘴或反应的机会,“那些欠债的,花样百出!躲债的三十六计,哭穷的七十二变,撒泼打滚装死耍赖!兄弟们火气上来了,下手没个轻重,打坏了还得阁里赔医药费!钱没要回来,先倒贴一笔!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熊奎身后的一个打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另一个则悄悄缩了缩脖子。

陆衍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反应,心中大定!赌对了!他猛地将手中的玉简向前一送,几乎要怼到熊奎的鼻尖上,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所以!熊爷!我这儿有一门课!专门解决您的痛点!专为讨债精英量身打造!《讨债的十二个核心技巧与三十六种话术拆解》!由…呃…由神秘高人呕心沥血所著!”陆衍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脸上贴金,“学成之后,识人断物,精准催收!软的硬的全拿捏!业绩翻倍不是梦!兄弟们少挨打,阁里少赔钱!省下来的,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灵石啊熊爷!”

“精准催收?”熊奎终于从巨大的荒谬感中挤出一点声音,粗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一丝被勾起的好奇。他这辈子讨债,就靠一个“狠”字,讲究的是气势碾压,物理服人。精准?这词儿听着新鲜,透着一股子…邪性?

“对!精准!”陆衍斩钉截铁,“就像您刚才,气势无敌!但对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法子!这玉简里,就教您怎么看透那些欠债鬼的骨头有几两硬!教您怎么用最小的力气,撬开最难开的嘴!教您怎么把死账,变成活钱!让那些滚刀肉,见了您手下的小兄弟都腿软,乖乖掏钱!”

陆衍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熊奎脸上了,语速快得像炒豆子,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笃定:“熊爷!十万灵石我现在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但这门课,绝对值这个价!您就当…就当投资!买我的命,不如买您自己手下兄弟的本事!本事学到了,那可是下金蛋的鸡!源源不断的灵石!”

他喘了口气,眼神灼灼地盯着熊奎那双凶睛:“熊爷!信我一次!就一炷香!听个开头!要是觉得是屁话,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把腿打折!跪着爬出青岚城!绝不污了您的眼!”

死寂。

只有陆衍粗重的喘息声在破庙里回荡。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赌上了!全部身家性命,就赌熊奎这一丝被勾起的好奇心,赌这异世界土著对“知识付费”这种降维打击的懵懂!

熊奎盯着那枚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磕碜的玉简,又看看陆衍那张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涨红、眼神却亮得惊人的脸。十万灵石…打折这欠债鬼的腿是爽,但除了出口气,对阁里、对他自己,有个屁用?手下那帮蠢货确实不争气…这“精准催收”…业绩翻倍…省医药费…

那铁棒,在他粗粝的手掌中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豹眼扫过身后三个同样处于懵逼状态的手下,最后那冰冷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重新扎回陆衍脸上。

“小崽子。”熊奎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要是敢耍花样…”他掂了掂手中的铁棒,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危险的弧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就一炷香!”陆衍立刻接口,斩钉截铁,心脏却提到了嗓子眼。成了!有门儿!

“好!”熊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如同砸下一块冰冷的铁锭。他大手一挥,像驱赶苍蝇:“你们几个,门口守着!一只耗子都不准放进来!”他倒要看看,这穷疯了的欠债鬼,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三个打手如梦初醒,带着满脑子浆糊,依言退到破庙门口,像三尊门神一样杵在那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耳朵却都悄悄竖了起来。

熊奎拖着铁棒,那沉重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走到破庙中央唯一还算平整的一块青石板前,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下,铁棒“哐当”一声顿在身边。他抬着下巴,眼神睥睨:“开始吧。一炷香。”那姿态,活像在听戏班唱堂会。

陆衍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努力让自己的手不再那么抖。他盘膝坐在熊奎对面的草堆上,将那枚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劣质玉简,小心翼翼地抵在自己眉心。

冰凉粗糙的触感传来。他闭上眼,调动起前世那些疯狂刷屏的知识付费广告文案、那些贩卖焦虑的经典话术、那些关于用户心理分析的碎片记忆…竭尽全力,用最通俗、最煽动、最直击“痛点”的方式,将这些信息粗暴地灌注进玉简那简单的信息储存结构里。

“熊爷请看!”陆衍睁开眼,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他将玉简微微前倾,一道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淡淡白光从玉简顶端射出,在两人之间浑浊的空气中,勉强勾勒出几行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文字幻影:

【《讨债的十二个核心技巧与三十六种话术拆解》——导论篇】

【痛点一:效率低下!识别欠债人类型,对症下药,省时省力!】

(幻影中闪过几个模糊的潦草小人剪影:哭穷的、耍横的、装死的、滑溜的…)

“熊爷,您手下兄弟,是不是逮谁都一个套路?吼一嗓子,亮亮拳头?遇上那真不要命的滚刀肉还行,可遇上那哭天抢地的老赖呢?您吼破了嗓子,他鼻涕眼泪糊一脸,您拳头硬了,他往地上一躺说您打人!耽误功夫不说,围观的一多,指不定还惹一身骚!阁里还得赔钱!亏不亏?”

熊奎粗黑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幻影里那个躺地上撒泼打滚的小人剪影,让他莫名想起上个月城南那个泼皮刘三,确实头疼!当时自己火气上来差点真把他胳膊卸了,最后被阁里的管事骂得狗血淋头,还倒赔了五块灵石当“汤药费”!他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股浊气。

【痛点二:成本失控!暴力催收风险高,医药赔偿是负担!】

(幻影里,一个小人挥舞拳头砸向另一个小人,旁边浮现一个破碎的灵石袋图案。)

“您想想,兄弟们火气上来了,手上没个轻重,咔嚓!骨头断了!好,人是老实了,钱呢?阁里先得掏灵石给他治伤吧?治好了,他躺床上装死,更没钱还了!这账,是不是彻底成了死账?成本!这都是实打实的成本!流出去的可都是亮晶晶的灵石啊熊爷!”陆衍的声音充满了痛心疾首。

熊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他妈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上个月,就这个月!为了几个被打伤的滚刀肉,阁里账面上划出去的“抚慰金”就够他肉疼好几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皮坎肩的口袋。

【痛点三:死账难活!错失良机,眼睁睁看着灵石变废石!】

(幻影里,一个代表“死账”的灰色石头图案浮现,上面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最要命的,就是死账!那些看着油盐不进的,那些躲得没影儿的!兄弟们找不到,或者找到了拿他没办法,这账是不是就烂手里了?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那可都是能生崽儿的灵石啊熊爷!就因为它们烂在手里,您少拿多少提成?您手下的兄弟,少分多少红利?”陆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强烈的煽动性,“这课,教的就是怎么让死账复活!怎么把那些藏起来的耗子洞都掏干净!怎么让该吐出来的灵石,一颗不少地滚回通宝阁的钱柜里!”

熊奎的眼神变了。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和烦躁,那么此刻,当“死账”、“提成”、“红利”这些词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进他耳朵里时,他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火焰——贪婪的、对更多灵石的赤裸裸的渴望!

他不再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脖子微微前倾,那道狰狞的刀疤在昏暗光线下仿佛也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专注。他死死盯着空气中那几行歪歪扭扭、随时会散架的文字幻影,粗重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陆衍的心,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成了!痛点打中了!他强压住翻涌的狂喜,声音却更加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

“熊爷,时间宝贵!咱们直接上干货!第一式:望气观心,三秒识人!”

“您看人准,但兄弟们未必。这第一式,教兄弟们怎么一眼看穿对方的‘骨头’!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还是真不要命的亡命徒?是吃硬不吃软的滚刀肉?还是吃软不吃硬的可怜虫?”

(幻影变化,几个潦草小人旁边浮现出模糊的标签:“色厉内荏”、“虚张声势”、“欺软怕硬”、“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二式:软硬兼施,话术穿心!”

“对付纸老虎,怎么用气势压垮他最后的侥幸?对付滚刀肉,怎么用软刀子一点点磨掉他的硬壳?对付哭穷装死的,怎么戳破他的谎言,让他自己都觉得不还钱天理难容?”

(幻影里,代表不同小人的剪影旁,浮现出诸如“雷霆断喝”、“温水煮蛙”、“戳心反问”、“利益捆绑”等字样。)

陆衍的语速越来越快,前世那些碎片化的销售话术、心理学技巧、谈判策略被他生吞活剥,强行套上“讨债”的外衣,用最粗浅直白、甚至带着点江湖切口的方式倾泻而出。他时而模仿欠债者的狡诈哭诉,时而化身催收者的冷酷逼问,破庙里仿佛上演着一幕幕活灵活现的讨债短剧。

熊奎听得入了神。他脸上的横肉不再紧绷,那道刀疤随着他时而蹙眉、时而恍然的表情微微牵动。当陆衍讲到如何用“戳心反问”对付一个号称“家里揭不开锅”的老赖时(“揭不开锅?昨天醉仙楼点一桌子灵兽肉的是谁家狗?”),熊奎的嘴角竟然不受控制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短暂、几乎难以察觉的狞笑。

一炷香的时间,在陆衍滔滔不绝的讲述和熊奎越来越亮的眼神中,飞快流逝。

当最后一缕代表“导论篇”的幻影文字在空气中彻底消散时,破庙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只有熊奎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沉思的凶神石像。铁棒被他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那双惯常只闪烁着凶戾和暴虐的豹眼,此刻却像两口深潭,里面翻涌着复杂的光芒——震惊、恍然、贪婪,还有一丝…意犹未尽?

陆衍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凉飕飕地贴着破烂的麻衣。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熊奎的表情。该说的都说了,能吹的都吹了,是死是活,就在对方一念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沉重得如同熊奎手中的铁棒。

终于,熊奎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拉动。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死死钉在陆衍脸上,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玉简…留下。”

陆衍心头猛地一跳!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回肚子里一半。成了!命暂时保住了!他强压住狂喜,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一丝商人的狡黠:“熊爷…这…导论只是开胃小菜,后面十二式核心技巧,三十六种话术拆解,还有实战案例分析…”

“老子知道!”熊奎不耐烦地打断他,眼神凶狠依旧,但眼底深处那抹贪婪却更加炽热,“十万灵石,买断你这破玉简里所有的东西!”他习惯性地想用强权压人。

陆衍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买断?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唯一的本钱!

“熊爷!”陆衍立刻换上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十万灵石,那是死钱!买断了,您手下兄弟是能用了,可别的堂口呢?别的债主呢?他们要是学会了,抢了您的活儿怎么办?通宝阁这么大,就您一个熊爷能打?”他巧妙地挑动着熊奎的危机感和独占欲。

熊奎的眉头再次拧紧。这话…戳到他心窝子了。阁里几个堂口之间明争暗斗可不少!

“我的意思是,”陆衍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诱惑,“这玉简,您拿去。让您最信得过的兄弟先学!学成了,那就是您的独门利器!业绩一骑绝尘!阁主面前,您就是头一份的功臣!到时候,灵石、地位,还不是滚滚而来?”他顿了顿,抛出了真正的目的,“至于这十万灵石…就当您入股了!以后这玉简里更精深的内容,或者新的‘课程’出来,您永远是第一个拿到的VIP!如何?”

“入股?VIP?”熊奎咀嚼着这两个古怪的词,眼神闪烁不定。他看看陆衍,又看看那枚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散发着诱人灵光的破玉简。独占的好处…源源不断的后续…似乎…比直接抢断更划算?

破庙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熊奎粗重的呼吸和门外打手们偶尔挪动脚步的轻微声响。陆衍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呼吸,也许有一盏茶。

熊奎猛地站起身!巨大的阴影瞬间将陆衍笼罩。他一把抓过陆衍手中那枚劣质玉简,粗糙的手指用力摩挲着那冰冷的表面,仿佛在掂量它的价值。他深深地看了陆衍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凶戾,有审视,还有一丝被点燃的野望。

“小子。”熊奎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一种奇异的决断,“玉简,老子拿走。给你三天!三天之内,老子要是看不到这玩意儿的好处…”他掂了掂另一只手里的铁棒,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陆衍眼前晃过,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他不再看陆衍,转身,拖着那根沉重的铁棒,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铁棒拖地的刺耳摩擦声,在寂静的破庙里回荡,仿佛敲打在陆衍紧绷的神经上。

“走!”熊奎低吼一声,像头出笼的凶兽,带着三个依旧满脑子问号的手下,一头扎进了门外沉沉的夜色里,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青岚城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破庙里,只剩下陆衍一人。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瘫倒在冰冷的草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冷汗早已湿透全身,此刻被冷风一吹,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月光从破洞漏下,冷冷地照着他苍白的脸。

三天…只有三天。

他仰头望着那轮惨淡的残月,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尚未完全退去,一丝近乎疯狂的火焰却已在他眼底深处悄然点燃。那火焰,叫做野心,叫做对这个世界荒谬规则的嘲弄。

知识付费?这只是开始!

……

三天。

青岚城西,通宝阁后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常年积累的、混合着廉价灵草、陈年灰尘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腌臜气味。光线昏暗,几盏蒙尘的旧灯笼有气无力地亮着,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石板路和两侧斑驳的高墙。

熊奎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狭窄的后巷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踩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一步都像踏在身后三个手下紧绷的心弦上。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劣质玉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老大…那小子…”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话没说完就被熊奎凶狠地瞪了回去。

“闭嘴!”熊奎低吼,声音压抑着火山般的怒气。三天!整整三天!他像着了魔似的逼着自己手下最机灵的那个崽子——外号“泥鳅”的瘦猴,没日没夜地研究这破玉简里的东西!他自己也忍不住把那点粗浅的导论和所谓的第一式翻来覆去地琢磨。

那些“望气观心”、“软硬兼施”、“戳心反问”的词儿,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搅得他心烦意乱。有用?真有用?还是那欠债鬼在耍他?十万灵石啊!要是白瞎了…熊奎眼中凶光一闪,仿佛已经看到陆衍被他亲手用铁棒一寸寸敲碎骨头的场景。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快的脚步声,像狸猫在瓦片上跳跃。

“老大!老大!!”泥鳅瘦小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脸上因为激动和奔跑涨得通红,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亢奋的光芒!

“成了!老大!真成了!”泥鳅冲到熊奎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因为兴奋而尖锐。

熊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豹眼圆睁:“说清楚!什么成了?!”

“死账!南城那个老铁头!还有西街棺材铺的赵老抠!还有…还有那个躲到城外义庄去的孙二赖子!”泥鳅喘着粗气,掰着手指头,语速快得像连珠炮,“都成了!钱!灵石!都吐出来了!”

熊奎的手猛地一松,泥鳅踉跄了一下站稳,继续眉飞色舞地比划:

“老铁头!那个滚刀肉!以前咱们去,他就往铁匠炉子后面一蹲,抱着他那把破锤子装傻充愣!这次,按玉简里教的,先‘望气’!他眼神躲闪,手指头抠炉灰,典型的‘色厉内荏’!根本不是真硬气!然后‘软硬兼施’!我不跟他硬顶,就搬个小马扎坐他对面,跟他唠!唠他当年多风光,唠他现在欠债让街坊邻居怎么看不起…再‘戳心反问’!‘老铁头,你这手艺,当年打把好刀能换十块灵石吧?现在为了赖这三块灵石,脸都不要了?你儿子在城里学徒,知道你这样,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您猜怎么着?”泥鳅激动地一拍大腿,“那老家伙,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最后嚎啕大哭!当场就抖抖索索从炉子底下砖缝里抠出三块灵石!连本带利!一块不少!”

熊奎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还有赵老抠!”另一个手下也忍不住插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那老棺材瓤子,以前咱们一去,他就躺棺材里装死!这次泥鳅哥去了,根本不碰他!就绕着那几口还没上漆的薄皮棺材转悠,嘴里啧啧有声:‘赵掌柜,您这手艺…啧啧,这板子薄的,虫子都嫌硌牙吧?这漆刷的…狗啃似的?就这玩意儿,卖得出去?怪不得欠债还不上!’然后话锋一转,‘听说城北张记棺材铺,用料扎实,雕花精美,价格还公道?人家生意好得很呐!您这铺子…啧啧,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连铺面带棺材,都抵给咱们通宝阁咯!’那赵老抠,当时就从棺材里诈尸一样蹦起来了!脸都绿了!生怕咱们真惦记他那破铺子,当天下午就凑齐了灵石送来了!”

“还有孙二赖子!”第三个手下也兴奋起来,“那孙子躲义庄装鬼吓人!泥鳅哥带我们去了,根本不进那阴森屋子!就在外面喊:‘孙二赖!你欠通宝阁的灵石,利滚利够买三口上好的楠木棺材了!阁里说了,你再不还,就拿这钱请‘驱邪司’的道爷来,把你藏身的这义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所有的‘脏东西’全他妈清理干净!连耗子洞都给你灌满黑狗血!看你往哪儿躲!’我们刚喊完没多久,那孙子就哭爹喊娘地从后窗户爬出来了!裤子都尿湿了!当场就还了钱!”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通宝阁的后巷。

熊奎像一尊彻底风化的石像,僵在原地。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枚劣质玉简,冰冷的触感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掌心。豹眼里的凶戾、暴躁、怀疑…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近乎空洞的震惊!

三笔!三笔他亲自出马都头疼、几乎认定要烂掉的老大难死账!就这么…被手下一个小崽子,用玉简里那些听着神神叨叨、像江湖骗子把戏的“话术”,给…盘活了?!

那感觉,就像他苦练几十年硬桥硬马的铁棒功夫,正准备一棒子开山裂石,结果旁边有人随手丢出一张纸片,轻飘飘就把山给切开了!

荒谬!太他妈荒谬了!

可怀里那沉甸甸的、刚从泥鳅手里接过来的灵石袋子,那熟悉的重量和棱角,又是如此真实!冰冷的触感透过粗糙的布料刺激着他的皮肤,真实得不容置疑。

泥鳅和另外两个手下,此刻全都眼巴巴地看着熊奎,脸上混杂着兴奋、敬畏和一丝等待夸赞的期盼。巷子里只有熊奎越来越粗重、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

许久,许久。

熊奎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仿佛要把整个巷子的空气都吸干!他缓缓低下头,目光死死锁在手中那枚其貌不扬的玉简上。粗糙的劣质青玉表面,在昏暗的灯笼光下,竟仿佛流转着一层…诱人无比的灵光?

那是什么光?是灵石的光!是源源不断、唾手可得的业绩!是阁主面前独一份的脸面!是让其他堂口那些混蛋眼红到滴血的资本!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猛地从熊奎攥着玉简的掌心,顺着胳膊,一路烧进了他的胸膛!烧得他血液都在沸腾!什么凶神恶煞,什么打断腿的狠话…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颠覆性的“财富密码”冲击得支离破碎!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刀疤纵横的脸上,所有的凶狠都融化、扭曲,最终定格成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一种混合着巨大震惊、贪婪狂喜和一丝对未知力量敬畏的…笑容?那笑容扯动着他脸上的刀疤,像一条活过来的巨大蜈蚣在蠕动,看得泥鳅三人头皮发麻。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如同闷雷炸响在寂静的后巷!熊奎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嘶哑、颤抖,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狂热!

他不再看手下,猛地转身,像一头发现了绝世珍宝的凶兽,将那枚玉简紧紧捂在胸前(那动作甚至带着点虔诚),迈开大步,朝着灯火通明的通宝阁正堂方向,狂奔而去!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砸在石板上,震得两侧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迅速消失在巷子深处。

只留下泥鳅三人面面相觑,在昏暗的后巷里凌乱。

……

第四天,清晨。

薄雾尚未完全散尽,青岚城如同一个慵懒的巨人,刚刚从沉睡中苏醒。主街“青云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卸下门板,伙计们打着哈欠开始洒扫。早起赶路的散修、运送物资的车队、吆喝早点的摊贩…构成了一幅寻常的市井画卷。

突然,一声石破天惊、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嘶吼,猛地从通宝阁那气派非凡的鎏金大门里炸了出来!那声音粗粝、狂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蛮横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震得整条街都仿佛抖了三抖!

“《五年筑基!三年模拟!》!!!”

“青岚城独一份!金丹大道直通车!!!”

“你还在为瓶颈发愁?!你还在为功法蹉跎?!你还在为破境无门夜不能寐?!!”

通宝阁那扇沉重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势的鎏金大门,被一股沛然巨力从里面猛地撞开!一道铁塔般的凶悍身影,像一头发狂的蛮牛般冲了出来!

是熊奎!

他依旧穿着那件紧绷的皮坎肩,露着虬结的臂膀,满脸横肉和那道狰狞的刀疤在初升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凶怖。但此刻,他脸上找不到半分凶戾,只有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那双惯常只闪烁着暴虐的豹眼里,燃烧着一种名为“财富密码”的熊熊烈火!

最令人惊掉下巴的是,他那只曾经只会拎着铁棒砸碎人膝盖的蒲扇般的大手,此刻却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高高举着一枚东西!

不是铁棒,不是灵石袋。

是一枚玉简!一枚和陆衍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劣质青玉玉简!但此刻,在熊奎那狂热的姿态衬托下,这破玉简仿佛散发着万丈金光!

熊奎冲到青云道中央,无视了所有惊愕的目光,无视了被吓得差点把豆浆泼自己一身的早点摊主,更无视了那些下意识后退、如避蛇蝎的修士路人。他站定,如同人形喇叭,用尽全身力气,将胸腔里那股灼热的狂潮化作震耳欲聋的咆哮,向着整条长街、向着整个刚刚苏醒的青岚城,疯狂地倾泻:

“知识!就是力量!灵石!就是修为!!”

“《五年筑基!三年模拟!》!由神秘高人呕心沥血编纂!囊括筑基期所有核心难点!精选历年破境真题!附赠独家破境心法详解!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他猛地将手中的玉简再次高高举起,那动作充满了仪式感,嘶吼声几乎要冲破云霄:

“原价九千九百九十八!现推广体验价!只要九九八!九九八极品灵石!金丹大道带回家!!!”

“前一百名订购者!再送价值三百灵石的《金丹预科精讲》!!手快有!手慢无!!!”

“更有尊享VIP服务!渡劫卡壳?瓶颈难破?神秘高人亲自出手!提供‘渡劫代打’!保你破境无忧!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通宝阁独家发售!信誉保障!!!”

吼声如同狂暴的飓风,席卷过整条青云道。每一个字都像裹挟着灵力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听到的人心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长街。

洒扫的伙计僵在原地,笤帚掉在地上。

赶路的散修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脱臼。

早点摊主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进滚烫的油锅。

运送货物的力夫忘了迈步,沉重的箱子压得他龇牙咧嘴也毫无所觉。

所有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死死钉在街道中央那个高举玉简、状若疯魔的凶悍身影上。

熊奎?通宝阁那个凶名赫赫、能止小儿夜啼的金牌打手?那个打断腿都不眨眼的煞星熊奎?!

他在…卖课?!

卖什么《五年筑基三年模拟》?还…还渡劫代打?!

无数个巨大的问号,如同沸腾的气泡,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修士脑海中疯狂炸开!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条青云道。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喧嚣!

“我…我是不是没睡醒?”一个年轻修士使劲揉了揉眼睛。

“熊奎?卖课?渡劫代打?这他娘的是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喃喃自语。

“《五年筑基三年模拟》?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邪性?但又…好像有点道理?”一个卡在炼气圆满多年的老修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的光芒。

“九九八极品灵石?嘶…这价钱…”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通宝阁…信誉?”有人表情古怪。

怀疑、震惊、荒谬、好奇、贪婪…无数种情绪在长街上交织、碰撞,形成一股混乱的洪流。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熊奎依旧高举着那枚劣质玉简,像一尊狂热的神像。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此刻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种奇异的、名为“销售之神”的光辉。他铜铃般的豹眼扫过一张张惊愕、怀疑、乃至开始闪烁起意动的脸,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力气,吼出了那句他自觉最能体现“精准催收”核心精神、最直击修士痛点、最具有煽动性的广告语:

“讨不到债?那是你没用对方法!!!”

“突破不了境界?那是你没买对课程!!!”

“还在等什么?!通宝阁!等你来战!!!”

狂野的吼声在长街回荡,撞在两侧高耸的楼阁墙壁上,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某种积蓄已久的、名为“破境焦虑”的炸药桶!

一个卡在炼气九层多年、衣衫洗得发白的中年散修,猛地拨开人群,眼睛赤红,声音嘶哑地冲向熊奎:“真…真能突破?九九八?!我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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