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袭击福威镖局几天后,福威镖局后堂
“林总镖头,请看这个。“
杨凡将那份陈旧的袈裟铺在福威镖局正厅的八仙桌上,林震南凑近细看,当目光落在开篇八字上时,手指猛地一颤。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他声音发紧,随即若有所思地看向柳青霜,“柳女侠是如何...“
柳青霜抱着长剑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我改良了心法。“
林震南来回踱步,锦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摆动。忽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决断:“杨少侠,你说得对,这份剑谱确实不该继续藏着。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杨凡挑眉:“愿闻其详。“
“我要替父收徒。“林震南一字一顿道,“我父亲林远图当年创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却因种种缘由未能传下。今日我愿代父收柳女侠为徒,正式传下辟邪剑谱。“
柳青霜惊讶地抬头:“这...“
“不仅如此,“杨凡继续道,“我们还可以对外宣称,辟邪剑法需要特殊资质才能练成——需有强大的定力和心性。柳女侠能练成,正是因为资质绝佳。“
林镇南眼睛一亮:“妙计!这样既能解释为何父亲没传下剑法,又能让那些觊觎剑谱的人知难而退。“
林平之好奇地凑过来:“爹,我能学吗?“
林震南摇头:“为父试过多次都未能入门,你杨大哥也不行。这剑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袈裟,“确实挑人。“
杨凡拿起毛笔,在袈裟上轻轻一划,将那八个字涂去:“堵不如疏。不如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来做个见证。“
------第二天福威镖局练武场
清晨的练武场上,露珠还未散去。岳灵珊手持木剑,轻巧地挽了个剑花:“看好了,这招'白云出岫'要这样使——“
岳灵珊决定在福威镖局待几天,前几天杨凡对他说,林镇南会请君子剑岳大先生来福威镖局,到时候岳灵珊可以和岳不群一块会华山。
她身形一转,木剑如行云流水般划出一道弧线。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身上,映得那张俏脸格外明媚。
林平之看得入神,手中木剑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却差点绊倒自己。岳灵珊“噗嗤“一笑:“笨死了!手腕要这样转!“她直接上前,握住林平之的手腕示范动作。
“我...我自己来...“林平之耳根通红,慌忙抽回手。
躲在廊柱后偷看的杨凡差点笑出声。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柳青霜:“你徒弟开窍了。“
柳青霜面无表情地擦拭长剑:“专心练剑才是正理。“
“柳姐姐——“岳灵珊眼尖地发现了他们,蹦跳着跑过来,“你来评评理!我教他华山剑法,他非要说什么峨眉剑法更好!“
林平之急得直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师父教的...“
“好了。“柳青霜打断两人争执,“剑法无高下,功力有深浅。灵珊的'白云出岫'确实得了华山真传,平之你多学着点。“
岳灵珊得意地冲林平之吐了吐舌头,后者无奈地挠头。这场景让柳青霜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曾几何时,她也在峨眉山上与师姐妹们这样比剑斗嘴...
“柳女侠。“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劳德诺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抱拳行礼:“在下有些剑理不明,可否请教?“
柳青霜微微蹙眉。这一路上,劳德诺已是第五次以“请教“为名接近她。但碍于同行情谊,她还是点了点头。
杨凡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假装漫不经心地跟了过去。
“柳女侠那日一剑败退余沧海,实在令人叹服。“劳德诺边走边说,“不知那招'分光化影'是否源自峨眉剑法?“
“自创的。“柳青霜简短回答。
“了不起!“劳德诺赞叹,“我观女侠剑路,似乎将快、准二字发挥到极致,但不知如何解决内力消耗的问题?“
柳青霜脚步微顿——这问题直指她剑法最大弱点。她侧目看向劳德诺,后者一脸诚恳,看不出半点异样。
“呼吸法。“她含糊其辞,“峨眉心法自有妙处。“
劳德诺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杨凡在一旁听得真切,每个问题都暗藏机锋,像在拼凑某种信息。
练武场另一端,岳灵珊正手把手教林平之调整姿势。两人靠得极近,少女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让林平之头脑发晕,剑招使得乱七八糟。
“笨瓜!“岳灵珊气鼓鼓地跺脚,“大师兄学这招时一遍就会了!“
“大师兄?“林平之好奇地问,“是令狐冲大哥吗?“
岳灵珊突然红了脸,声音也低了几分:“嗯...大师兄他...剑法很好的...“
杨凡耳朵一动,故意提高声音:“听说令狐冲酒量也很好?“
“那当然!“岳灵珊眼睛一亮,“大师兄能喝趴下整个衡山派...啊!“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巴。
林平之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心里莫名有些发酸:“你...很喜欢你大师兄?“
“胡说什么!“岳灵珊抄起木剑追打他,“看招!“
两人笑闹着跑远了。劳德诺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少年人真是活泼。柳女侠与杨少侠年轻时想必也...“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柳青霜冷声打断。
劳德诺讪笑着告退。杨凡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道:“他在套你话。“
“知道。“柳青霜收剑入鞘,“问题太刻意了。“
是夜,月明星稀。
杨凡蹲在客栈屋顶,如同一只蛰伏的猫。三更时分,劳德诺的房间果然有了动静——窗户无声开启,一个黑影灵巧地翻出,正是劳德诺本人。
他鬼鬼祟祟地来到马厩,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信鸽放飞后,柳青霜用轻功追上鸽子,一枚铜钱破空而来,精准地打中鸽子!
柳青霜飞身而起,将鸽子轻轻的接住,将劳德诺的信息看了一下,果然他在传递关于柳青霜他们的信息。
“柳姐姐你的轻功现在太厉害了”杨凡感叹道。
“留着他给左冷禅传假消息。“柳青霜收剑,“我在纸条上加了点内容。“
远处,岳灵珊正手把手教林平之调整握剑姿势,两人靠得极近,脸颊都泛着红晕。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只信鸽正飞向嵩山,带着真真假假的消息,将掀起更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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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福威镖局迎来了几位贵客——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衡山派莫大先生、少林寺方丈方正大师和武当派冲虚道长。
正厅内,林震南恭敬地将袈裟呈上:“诸位前辈,此乃家父所创辟邪剑谱。因修炼条件苛刻,多年来无人能继承。幸得柳女侠资质绝佳,今日特请诸位做个见证。“
岳不群接过袈裟,细细品读。当他看到被墨迹遮盖的部分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果然精妙绝伦,难怪对修炼者要求如此之高。“岳不群虽有不甘但是也毫无办法,林镇南已经将剑谱拿出来了,他看了之后也确认这是真剑谱。
方正大师与冲虚道长对视一眼,似有所悟,却都默契地没有点破。
莫大先生试演了几招,摇头苦笑:“心浮气躁,确实难以驾驭。“
最终,几位前辈得出共识:辟邪剑法需修炼者做到无欲无求,心若止水方能修炼。但是此等境界,非大毅力者不能及。
消息传出,江湖哗然。有人不信邪前来尝试,有名声极佳的林镇南也放他进去试试,却都在修炼过程中气血逆行,险些走火入魔。渐渐地,“辟邪剑法需特殊资质“的说法被广为接受。
这日清晨,柳青霜正在后院练剑,忽听墙外传来一声冷笑:“好一个无欲无求!“
一道青色身影飘然而入,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他面色阴鸷,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弟子,将后院团团围住。
“林震南!交出杀我儿的凶手!“余沧海厉声喝道。
柳青霜收剑而立:“余掌门,令郎之死实乃咎由自取。“
“贱人受死!“余沧海长剑出鞘,化作一道青光直刺柳青霜咽喉,经过这段时间钻研辟邪剑谱,虽然他没有学会,一修炼就邪火自生,但是他自信凭着自己经验,他找到了辟邪剑谱的破绽。
“叮!“
剑光交错,余沧海只觉手腕一麻,剑势竟被轻描淡写地化解。柳青霜身影飘忽,剑招如行云流水,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截住余沧海的攻势。
三十招过后,余沧海额头见汗。他忽然变招,使出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剑势陡然凌厉。
柳青霜眼中精光一闪,剑速骤增。只见她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剑尖划过一道玄妙弧线——
“嗤!“
余沧海右袖被齐肩削断,长剑当啷落地。他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你又进步了,这...这就是辟邪剑法?“
“只是皮毛。“柳青霜收剑入鞘,“余掌门若无必死之心,还是请回吧。“
余沧海咬牙捡起断剑,带着弟子狼狈离去。院墙上几个窥探的江湖人士见状,纷纷缩头逃走。
当夜,林震南在书房召见柳青霜和杨凡。
“柳师妹,“自从代父收徒后,林震南便改了口,“今日一战,你的剑法越发纯熟了。“
柳青霜微微颔首:“多谢师兄指点。“
杨凡把玩着茶杯:“余沧海不会善罢甘休。我猜他接下来会...“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平之慌张跑进来:“爹!不好了!镖局西厢房走水了!“
三人冲出门外,只见西面火光冲天。更可怕的是,火势正顺着风向朝主屋蔓延。
“是青城派的手段!“杨凡断言,“他们想调虎离山!“
果然,后院方向随即传来打斗声。柳青霜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夜色中。
后院墙头,十余个黑衣人正翻墙而入。柳青霜长剑出鞘,剑光如雪,瞬间放倒三人。其余刺客见状,纷纷亮出兵刃围攻上来。
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各异,却都是二流高手以上,好几位都是一流高手,显然不是青城派弟子。柳青霜心中一凛:难道是魔教
她剑势一变,使出改良后的辟邪剑法。剑招快若闪电,却又带着峨眉剑法的中正平和。刺客们虽训练有素,却难以招架这等精妙剑术,转眼间又倒下五人。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柳青霜背后偷袭而来!
“小心!“杨凡及时赶到,用连弩射出一箭。那刺客见势不妙,扔下一颗烟幕弹遁走。
待烟雾散去,院中只剩几具尸体。杨凡检查后摇头:“都是死士,身上没有线索。“
林震南带着镖师们扑灭了火势,匆匆赶来:“怎么样?“
“应该是嵩山派的手法。“杨凡拍拍衣袖,“看来左冷禅也对辟邪剑法感兴趣了。“
柳青霜若有所思:“不是魔教?如果是左冷禅,他派这些人来,恐怕是想试探我的虚实。“
林平之抱着水桶跑来,小脸被烟熏得漆黑:“师父,你没事吧?“
柳青霜心中一暖,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烟灰:“没事。今晚你表现得很好。“
次日,福威镖局加强戒备。令人意外的是,少林方正大师突然造访。
禅房内,方正大师慈眉善目:“老衲此次前来,是想告诉柳施主一个秘密。“
柳青霜恭敬行礼:“大师请讲。“
“辟邪剑法与《葵花宝典》同出一源,皆需...特殊条件。“方正大师意味深长地说,“柳施主能另辟蹊径,实乃大智慧。但东方不败若知此事,必不会善罢甘休。“
杨凡点头:“多谢大师提醒。我们已有防备。“
方正大师又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这是老衲对佛门心法的一些心得,或可助柳施主调和剑气。“
柳青霜郑重接过:“弟子铭记大师恩情。“
送走方正大师后,三人商议对策。
“东方不败...“林震南眉头紧锁,“若他亲自出手...“
“暂时不会。“杨凡分析道,“现在黑木崖是杨莲亭主导,他现在忙着绣花养鱼。不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柳青霜翻开方正大师所赠的心法,忽然眼前一亮:“这心法...可以中和辟邪剑法的戾气!“
从那天起,柳青霜开始将佛门心法与辟邪剑法融合修炼。她教导林平之的剑法也越发注重心性修养,常常让他静坐调息后再练剑。
一个月后,柳青霜的剑法有了质的飞跃。原本凌厉诡谲的辟邪剑法,如今多了几分佛家的圆融通达,速度不减,却更加收放自如。
这日清晨,她正在院中练剑,忽听墙头传来一声轻笑:“柳姑娘,好剑法。“
抬头望去,只见向问天坐在墙头,手里拿着酒葫芦。
“柳姑娘,杨兄弟呢?“向问天脸上带着笑意
杨凡从另一边走过来:“向左使好久不见,可是礼物已经备好了。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向问天笑道“杨兄弟,礼物还在筹备,我今日前来是想提醒杨兄弟一件事情。”
原来今天正好向问天在福州附近,巧合的听到有邪派人物来找杨凡他们麻烦,所以来告知。
杨凡笑道“多谢向左使提醒,几个小毛贼而已何足挂齿”
向问天回道“好,既然你们没事我就不多打扰了,等我集齐宝物,再来相告”向问天飞身而去。
杨凡和柳青霜相视一笑。
林震南闻声赶来,杨凡和柳青霜说是魔教来袭已经被打跑得知情况后当机立断:“平之,你即刻随你师父和杨大哥离开福州,去峨眉山暂避。“其实福威镖局的劫难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就是小心防范余沧海了,毕竟丧子之痛。但是知道有柳清霜的存在他也不敢把福威镖局怎么样,除非柳清霜死了。
“爹!那你...“
“我留下周旋。“林震南拍拍儿子肩膀,“有几位前辈作证,他们不敢明着来。“
柳青霜还想说什么,杨凡却点头同意:“也好。我们正好去寻一位故人。“
当夜,三人悄然离开福威镖局。马背上,林平之频频回望渐行渐远的家门,眼中含泪。
柳青霜安慰道:“等你学成归来,就能保护家人了。“
杨凡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轻声道:“下一站,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