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硝烟散去,陈伯岳心底啧啧了两下。
他本来是瞄准对面最高大的男人胸口的,结果子弹射出去就歪了。
好在还是射中了一个倒霉蛋儿。
一时间,两方人马都愣住了。
峰哥是没想到这大师真敢开枪,对方是没想到真会死人。
“南无阿弥多婆夜!”
砰!
又是一发子弹出膛,一个长的像林禄和的老头栽倒在地。
“哆他伽多夜...”
陈伯岳话音一落,又是一名村民倒地不起。
峰哥和学弟三人在边上看的瑟瑟发抖。
哪见过有人念着往生咒,一发子弹一个头的?这“大师”真的正经吗?
咔哒咔哒。
子弹打空,还剩下一个女人跌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杀人的感觉,真的会上瘾。
陈伯岳十分亢奋,甚至冒出了要不要把边上三人都宰掉的想法。
然后立马打住了,心道对方是杀人犯,杀了就杀了。
边上这三人虽然算不上好人,但至少还不用死。
“道种魔心发动,魔性洗练成功,获得一缕魔性。”
系统的声音忽然冒出来,随即而来的便是精神上的清明。
“大...大师你杀人啦!”
峰哥说话结结巴巴的,害怕陈伯岳也把他杀了助助兴。
陈伯岳瞟了他一眼,把枪丢了回去,后者手忙脚乱的收好枪。
“什么叫我杀人了?上面有我指纹吗?”
陈伯岳把白布揣回兜里,留下呆滞的峰哥走向女人。
峰哥才想到对方用白布包着手枪射击的,一想到这里他脸色就灰了下来。
“你别过来!你们不是警察嘛!救命啊!”
女人也是被吓昏了头,居然朝峰哥他们求救,身子下都渗出了尿骚味。
“嘘!安静点。”
陈伯岳耳膜痛,后者一听立马把声音憋了回去。
“我算出来你们这些人,杀了一个女医生,尸体埋哪儿了?带我们过去。”
陈伯岳开口询问道。
既然做戏嘛,就得做全套,杀人灭鬼一样都不能落下。
女人立马点点头,想要开口,却不敢说话,害怕陈伯岳弄死她。
随后几人跟着女人来到了村子后山深处。
停在一棵大榕树下。
“就是这里!我和女鬼接...撞见的地方!”
峰哥情绪激动,他永远的忘不了,那天夜晚,一人一鬼倒吊着接吻的场景。
他以为没人知道,可陈伯岳看过电影的。
“可以放我走了吧,我都听你们的了。”
女人哀求着,她越狱杀人不就是为了安稳自由的生活嘛。
“请便,我陈某从不食言。”
陈伯岳一脸无所谓的说着,甚至侧开身让出一条路。
峰哥三人虽然没弄懂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但大师发话了,他们也不敢阻拦。
然而,没人不代表没鬼。
一阵阴风袭来,女人还没跑两步,就感觉肩膀很重。
抬头一看一个浑身煞白,眼窝黝黑的女鬼骑在她的脖子上。
咔擦一声,女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弄断了脖子。
一旁的三人组一阵手忙脚乱,学弟和和尚两人把峰哥护在身前。
峰哥脸唰就白了。
而陈伯岳早就知道这女鬼搞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这些村民。
“谢谢大师...”
“阴煞。”
女鬼还准备装一波无辜,就听见陈伯岳吐出两个字。
下一秒,浑身被撕裂消散不见。
“获得新词条:迷幻(蓝)。
迷幻(蓝):用怨念制造不稳定幻觉。”
蓝色词条,聊胜于无。
陈伯岳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钱,没心思陪一个女鬼演戏。
然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峰哥道:“事情解决了,缘分这东西是讲元的,看你心意了。”
陈伯岳手拍在峰哥肩膀上,后者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意窜进了体内。
峰哥看着轻描淡写就搞定女鬼的陈伯岳,浑身没由来的抖了一下。
在他看来,别人捉鬼降妖哪个不是流程繁琐,而陈伯岳就这么一两下搞定了。
大腿!一定是大腿!要狠狠的抱着!
“大师,您留个电话,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一定登门拜访。”
峰哥一脸谄媚,主动开口。
陈伯岳看对方如此上道,也没多说什么留下电话号码转身就走。
回到山道上,检查了一下租来的汽车。
虽然车门上凹进去了大坑,后视镜也掉了一个,但居然还能正常启动。
然后开着破车往高雄行驶。
回去路上,医院又打电话过来了,说是陈乐瞳已经完全康复了。
需要家长带孩子出院,毕竟住院费一天还是蛮多的,李若男预存的钱已经不够了。
傍晚时分,陈伯岳带着陈乐瞳出了医院。
六岁的小女孩儿异常安静乖巧,经历过一场灾难之后,似乎性格有些不对了。
“嘶~这小屁孩儿你倒是闹腾一下啊,这样我把你送进孤儿院才没有心理负担啊。”
陈伯岳看着哑巴一样跟在他身边的陈乐瞳有些头疼。
按身份来说,他俩是这世界上唯一亲人了。
但和他有鸡毛关系啊。
不仅不是他的种,还杀了她妈,这关系堪比八点档琼瑶了。
“乐瞳啊,你妈妈出远门了,表叔先送你去有其他小朋友的地方住怎么样?”
陈伯岳开口说道,他已经通过医院联系好了福利院,等他确定好住所就会有工作人员上门。
“我不要妈妈了,她和坏坏欺负乐瞳。”
陈乐瞳抱着一个破烂玩偶,低着小脑袋声音很轻。
坏坏,就是陈乐瞳对大黑佛母其中一个分身的叫法。
看样子,这小姑娘也是被李若男弄出心理阴影了。
陈伯岳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走在街上。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陈伯岳走进去买了包烟出来。
刚出门,他和陈乐瞳乌溜溜的眼睛就对上了。
“表叔,抽烟对身体不好。”
陈乐瞳奶声奶气的说着,随后小肚子咕噜噜不争气的响起了起来。
看样子是饿了,但并没有开口让陈伯岳买吃的。
陈伯岳看了一眼手中的烟,又看了看陈乐瞳和她怀里的脏玩偶。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陈伯岳叹了口气。
转眼间,陈伯岳和陈乐瞳蹲在街边,一人一支雪糕拿在手中,香烟已经退掉了,地上还放着小熊便当。
原先陈乐瞳肮脏的玩偶,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小熊玩偶。
买了这些东西后,陈伯岳已经身无分文了。
天际的最后一丝余晖,在一大一小嗦雪糕的时候消失不见。
直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