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浑身气息骤然散去,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也紧随消失。
所有人的面色都僵住了,目光在秦牧与徐五境之间不断打转。
被他们给予厚望的徐师兄,竟然就这么认输了?
一个先天之境,竟会不是炼脏境体修的对手么?
“师兄,你!”林轩此刻已是说不出来话了,本欲埋怨,然而此刻更多的则是憋屈。
徐五境相当于抱朴峰的脸面了,如今他们的脸面居然认输了,这比林轩自身被一拳打烂了脸还要难以接受。
徐五境此刻站起身来,他再度审视起了秦牧,随后咬牙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就算会败,本不至于败得如此难看,说到底,是我轻敌了!”
秦牧淡淡道:“我不介意与你再来一场,这一次让你做好万全准备,如何?”
徐五境连连摆手,道:“不在今日,改日我若休整好了,自会再来寻你!”
说罢,徐五境便要退去。
而一旁其他抱朴峰弟子围上来,有人对此结局颇难接受,纷纷出声要求徐五境再战一场。
至少,得把抱朴峰的颜面找回来吧?
徐五境却是去意已决,任凭师弟们怎么说,也不愿意再战。
方才那一瞬间,只有他明白,秦牧到底带来了怎样的压力。
那一刻,他真以为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觉醒的上古凶妖!
“师兄,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我峰上之人只怕要被其他峰一直取笑。”林轩不由出声。
徐五境扫他一眼,冷声道:“休要多嘴,回峰上自行请罚去,至于挑战此人,你们谁愿意挑战,便上去!”
言罢,徐五境拂袖要走,这时,秦牧的声音淡淡传出。
“这位师兄,我还没说你能走了,毕竟你上门挑战我,我又费力接受了你的挑战,代价还是我守拙峰立足之基,你败了不给些东西说不过去吧?”
林轩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冲秦牧质问道:“你这是想敲诈不成?”
秦牧冷笑道:“若你们什么代价也不必付出,那么整天要挑战我的人,岂不是要从守拙峰排到了主峰,要么交些灵物,要么再跟我打一场,自己选吧。”
徐五境深吸了口气,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起来。
“秦师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给你的东西,你真的受得起么?”饶是徐五境想尽力扮演在外人眼中的君子形象,此刻终究是有些演不下去了。
此人打败他,已是令他声名有损,竟还想索要其他东西?
“我这人只看今日,若不交出一件看得过去的东西,你和你峰上的人就都别走了,留下给我当陪练吧。”秦牧平静言道,脸上从容自信,当真没有将所有抱朴峰弟子看在眼中一般。
不远处,吴小玉看着秦牧的身影愣愣出神。
一旁,吴天大口灌酒,随后重重一锤大腿,指着秦牧道:“乖女儿,这就是你爹爹年轻时的样子!”
吴小玉白了父亲一眼,继续看向场上。
原本以为以徐五境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接受丢了面子后还献出东西。
结果,却是只见他抬手往纳戒上一抹,一颗灵丹浮空二现。
“先天丹,够么?”
旁人见状,俱是一愣,旋即立刻有人反应了过来。
先天丹,但是修士巩固先天修为的丹药,当然,也可用作凝罡突破先天时的辅助灵丹。
对于筑基与先天修士而言,这丹药自是无价。
但是对于秦牧这种体修来说,先天丹便毫无价值了。
徐五境明面是赔一颗丹药,实则还是在嘲讽秦牧体修的身份。
却未曾想到,秦牧不以为意,将丹药一收。
“你们可以走了,下次来挑战我,记得带些好点的东西,这种不入流的就别拿来了。”
“你!”徐五境又气又怒,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他一走,其他抱朴峰弟子也鱼贯而出。
至于其他峰来此看热闹的弟子,一个个若有所思。
“诸位不愿离开,是打算挑战么?”这时,秦牧问道。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离开。
秦牧回到吴天身边,学着这父女俩坐在台阶之上。
吴天看起来很是轻松,眼中带着喜意,打量了眼秦牧后,将酒葫芦递给他。
秦牧试着喝了一口,还是还了回去,又将先天丹递给吴小玉。
“没来得及为师姐准备见面礼,就借花献佛了。”
吴小玉不禁一愣,道:“如此贵重的丹药,师弟自己不留着么?”
秦牧笑着摇头,道:“方才那人就是欺我体修,要此灵丹无异,实际上,只要蕴含灵力之物,对我而言皆有益处,不过眼下,这颗丹药似乎更适合师姐。”
吴小玉不由得一愣,就连吴天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好小子,是知道玉儿在聚罡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可先天,故送此丹药。”吴天心中想着。
吴小玉接过丹药,轻声道:“多谢师弟。”
秦牧吐出一口气,日上三竿,前方艳阳照劲松,这守拙峰上的景色,倒也别致。
“看来你修行得不错,方才我已见几分朱厌之势,继续修行下去,法天象地未必没有可能。”吴天在一旁道。
秦牧微微点头,说实话,这大荒血经所带来的提升,远比他想象得要多。
现如今,秦牧的气血已是在成倍的增加。
加上丹田吞噬以及轮回不灭功,又能将这些气血不断转化为自身战力。
现如今,如徐五境这样的先天三重,已不是他的对手。
若自身突破到洗髓之境,他有把握对上先天巅峰的高手。
甚至是筑基境强者,也未必不能一战!
“总之,你好生修行,为师只管喝酒,坐了一夜,乏了,先走一步。”
吴天站起身来,一摇一晃地离开。
待他走后,秦牧看向吴小玉,问她道:“老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昔日那日不可一世的吴天,与眼前的这老酒鬼,实在相差甚远。
秦牧十分好奇,他这位老师经历了何事,才从天才,变为眼前这个无比泛泛的老酒鬼。
而吴小玉似乎也不愿意提此事,对秦牧摇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不重要,倒是我爹,许久没见他如此开心了。”
说着,吴小玉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垂首看着秦牧,语气轻快道:“师弟辛苦,做师姐的下一次厨房,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