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充斥着浓郁的药香之气。
秦牧从浴桶中起身,身上肌肉的线条无比明确,此等药浴对于体修而言,的确是不可或缺。
昨日从父亲那离开后,秦牧便开始以药浴辅助修炼,目前,虽说并未跨入锻体九重境。
但轮回不灭功却是有不小的进展。
如今,应当勉强能达六万斤力!
自身具体有多少斤力,秦牧未曾试验,据说有一种玄铁,指甲盖那般大一片,便足有万斤。
也就是说秦牧目前的力量,也仅能拿起六片那样的玄铁!
“云城大比已经迫在眉睫,此战关于我,只可胜不可败,为了父亲与盼希,也是为我自己!”
秦牧暗暗为自己打气,披起衣物,便打算继续修炼。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喊声。
“少爷,大事不好了!”
秦牧走出房门,就见得一个小厮躬着身气喘吁吁地站在那,他的喊声将盼希也给吸引出来了。
那小厮看到二人,忙道:“宫家与陈家两大家族的家主,今日来兴师问罪了!”
秦牧闻言,心中一凛,立刻动身前去家族会客大堂。
……
云城有三大家族,分别是秦、宫、陈三家。
其中,又以秦家与宫家的势力最为昌盛,陈家此前的处境反倒像是一个凑数的。
而秦家之所以能一跃成为三大家族之首,便在于昔日秦牧成为了沧澜宗首席。
只此一个名头,却能给世俗世界带来数不尽的好处。
而这一切,又伴随秦牧被逐出沧澜宗而改变。
加上秦家内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家族正日薄西山。
而现如今,宫家家主宫仓、陈家家主陈弼正领着一众家中高手,于秦家这会客厅中。
秦奋知道来者不善,端坐于诸位之上,眉头紧锁,考虑应对之策。
而就在一旁,大长老秦长空已是按捺不住,在这个气愤尴尬异常的档口,笑眯眯地道:“二位家主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何要事,我秦家可是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好一个许久未曾如此热闹过了,我今日只问一件事,要你家交出那废物秦牧,能不能交人!”陈弼开口,声音中气十足。
秦奋看向此时看向陈弼,曾几何时,这位家主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卑躬屈膝的小人。
然而现如今却是狗仗人势,若非宫家在场,此人岂敢如此?
而当下,秦长空听到陈弼的话后,眼中流露几分喜意。
果然,是冲秦牧那小子来的!
看样子是秦牧在外惹了什么事,而且事情大到足够宫、陈两家一同上来问罪要人!
“原来是秦牧,不知他做了何事,竟惹得二位家主如此气愤?”秦长空问道。
这时,宫仓开口了。
“我家中此子宫天翔,于外历练时,为秦牧所杀。”宫仓的脸色,在说话时变得怨恨至极。
他双目看向秦奋,神态如同一只恶狠狠的雄狮。
“秦家今日若不交出秦牧,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
秦奋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死的居然是宫家家主的亲儿子。
而陈弼也开口道:“还有我的一个孩子,也死在秦牧手里!”
秦奋轻轻吸了口气,已是感受到了难言的压力。
而秦长空,则是早在心底乐开了花。
好一个秦牧,你是真能惹事啊!
昔日有沧澜宗首席的名头也就罢了,毕竟没人敢得罪你。
但现如今你不过是一个废物,竟还敢招惹这般大的事?
宫家与陈家的小少爷,是你能动的么!?
原本只打算看戏的秦长空,心中不由得躁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秦奋开口:“既然是在外历练被人所杀,我不知晓这有何必要问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禁一愣。
宫仓额间的青筋都鼓动了起来,他喝问道:“你是何意!”
秦奋道:“修士与人斗与天斗,在外历练更是你死我活,若因此你们便要问责,那我秦家之敌怕是能填满整座云城!”
谁也没想到,在另外两大家族家主面前,秦奋居然毫不示弱。
这还是在秦牧被逐出沧澜宗之后!
此时,宫仓后方,有一位年轻人走出。
此人一上来,便自报姓名。
“在下叶宇,并非宫家之人,而是沧澜宗弟子,那日为秦牧所杀的宫天翔,不仅仅是宫家之人,更是沧澜宗亲传宫师姐的族弟,也就是说,是我沧澜宗的人,今日不交出秦牧,我等是不会轻易离去的!”
场中所有人都是一顿。
谁也没想到,沧澜宗的人居然也来了!
这一下,就不仅仅是两大家族对秦家发难了,还要再加上一个高高在上的沧澜宗!
秦奋眉头紧锁起来,一时间并未说话。
要他交出自己的儿子,那是绝不可能的!
而这时,谁也没想到,秦长空既然站了出来,道:“没想到,我秦家竟是出了一个如此嗜杀之人,在内打杀我秦家子弟还有长老也就罢了,竟还得罪了二位家主,依老夫看来,秦牧必须严惩,家主,还是将他叫来吧!”
秦奋望向秦长空,眼中释放阵阵杀机。
不论他们如何内斗,至少希望在外人面前,能维持一个和平的假象。
然而今日,这秦长空却是连演都不演了!
“难得,秦家有如此明事理之人。”叶宇淡淡道。
就在这时,秦牧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要我来,我便来了,有何事冲我来就是。”
众人循声而去,秦牧已经步入会客厅中。
在其后方,还跟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婢女。
“秦牧,你肆意杀害沧澜宗弟子,那人更是宫师姐的弟弟,你可知罪!”叶宇立刻问罪。
秦牧嗤声一笑,不屑道:“叶宇是吧,当初你犯下大错,在我面前如何摇尾乞怜的,你忘了?”
听到这话,叶宇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立刻道:“与昔日事无关,今日是问你的罪!”
秦牧道:“不论如何,我曾经都是沧澜宗首席,若是宗门要问我罪,自会派遣长老来此,而不是派一个微不足道的寻常弟子,你并非负宗门之命,而只是复那个贱人的命令,对么?”
一时间,叶宇哑口无言。
而旁人俱是看向秦牧,其中有许多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眼前这个满身锋芒的年轻人,哪有半点废物的颓丧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