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被金龙王血脉滋养、日夜运转的魂力,也如同坐上了火箭。
当红山学院进行学年魂力测试时,白麟掌心亮起的、清晰无比的十级魂力光芒,震惊了整个班级!
他成了当之无愧的全年级第一!
速度之快,让所有老师都瞠目结舌。
然而,惊叹过后,便是无尽的惋惜。
老师们看着测试水晶球上那代表十级魂力的光芒,再看看白麟身边那株随风摇曳、纤细普通的蓝银草武魂,只能连连摇头叹息。
“唉,十级魂力啊……”
“这才一年!”
“这修炼速度,简直是怪物级别!”
“可惜……”
“太可惜了!”
“怎么就偏偏是蓝银草呢?”
“是啊,如果是个强大的兽武魂或者器武魂,就凭这修炼速度……”
“史莱克学院、传灵塔总部那些地方,恐怕都要抢破头了!”
“蓝银草……”
“终究是蓝银草啊……”
“再高的魂力,上限也……”
这些叹息,如同细小的针,偶尔也会刺中白麟的心。
但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武魂而自卑的孩子。
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地望向传灵塔的方向——魂灵!
只要有了魂灵,他就能突破瓶颈,真正踏上魂师之路!
蓝银草又如何?他要用自己的锤子和力量,砸出一条路来!
而今天,就是那个期盼已久的日子!
清晨,白麟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好。
天刚蒙蒙亮,他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洗漱,换上自己最干净整洁的衣服,小心地将那装着五万联邦币魂导储蓄卡的钱包贴身放好。
吃早饭时,他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眼睛亮得惊人,不停地跟娜儿描述着魂灵可能的样子。
琅玥看着儿子这副雀跃的模样,忍俊不禁,连连叮嘱他慢点吃。
娜儿则安静地坐在旁边,小手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淡紫色的眼眸一直追随着白麟。
听到他说要给自己买会发光的魂兽奶糖时,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轻轻鼓起掌,用软糯的声音认真地说:
“哥哥加油!”
这声小小的鼓励,让白麟更是充满了干劲。
早饭结束,唐孜然也特意换上了一身相对体面的衣服。
父子俩告别了琅玥和娜儿,踏上了前往傲来城传灵塔分部的路。
白麟一路上脚步轻快,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憧憬,仿佛要去迎接一个无比盛大的节日。
傲来城传灵塔分部,矗立在城市相对繁华的区域。
塔身由洁白的石材筑成,高耸入云,塔顶镶嵌着巨大的、流转着魂导光芒的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庄严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塔身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能量光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唐孜然深吸一口气,带着白麟,有些拘谨地推开那扇光洁厚重的金属大门。
一股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塔内大厅极为宽敞明亮,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穹顶精美的魂导壁画。
柔和的光线从各处洒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纤尘不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能量和静谧的香气。
一位面容姣好、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性传灵师注意到了走进来的父子。
她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温和道:
“请问,是有什么事么?”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唐孜然洗得有些发白的外套和白麟身上那明显是普通材质的衣服,笑容不变,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唐孜然连忙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谦恭甚至有些局促的笑容:
“您好,尊敬的传灵师大人。”
“我……”
“我是带着我的儿子,来……”
“来购买魂灵的。”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底层劳动者面对权贵时本能的敬畏。
“购买魂灵?”
女传灵师脸上的热情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几乎在瞬间就恢复了平淡。
她挺直的脊背似乎也放松了一点点,刚才那种刻意营造的亲和力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式化的疏离。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不再聚焦在唐孜然脸上,而是转向旁边的登记光屏,语气变得公事公办,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懒散:
“哦。”
“十年魂灵,还是百年魂灵?”
唐孜然被对方瞬间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但还是陪着小心,带着一丝希冀和忐忑问道:
“那个……”
“尊敬的传灵师大人,请问……”
“这两种魂灵,具体……”
“具体是什么价格?”
女传灵师头也没抬,纤细的手指在光屏上随意划动着,目光似乎被什么有趣的信息吸引,随口报出两个冰冷的数字,仿佛在说今天菜市场的青菜价格:
“十年魂灵,七万联邦币。”
“百年魂灵,一百万联邦币。”
轰!
这两个数字,如同两颗重磅魂导炸弹,在唐孜然耳边轰然炸响!
他脸上的谦恭笑容瞬间凝固、碎裂!
瞳孔骤然放大到极限!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位女传灵师,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干涩到扭曲的声音,惊呼道:
“七万?”
“百万?”
“不……”
“不是三万吗?”
他感觉眼前发黑,传灵塔那洁白神圣的穹顶似乎在旋转,那女传灵师淡漠的侧脸变得模糊而遥远。
怀中那张沉甸甸的、凝聚了儿子一年血汗的五万联邦币魂导卡,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
那点微薄的积蓄,在这天文数字般的价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
不堪一击!
白麟站在父亲身边,小脸上那从出门开始就洋溢着的、充满希望的光彩,也在这一刻,如同被寒风吹灭的烛火,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无措,呆呆地望着那位报出天价的传灵师,又看看父亲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七万?
一百万?
那五万……
远远不够。
那魂灵……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