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后援群”内,一个个账号疯狂的涌入群聊,管理员审核的痛不欲生,鼠标咔咔的点击快要冒烟。
但没关系,芬格尔觉得他还可以忍耐。
对话框一刻不停的闪烁,消息一出就被顶到九霄云外。
“绘梨衣:谁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哥哥教我要知恩图报,但绘梨衣还没有谢谢他。”
“路明非一生推:同求,有了踢我。”
“Zero:*********@**。”
下面是清一色的刷屏,“好人一生平安”。
绘梨衣在床边坐的笔正,奥特曼和小怪兽并排坐在一起,轻松熊抱着芭比娃娃靠在墙角。
床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两个还插着线手柄也落在桌上,床对面是一个大屏幕,但她今天还没有打过游戏。
平日里她已经睡下了,但今天是第一天入学,她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她从没离家过这么远。
哥哥问了她很多,比如入学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身体怎么样之类的话。
但哥哥总是聊一会儿消失一会儿的,不过绘梨衣知道哥哥很忙,她虽然跑出来了,可一直很听话,这样哥哥也会放心。
她打开摄像机,按照之前在报道中看到的要求那样给自己拍照。
只是她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苏茜换上了睡衣,脸上是柔和的笑意。
“第一天入学的晚上要记录一下吗?我来给你拍。”
女孩摇了摇头,把新闻递给她看。
“没事,不用管这个,姐姐帮你。”
苏茜目光渐冷,心里悄悄给芬格尔判了死刑。
……
“你们到底喜欢路明非什么,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就说什么喜欢。”
苏晓樯气急败坏的在网上和人对着线,手指在屏幕上弹跳如飞。
淡金色头发的女孩侧卧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有些好笑的看着苏晓樯。
对面的人太多了,苏晓樯哪怕当场化身触手怪也说不过他们。
她气呼呼的有股气没地方发,狠狠的戳开路明非的对话框,想着要大骂他一顿才解气。
“都怪你!”
会不会太凶了,而且脾气发的有点莫名其妙,她又悄悄删掉了刚打好的字。
“就你喜欢出风头。”
可是当时自己好像挂了来着,没准是给自己出气去了,那也不能这么说。
不行,总得找个理由。
“当名人的感觉怎么样,那么多女生要你的联系方式,乐坏了吧。”
打字着打着又不自觉的咬牙切齿,让她逮到是谁搞的鬼,非得踹他一脚不可。
路明非的手机闪了闪,但没有振动也没有声音,他打着游戏,后台切着视频。
手机叫了一晚上全是莫名其妙的信息,吵的他直接打开免打扰。他感觉被谁做局了,也不知道这些诈骗团伙哪里搞来他的个人信息。
这些违法乱纪的家伙,必须出铁拳制裁。
苏晓樯趴在床上,两只脚前后摆着,半天没等到回信,于是愈发烦躁而剧烈的摆动。
“铛”。
床上的女孩从床沿垂下头,淡金色的头发从上方披挂下来,灯光从发缝间艰难的穿过,也许她也能和长发公主一样借着头发爬下高塔。
“怎么了?”
其实不需要问,苏晓樯横抱着脚动作相当明显。
白皙而晶莹的皮肤在指头处泛起红肿,浅色的红晕递减的从趾尖传开。
“没事,就不小心磕着了。”
女孩蹙着眉头苦着脸,真是倒霉,肯定是水逆,今天就没一件好事。
“路明非是那天的男生?”
苏晓樯听到路明非三个字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都要犯了,差点张嘴就要开喷,但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女孩问这个问题也不算奇怪。
毕竟某人现在的人气实在是如日中天,更何况曾经见过,好奇问问也算情有可原。
“是他,你要打听什么?”
这个叫零的女孩不太爱说话,难得有她感兴趣的话题,苏晓樯想着如果她问那就说说吧,当做和舍友联络感情也不错。
“不用,就问问。”
女孩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小幅度的摇着脑袋,她的个子也小小,苏晓樯看着她就像猫那样亲切。
她的猫留在家里让爸爸照顾了,那个老男人还装作一脸不乐意,但苏晓樯发现好几次他一个人溜到客厅鬼鬼祟祟的撸猫,还打着心疼她的名义给猫买猫粮和猫爬架。
她很放心,只是猫猫不属于她一个人有点让人难过。
零瞬间被苏晓樯划入没有威胁的小天使行列,好不容易起的话头,苏晓樯扣着脑门也得给续上。
“零的本名就叫零吗?”
“是的,零·拉祖莫夫斯基·罗曼诺夫。”
名字好长,苏晓樯待在国内没太听习惯,但“罗曼诺夫”?
她高中时也算勤学苦读,背的近代历史滚瓜烂熟,以她浅薄的认知,这个姓氏似乎是并非谁都能冠予的。
“你是俄罗斯人?”
零确实长得很俄罗斯,浅金色的头发,雪那样白的肌肤,尽管她在高中时已经是皮肤最白的那一档,但也许是人种差异,确实没达到零这样。
苏晓樯觉得能分到这个室友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她简直像瓷娃娃那样精致。
“是的。”
可这句简单的话却在苏晓樯脑海里刮起了头脑风暴。
“罗曼诺夫王朝的那个罗曼诺夫?”
“是的。”
“那你是哪一脉的血统啊?”
“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伊丽莎白一世。”
伊丽莎白女王,罗曼诺夫王朝第十位沙皇,彼得大帝与叶卡捷琳娜一世的女儿。末代沙皇直系后裔遇难,也就是说,她是一位真正的皇女。
苏晓樯原本觉得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洁癖重的有些病态,她甚至连出门做个凳子都要垫上自己的坐垫,现在看来,也许她只是习惯了这样的动作而已。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隔着床板搭话,虽然更多时候是苏晓樯在叽叽喳喳的说,零在安安静静的听。
夜已经深了,宿舍外面的灯光渐歇,只剩下零星几点。
已经有一会儿没说话了,苏晓樯就要在迷蒙中沉沉睡去。
“今天你被麻醉了躺在楼下没看见,路明非朝外面冲出去的时候很凶。”
苏晓樯一下子清醒了,翻身还想具体问问,又是“铛”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