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力!你太棒了!你就是天生的球员!那一脚射门简直把巴里斯给吓傻了!”
当太阳西斜,橘黄色的太阳带着如薄纱般的夕阳覆盖了半边天空时。
巴德明顿庄园的孩子们结束他们的球赛。
这片庄园的主人,萨默塞特先生最小的儿子,年仅10岁的塞维鲁对哈利在球场上的表现赞不绝口。
哈利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水,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在德思礼家根本没有参加任何体育运动的机会,也从未发现过自己居然在球类上有这样的天赋。
这个下午哈利就像是被阳光给感化了一般,他脸上荡起的笑容比往日一个月都要来的多。
也就在球赛已经结束,那些孩子们大都已经离开草坪,去寻找自己的家人时,哈利终于想起来了西弗勒斯还有个重要的任务交到了他身上。
他心里有些涩然,为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沉浸在自我享受当中,却忘记了老师的嘱托而羞愧。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晚,他身边的这位就是萨默塞特先生的小儿子,也就是那位受害人帕蒂的亲弟弟,没有比他更适合探听口风的人了。
“塞维鲁,你姐姐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喝水的哈利装作随意的问道。
下午在球场上,和他配合默契的男孩大咧咧的说道。
“都怪我爸爸!”
哈利竖起了耳朵,不用他继续往下问,塞维鲁这个看起来相当话痨的男孩就自顾自的开口道。
“他不喜欢帕蒂,帕蒂连自己的房间平时都很少出来。但我了解她,她其实对外面特别向往,和我讲故事时,总是给我提她外公在科茨沃尔德的农场,那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她的外公?”哈利很敏锐。
“对!我们有一个爸爸,但我的妈妈却不是她妈妈。”
“她妈妈呢?”
“她妈妈在她7岁的时候就死了,和她的那双腿一起,因为一场车祸,我爸爸开的车,听说他当时喝了很多酒。”
塞维鲁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还不明白交浅切勿言深的道理,他就像是在分享秘密一样,贴近到哈利耳边小声嘀咕道。
“爸爸一直在逃避责任,他认为那起车祸是帕蒂的错,他每次只要喝酒就会提起这件事把帕蒂大骂一顿。”
听到这,哈利对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女产生了同情。
“你和帕蒂的关系很好?”
塞维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帕蒂是个好姑娘!小时候都是她在陪我,我对她承诺过,等我长大了我就把她接出去,不让她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可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忽然低落起来。
“但现在却出了这样事,我不明白,明明帕蒂是那样一个漂亮善良的姑娘,为什么家人会讨厌她,还有人想要杀她。”
哈利愣了愣。
他其实也一直都不明白,明明他没犯过错,为什么德思礼家会那样厌恶自己。
如果不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收养他?
既然选择收养了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继续故作轻松的和塞维鲁聊着关于她姐姐的各种事。
......
当自己的学生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西弗勒斯也没闲着。
他去了一趟对角巷,准备了强效振奋药剂的全部材料,又在古灵阁金库中架起了坩埚,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工作,剩下的只要等待这锅药熬煮上五天的时间就可以了。
在临近天黑前,他返回了巴德明顿庄园,却并没有就此休息,而是借着晚饭前的空余时间,在庄园中四处溜达,和那些佣人们闲聊。
住在这片庄园中的是一个大家族,不仅有萨默塞特先生一家,还有他的两个弟弟家以及老萨默塞特。
因此这么大的一个庄园,也不显得冷清。
“帕蒂小姐?”一名正在维护草坪的花匠狐疑的抬起头,看向西弗勒斯,“你是政府派驻过来调查的人?这些问题早些时候不是都问过了吗?”
西弗勒斯微笑着。
“我们想要继续深入了解,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纰漏,是耽误到你了吗,先生?”
看到身为“政府官员”的西弗勒斯居然如此有礼貌,花匠原本有些抵触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算不上什么耽误,先生,我们也都期望能尽快抓住凶手。”
他擦了擦额头上汗水,双手拄着铁锹,开始给西弗勒斯讲述道。
“帕蒂小姐是忽然出事的,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四天前的早上,女佣像往常一样去喊她起床时,才发现她好像是死了!”
“庄园里乱成一团,警察来了,医生也来了,他们确定了情况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的死了。”
“萨默塞特先生当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他痛苦极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是有多么在乎自己的女儿。”
“那一天一直是萨默塞特夫人在主持局面,明明她平时一点也不喜欢帕蒂小姐,却还是为了她做好了葬礼之前的全部准备。”
“直到首相先生来了,他和萨默塞特先生是很好的朋友,此前在马场经营上有过合作,庄园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当天晚上就抽出空来探望。”
“正好那时负责检查帕蒂小姐‘尸体’的医生发现了奇怪的事,如果帕蒂小姐真的死了的话,她的死亡时间都已经快到24小时了,身体却没有尸僵,体温也没有下降,更没有任何死人身上应该出现的迹象!”
“有人开始怀疑帕蒂小姐其实没死了,却没人能解释如果她没死的话,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首相亲自看望了帕蒂小姐的情况后,他就把你们这些人找来了。”
花匠说到这,开始好奇的打量着西弗勒斯。
“你们属于政府什么部门?为什么穿着这样奇怪的制服?这是袍子吗?”
西弗勒斯摸着下巴,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而是接着问道。
“那在帕蒂小姐出事的前几天,家里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花匠摇了摇头。
“这个你们也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没有任何事发生,除了萨默塞特夫人又和帕蒂小姐吵了一架,但这是常态,她们几乎每周都要吵一次。”
西弗勒斯已经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现在的萨默塞特夫人其实是帕蒂的后妈,她们的关系很差,差到根本不掩饰,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种。
而一开始傲罗们的调查方向也都在这位萨默塞特夫人身上,怀疑她是不是和什么下九流的巫师勾结到一起。
但无论用了什么手段,他们却都一无所获,最后只能暂时排除这位恶毒后妈身上的嫌疑。
“说起来,倒有一件事也谈不上怪事,之前我也给你们的人讲过。”
花匠突然开口说的话,让西弗勒斯回过神来。
“能再说给我听听吗?”
“那是在一个月之前,庄园里的草坪车坏了,以往一直找到那名维修工又跑去伦敦闯荡了,我们只能找一个新工人上门。”
“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技术很差,他甚至都不知道草坪车里要加柴油!还在庄园里鬼鬼祟祟的,像是想偷东西,这可把管家给气坏了,他直接叫了警察,才把那个人给吓走。”
说到这,花匠盯着西弗勒斯打量着他。
“我还以为你也会问我那种奇怪的问题呢?”
原本正在皱眉思索的西弗勒斯不由得挑了挑眉。
“什么奇怪的问题?”
“我在和你的同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他居然问我所以为什么草坪车里要加柴油!”
花匠加大了声量,能看的出就算到现在,他再回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我说不给车加油它怎么能动?他居然问我难道车不能自己动吗?这简直太奇怪了!要说奇怪的事,你们这些人才是最奇怪的!”
听到花匠的发言,西弗勒斯一开始有些哑然。
巫师就是这样,像是亚瑟·韦斯莱那样的巫师是极其少见的个例。
除了本身父母就是麻瓜的巫师外,大部分人根本对麻瓜一点也不了解,更别说这样的现代机械了。
这一点,从大部分巫师在伪装麻瓜时,会采用自以为十分符合麻瓜习惯,实则是西装加沙滩裤这样极其怪异的着装搭配,就能看出来。
就算是傲罗也不例外。
这本质上,还是源自《保密法》将巫师和麻瓜两个社会区别开,而很多巫师又自带一种优越感,不屑于去了解麻瓜。
就在他想到这时,西弗勒斯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说,帕蒂出事后,第一时间警察就来现场了对吗?”
“当然,他们在那个房间里待了足足好几个钟头。”
西弗勒斯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的那些同事,来到这以后,有没有去和警察沟通协调过?”
花匠一脸莫名其妙,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了。
“这种事我一个花匠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们都是政府的人,在接手这个案子以后难道还没沟通过?”
西弗勒斯莫名笑了起来,他轻声道。
“他们说不定,还真没有想到去找麻瓜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