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终于来了?”
却没想到,那女修听到赵修寒求养心丹,好似来了兴致。
“听她意思,这些天一直在等我?”
赵修寒目光闪动。
这女修直接收起那册道书,从柜台后缓缓走出,赵修寒视之容颜,竟一时失神。
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连忙收回目光。
这女修,侧颜仅稍稍清秀,但是当她正脸抬起,端庄大气之感便透骨而出。
“前些天,一直有一位练气中期修士在探问养心丹这一味丹的价格,那样子不像是自己要买,倒像是给前辈探路。”
阳光洒入天丹阁的落地窗,映照着女修嘴角勾起笑容,眼中透着狡黠:
“你一来,什么都不问,直接求取养心丹,那散修背后的前辈,便是你吧?”
“没想到啊,你如此年轻,就能驱策和自己修为等同之人。”
女修分析赵修寒行为,而赵修寒目光一直锁定在女修面容之上。
天下美人千万,赵修寒也是见过世面的,但那颜色各异的美人,好似都是从面前这张脸上衍生而出,万变不离其宗。
面前女修的容颜好似一切容颜最初的母版,不论是眉,眼,鼻,口,都是恰到好处,动一分则乱。
乃至发端流苏,还是脑后发盘,耳饰,项链,似乎戴什么都适配,换何种都同样美丽。
“这样的气质,是一个普通练气女修能拥有的吗?”
赵修寒不禁心中打鼓,出于谨慎,还是勉强回到:
“前辈明鉴,我那是宗内好友,互相帮助而已。”
“不愿说便罢。”
那女修哼了一声,似乎平日间,很少有人敢于敷衍她。
“这人身份应该不低……能代替筑基前辈守店。”
赵修寒敏锐察觉,并未说话回应。
“观你修为,并未到练气后期的瓶颈啊?求什么养心丹?”
那女修似觉无趣,开口道:
“我要是你,就每日辰时,润脉丹一颗,培元丹一颗。”
“待得申时,养气丹三颗,亥时,再来一颗清心丹。”
赵修寒虽然不通丹道,但是也隐隐知道这似乎比死磕养心丹要合理的多了。
抬眼一看,那女修又将道书拿起,埋头苦读起来。
“先润脉,再培元?”
“简单两句,这人确乎是有见识的……自己没有丹道见识,要不就顺势请教此人一番?”
赵修寒自觉但是自己刚刚敷衍了这女修,现在再厚着脸皮去请教,似乎不太好。
想到此处,赵修寒动了起来。
“仙子,烦请结个账吧。”
赵修寒用法力摄起六七瓶丹药,再次来到那女修的长柜台处。
“哒。”
“哒。”
玉瓶放在柜台上的声音,惊动了那女修,她再次抬眼看了看。
“哦?心思还算灵活。”
那女修收起道书,验看了那几种丹药,语气似有转机。
直接请教不好,赵修寒便记住了那女修刚刚信口说出的几种丹药,然后按她所说的数量买好。
如此一来,请教便也顺理成章。
只见她随意拣起那六七瓶三寸高的玉瓶查看,状似轻车熟路,随口问道:
“何种功法?修为具体练气几层?”
“这?”
听闻这女修开口又是这种及其隐私之问题,赵修寒也是哑口无言,找不到言语。
即使再觉得她见识广博,也不由得觉得此人太过直白。
“仙子,在下修的普通大众功法,并无特殊。”
赵修寒勉强抱拳,而那女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不太好,手上麻利起来:
“这些加起来,一共三个月的量,总共二百六十枚一阶。”
“我给你配的这些,都是固本培元,利于多灵根修士打根基的。”
女修侧过脸庞:
“料想你不是四灵根,就是五灵根吧。”
赵修寒心中一凛,四灵根五灵根,不是号称伪灵根吗?
为何这来头一看就不小的女修,好似是专门研究多灵根修士?
见到有另外修士和凡人知客相谈甚欢,似乎要前来结账,他正经拱手道:
“不知仙子名讳?在下日后也好找机会感谢。”
见到赵修寒终于有开窍的意思,那女修嘴角隐带笑意:
“小子你且听好,本小姐大名,泰若意。”
说罢,那端庄大气的容颜便又埋没于道书之后。
眼见赵修寒告辞离去,那女修心中暗忖:
“五行灵根俱全么,有些意思。看这掏灵石的样子,不是破落户散修……”
随即泰若意回头,对着里间俏声喊道:
“三叔,出来结账了!我可不做知客!”
——
赵修寒走出天丹楼,心中一动。
“泰若意提到的功法?”
自己确实是没有研究什么功法习惯,只当将这幼时就修炼,已经自然而然修炼的“养气决”当做天生。
但是自己若是淘换一套好的功法,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赵修寒加快脚步,准备回到栖龙峰。
而他没发现的是,来到天丹楼三刻钟还要久,没有一个凡人知客敢来骚扰他。
“回头得打听一下,玉龙门中有没有姓泰的世家……”
两个月很快过去,新的一年终是到来。
栖龙峰洞府中,温暖如春,而洞府外的天气,虽然早就停了大雪,但是寒风依旧。
“呼——”
感受着经脉中游动的灵气,被丝丝缕缕淬炼成法力,五行法力沉淀在丹田中,微微波动,离填满一半,只差些微高度。
“终于是练气四层了!”
赵修寒缓缓停止法力的大周天运转。
“现在时日,已经是一月末。还有七日,怎么地也该回我刀尾岛上了。”
颜清月长老早有交代,她今年休渔期,也一直在玉龙城,到时要回宗门,去城外兽船场找她便是。
“师兄!那田峻,已经等了师兄三天了。”
“是否拨冗一见?”
王焕满面笑容,进入赵修寒的洞府。
“说是开年之前,怎么地也得见到师兄一次。”
“嗯……便罢,我们就去见一次吧。”
离开洞府,踏过湿润的青石路,赵王二人从栖龙峰洞府的山涧走到山腹底层,整片被掏空的山石大厅内。
这大厅旁边,额外隔出了十几间小型会客厅,仅有石桌石椅,其余皆无。
“赵师弟!”
田峻依然是那副模样,他身旁的地面上,放着一个三尺多长的玉盒:
“你可算来了!”
“我都等了你三天了!”
这会客厅并无外窗,只有天花板上,一块灵石被激发荧光,照亮半间小厅。
“田师兄,我们那天相谈甚欢,”
赵修寒施施然走到石椅上坐下:
“可是王师弟去找你们田家签契约的时候,你们这价格……我可不好买啊。”
田峻连忙自掏储物袋,拿出一壶灵茶:
“小老儿我不知为何,族长亲自下令,若是和您赵师弟做生意,一分钱不得少。而且……”
田峻将脸凑近,他还未学会神识传音:
“我们族长亲自说,田家,原则上不和非正式内门执事弟子做生意。”
“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啊!”
这一句说完,田峻也是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