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与灯塔 第13章 荆棘中绽放的蔷薇

作者:青医先生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5-06-20 21: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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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城的边缘,曙光镇仿佛是被时代抛弃的残片,贫穷与落后如影随形,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绝望之网。狭窄逼仄的街道,像是岁月啃噬后留下的沟壑,满是深浅不一的坑洼,浑浊的污水在其中肆意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道路两旁,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似风烛残年的老者,在风雨中瑟缩,随时可能轰然坍塌,融入这破败不堪的大地。

叶修,便在这被命运遗忘的角落艰难求生。他家那间小平房,在无数个日夜的风雨侵蚀下,愈发显得破败不堪。每逢雨天,屋顶便如千疮百孔的筛子,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在屋内的泥土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浑浊的水洼。父母皆为工地的普通劳工,每日在烈日的炙烤与尘土的裹挟中,用他们粗糙如树皮的双手和疲惫佝偻的身躯,换取那微薄得可怜的收入,仅够勉强维系一家人在温饱边缘的挣扎。家庭的沉重负担,像一座无形且沉重的大山,不仅压弯了父母的脊背,更在叶修幼小的心灵上投下了如墨般浓重的阴影。

叶修身形单薄得如同深秋里摇摇欲坠的残枝,面色蜡黄,毫无生机,头发蓬乱得似杂乱的鸟窝,上面甚至还夹杂着些许不知从何处沾上的草屑。身上那件打着层层补丁的破旧衣服,在同龄人光鲜亮丽的服饰衬托下,宛如乞丐的破衫,显得格外刺眼与寒酸。在学校里,他宛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类,那些家境稍好的孩子,眼神中总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与不屑,仿佛叶修是令人厌恶的蝼蚁。他们肆无忌惮地嘲笑他的贫穷,给他取各种不堪入耳的外号,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锐利的钢刀,直直地刺向叶修脆弱而敏感的内心。面对这些,叶修只能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匆匆逃离那如芒在背的恶意目光与刺耳的嘲笑声。

然而,课堂却是叶修的一方净土。每当踏入教室,他便像被注入了神奇的力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紧紧盯着黑板,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黑板上的知识一寸寸地吞噬,仿佛那是他在黑暗深渊中摸索前行时,唯一能抓住的希望之光。每当老师提问,他总是第一个高高举起手,声音洪亮且自信地回答问题,答案准确而精彩,令老师都不禁为之侧目赞叹。然而,这份优异的成绩并未成为他的荣耀勋章,反而似一块诱人的肥肉,引来了更多如饿狼般的嫉妒与排挤,将他更深地拖入校园欺凌的泥沼。

一次考试成绩公布后,叶修又一次毫无悬念地名列前茅。教室里,几个平日里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男生,眼中闪烁着嫉妒的幽光,不怀好意地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赵强,身形壮硕,满脸横肉,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冷笑。他一把狠狠扯住叶修的衣领,将叶修瘦弱的身躯像拎小鸡般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一文不值的穷鬼,别以为考得好就了不起,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疼的野种,以后还不是和你那没出息的爸妈一样,只能去工地卖一辈子苦力,在泥水里讨生活!”叶修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他强忍着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与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那原本清澈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放开我!”那声音因为愤怒与屈辱而微微颤抖,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嘶吼。

体育课上,自由活动的哨声响起,同学们如欢快的鸟儿般成群结队地散开,尽情嬉戏玩耍。只有叶修,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独影子,独自一人默默地站在操场的角落,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奈。突然,一个足球如脱缰的野马般,裹挟着恶意与戏谑,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来,“砰”的一声,正中他的腹部。叶修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瞬间绞碎,他疼得瞬间弯下腰,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身体像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落下,嘴唇也因痛苦而变得毫无血色。那群恶作剧的孩子却在一旁哄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像无数根针深深扎进叶修的心里。“看啊,这个穷小子连个球都不会躲,真是个废物中的废物!”“就是,天生的穷命,只配被我们踩在脚下欺负!”嘲笑声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叶修彻底淹没。叶修紧咬着下唇,下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他的双眼布满了屈辱的泪水,但他倔强地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那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深深的不甘。

又一个放学日,天空被厚重如铅的乌云层层遮蔽,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叶修如往常一样,背着那破旧得边角都磨破了、露出丝丝棉絮的书包,拖着沉重得仿佛灌了铅的步伐,沿着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无比厌恶的小路往家走。当他路过一条昏暗幽深、弥漫着腐臭气息的小巷时,几个身形高大、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不良少年,像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般,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将他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光头男,嘴里叼着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如鬼火般闪烁,他斜睨着叶修,眼神中满是轻蔑与贪婪,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泛黄发黑的牙齿,冷笑道:“哟,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那个整天只知道读书的穷酸书呆子吗?听说你学习挺厉害啊,今天给哥几个交点保护费,以后在这一片,哥几个就罩着你,不然有你好受的!”叶修心中猛地一紧,恐惧如冰冷刺骨的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将他紧紧包裹,让他几乎窒息。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然而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我……我没钱。”

光头男听了,脸上的冷笑瞬间扭曲成狰狞的面容,他上前一步,猛地用力推了叶修一把。叶修毫无防备,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与粗糙的地面猛烈摩擦,擦破了皮,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殷红。“没钱?别跟老子装蒜!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别逼老子动手!”说着,光头男抬起脚,狠狠地踢在叶修的腿上,那一脚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叶修的腿骨踢碎。叶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眼中忍不住泛起泪花,那是极度痛苦与屈辱交织的泪水。但他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倔强地不肯求饶。

其他几个不良少年见状,也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一拥而上,你一脚我一脚地疯狂踢打着叶修。叶修蜷缩在地上,像一只无助的小羊羔,用双手紧紧护住头部,试图抵挡如雨点般落下的拳脚。他的身体在拳打脚踢下剧烈颤抖,每一次攻击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紧闭的双眼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他的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显得如此微弱与无助。

“还敢嘴硬?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光头男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更加用力地踢向叶修的腹部。叶修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疼痛如汹涌的浪涛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的身体因过度的痛苦与恐惧而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哈哈,看他那副孬种样,还敢跟我们作对!”“就是,穷鬼就该有穷鬼的样子,老老实实听话!”不良少年们的嘲笑声在小巷里回荡,如同恶魔的诅咒,不断刺痛着叶修的灵魂。叶修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如影随形的痛苦与屈辱。

就在叶修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呼喊声:“你们在干什么!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人!”原来是附近的一位大爷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不良少年们听到喊声,顿时慌了神,像一群受惊的老鼠,四散而逃。

叶修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满是灰尘和脚印,衣服被扯破了好几处,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膝盖和手肘处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与灰尘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他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既有对霸凌者的恐惧与愤怒,也有对自己悲惨命运的悲哀。但即便如此,那眼神深处依然闪烁着一丝不屈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倔强燃烧的火苗,无论如何都不肯熄灭。他拖着沉重且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走去。每走一步,身体的疼痛就像警钟一样,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噩梦。一路上,他的泪水不停地流淌,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走出这个充满苦难与屈辱的地方,让这些曾经欺负他的人再也不能小瞧他,再也不能伤害他。

得知学校要举办绘画比赛的消息时,叶修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绘画一直是他心底最炽热的梦想,是他在黑暗中寻求慰藉的唯一方式;另一方面,他深知自己的处境,没有好的绘画工具,也没有接受过专业指导,参加比赛似乎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冒险。然而,心中那股对美好生活的强烈渴望,以及对改变命运的执着信念,最终驱使他决定报名。

为了创作《曙光》,叶修开始了艰难的筹备。他利用课余的每一分每一秒,游走在曙光镇的每一个角落,去捕捉那些被人忽视的瞬间。他看到在破败房屋前,一位母亲微笑着为孩子擦拭脸上的污渍,那笑容里满是对孩子未来的期许;他看到街头卖艺的老人,尽管生活艰辛,却依然用手中的二胡拉出悠扬的曲调,传递着对生活的热爱。这些瞬间,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光,让他坚信曙光终会降临。

然而,创作材料的匮乏成了巨大的阻碍。叶修没有钱购买昂贵的画纸和颜料,他只能四处搜集废弃的纸张,那些纸张有的皱巴巴,有的还带着水渍,但他都如获至宝。为了得到颜料,他跑遍了镇上的废品回收站,在堆积如山的垃圾中翻找,终于找到了几支快用完的颜料管。他小心翼翼地挤出里面残留的颜料,像守护稀世珍宝一样将它们保存好。

开始作画时,每一笔都倾注了叶修全部的情感与心血。他想起自己遭受的种种霸凌,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告诉自己,要把这些痛苦转化为对未来的希望。画中的曙光镇,阳光穿透阴霾,洒在焕然一新的街道上,孩子们在干净整洁的道路上欢笑奔跑,大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每一处色彩,都是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每一根线条,都是他与命运抗争的痕迹。

在创作过程中,叶修遇到了无数困难。纸张粗糙,颜料不均匀,常常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但他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修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夜晚,在那间昏暗的小屋里,他就着微弱的灯光,专注地画着,忘记了身体的疲惫和伤痛。蚊虫在他身边飞舞叮咬,他浑然不觉;寒风吹过,冻得他手脚麻木,他依然紧紧握着画笔。

终于,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曙光》完成了。看着画中的世界,叶修的泪水夺眶而出。那不仅是一幅画,更是他的灵魂寄托,是他对未来的坚定承诺。

此后,叶修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荣誉而沾沾自喜,他深知,自己的路还很长。他依旧在困境中坚定地努力前行,利用课余时间做各种辛苦的兼职。发传单时,无论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刺骨,他都穿梭在大街小巷,将一张张传单送到路人手中,哪怕遭受无数次的白眼与拒绝;送报纸时,天还未亮,他就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挨家挨户地投递,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他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用这些辛苦挣来的钱,他小心翼翼地购买绘画工具,如饥似渴地学习绘画技巧,不断提升自己的绘画水平。每一次拿起画笔,他都仿佛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用色彩与线条描绘出自己心中的希望与梦想。

当《曙光》在学校展出时,叶修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他站在画作不远处,偷偷观察着同学们和老师们的反应。起初,人们只是匆匆扫一眼,便打算移步离开,叶修的心瞬间沉入谷底,难道自己的努力又要被无视?然而,当有同学驻足仔细端详后,惊讶的神情逐渐在脸上浮现,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交头接耳,发出惊叹。叶修听到有人说:“没想到他居然能画出这样的画,这真的是叶修画的吗?”“这画里的情感好浓烈,感觉能看到曙光镇不一样的未来。”叶修的眼眶湿润了,他知道,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

最终,叶修毫无悬念地获得了绘画比赛的一等奖。领奖台上,他手捧着奖杯,望着台下的同学们。曾经那些霸凌他的人,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羞愧,还有一丝不甘。叶修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收获荣耀,可那些过往的伤痛却依旧历历在目。

比赛的成功并没有改变叶修的生活困境,但却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除了发传单和送报纸,他还去工地帮父母打下手,搬砖头、运沙子,稚嫩的肩膀扛起超出年龄的重量。每次累到几乎要倒下,他就会想起《曙光》中的画面,想起那个充满希望的世界,便又咬着牙坚持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修对绘画的热爱愈发浓烈,绘画技巧也日益精湛。他不再满足于仅仅用捡来的材料作画,他渴望接触更专业的绘画知识和工具。为了攒钱购买绘画书籍和更好的画具,他省吃俭用,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有时候实在饿得受不了,他也只是啃一口从家里带来的干馒头。

偶然的机会,叶修得知城里有一个绘画培训班在招收学员,并且提供奖学金给优秀学员。这对他来说,宛如黑暗中出现的又一道曙光。然而,培训班的学费对于叶修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叶修没有放弃,他鼓起勇气找到培训班的老师,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对绘画的热爱,并拿出自己的画作给老师看。老师被叶修的执着和才华所打动,决定破格让他参加培训,但前提是他要通过培训班组织的考核。

为了通过考核,叶修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白天,他在学校上课、兼职赚钱;夜晚,别人都已进入梦乡,他却在昏暗的灯光下疯狂练习绘画。每一幅画,他都反复琢磨,从构图到色彩,从线条到意境,不断地改进。长时间的绘画让他的手指磨出了茧子,手腕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但他依旧咬牙坚持。

考核那天,叶修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考场。看着周围那些穿着光鲜、拿着昂贵画具的考生,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当他拿起画笔的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他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将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对梦想的追求,都融入到笔下的作品中。

考核结果公布的那天,叶修早早地来到培训班。当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未来或许依旧充满艰辛,但只要心中有光,有对绘画的热爱,他就有勇气和力量去面对一切。

进入绘画培训班后,叶修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幼苗,疯狂汲取着专业绘画知识的养分。然而,与其他学员相比,他的基础差距显而易见,这让他在学习过程中困难重重。

课堂上,老师讲解复杂的绘画技巧和理论知识,叶修总是全神贯注,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老师的示范。可即便如此,当他自己动手实践时,却总觉得力不从心。他的笔触生涩,色彩搭配也不尽人意,与同学们优秀的作品相比,显得格外逊色。课后,同学们聚在一起讨论画作,欢声笑语不断,而叶修只能默默回到角落,反复琢磨自己的不足。

为了弥补差距,叶修付出了加倍的努力。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房间,他便悄悄起床,在微弱的晨光下练习素描基本功,从简单的线条勾勒到复杂的物体描绘,每一笔都倾注着他的执着。夜晚,培训班关门后,他又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平房,就着昏黄的灯光,继续钻研色彩理论,调配着那些来之不易的颜料,尝试不同的色彩组合,试图找到最能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

培训班组织外出写生,叶修背着沉重的画具,跟随队伍来到美丽的郊外。面对如画的风景,同学们纷纷迅速支起画架,挥洒自如地创作。叶修却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美景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可手中的画笔却仿佛有千斤重。他努力寻找着独特的视角,想要展现出与他人不同的画面。然而,在创作过程中,他又遇到了新的难题——如何将眼前的实景与自己内心的情感完美融合。他不断地调整构图,反复涂抹修改,可总觉得不够满意。

这时,一些同学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看他,磨磨蹭蹭的,画得还这么难看。”“就是,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这些话语如针一般刺痛着叶修的心,但他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创作中。他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些言论打倒,只有用实力才能堵住别人的嘴。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失败,叶修终于找到了感觉。他以独特的视角,将郊外的美景与自己对未来的憧憬相结合,创作出一幅充满生命力的作品。当这幅画完成时,周围的同学都不禁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就连一向严苛的老师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叶修看着自己的作品,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知道,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随着在培训班学习的深入,叶修的绘画水平有了质的飞跃。他的作品开始在一些小型展览中崭露头角,逐渐获得了更多人的认可。然而,叶修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一次重要的市级绘画比赛中,叶修决定报名参加。为了准备这次比赛,他深入挖掘自己的内心世界,结合自己在曙光镇的成长经历,构思了一幅主题为《破茧》的作品。画面中,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正奋力从破旧的茧中挣脱而出,茧的背景是曙光镇破败的景象,而蝴蝶飞向的方向,则是充满希望的光明之地。这幅画寓意着他自己以及像他一样身处困境的人们,努力冲破生活的枷锁,追求美好未来的决心。

在创作过程中,叶修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尝试了多种绘画风格和技巧,都觉得无法完美表达出心中的情感。有时候,他对着画布发呆几个小时,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有时候,画到一半,又觉得不满意,只能忍痛毁掉重新开始。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不断地尝试新的思路和方法。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煎熬与努力,《破茧》终于完成。当这幅作品展出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评委们被画中深刻的内涵、精湛的技艺以及叶修顽强的精神所打动,一致决定将本次比赛的一等奖颁发给他。叶修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的观众,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曾经那些在泥沼中挣扎的日子,都成为了他如今破茧成蝶的力量。

随着名声渐起,叶修开始有了一些展览和合作的机会。他用自己的作品,讲述着曙光镇的故事,传递着希望与坚持的力量。他的画作激励着无数像他一样身处困境的人,让他们相信,只要心怀梦想,勇往直前,终有一天能冲破黑暗,迎来属于自己的曙光。而叶修,也从那个在曙光镇饱受欺凌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用画笔改变命运、为他人带来希望的艺术家。

多年后….

叶修在市级绘画比赛夺冠后,邀约如雪花般纷至沓来。一些知名画廊向他抛出橄榄枝,希望能代理他的作品;艺术杂志也纷纷联系他,想要对他进行专题报道。面对突如其来的名利,叶修并未迷失自我。他深知,自己能有今天,离不开曾经在苦难中坚守的初心。

他选择与一家有公益理念的画廊合作,将部分画作的收益捐赠给像曙光镇一样贫困地区的艺术教育项目。他希望那些和他有着相似经历的孩子,能有机会接触绘画,用画笔描绘自己的梦想。同时,叶修也抽出时间,亲自前往这些地区,为孩子们举办绘画讲座和工作坊。

在一次回到曙光镇的公益活动中,叶修看到曾经霸凌他的赵强和那些不良少年。他们如今已褪去年少时的轻狂,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赵强满脸羞愧地走到叶修面前,低声说道:“叶修,以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那样对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叶修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些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但看到赵强真诚的眼神,他明白,人都会成长和改变。叶修微笑着拍了拍赵强的肩膀说:“都过去了,希望我们都能有更好的未来。”这一刻,叶修心中的怨恨彻底消散,他知道,只有放下过去,才能更好地前行。

随着叶修艺术事业的不断发展,他开始思考如何用绘画为曙光镇带来实质性的改变。他决定以曙光镇为主题,创作一系列大型画作,并举办一场名为“曙光新生”的画展。他深入曙光镇的每一个角落,与居民们交流,收集素材。他画下小镇的老街道在修缮后的新貌,画下居民们在新产业带动下忙碌而充实的身影,画下孩子们在新建学校里快乐学习的场景。

为了让画展更具影响力,叶修四处奔走,联系艺术界的朋友和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在筹备过程中,他遇到了诸多困难,资金短缺、场地问题等都摆在面前。但叶修没有退缩,他凭借着自己的坚持和影响力,吸引了许多人伸出援手。

终于,“曙光新生”画展顺利开幕。画展上,人们被叶修的作品深深震撼。那些画作不仅展现了曙光镇的变迁,更传递出一种不屈不挠、积极向上的精神。画展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许多企业家看到曙光镇的潜力,纷纷表示愿意投资,帮助曙光镇发展特色产业,改善基础设施。

在叶修的努力下,曙光镇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街道变得宽敞整洁,新的工厂和企业入驻,居民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学校也得到了翻新和扩建,孩子们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叶修看着曙光镇的变化,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通过绘画为家乡带来了希望的曙光。而他的故事,也在家乡和更远的地方流传,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勇敢追求梦想,永不向命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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