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装有黑书的背包,我转身朝着沈毅离去的方向走去,准备探寻更多线索。
警笛声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由远而近,红蓝相间的灯光在夜色里格外刺眼,生生划破了这片黑暗。我赶到地面的时候,沈毅正和几个身着防暴装备的警察交谈呢。他瞧见我,冲我轻轻点了下头。
“你没事吧?”他问道。
“还行。”我边说着,边把背包往身上又紧了紧,“那本书还在。”
他目光扫了下我的包,没再多说啥,压低声音道:“我已经向上级汇报情况了,现在要对公司进行全面搜查。”
我点点头,脚步跟着他,进了公司大楼。
现场早被封锁了,法医和调查人员忙得不可开交。我们穿过大厅,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门上挂着个牌子,写着“档案室”三个字,可锁已经被人撬开,屋里一片乱七八糟。
“邪教分子肯定在这儿藏过东西。”沈毅嘴里嘟囔着,同时示意一个技术员拍照留证。
我走到屋子中间,手指不经意地在桌面一道划痕上拂过。阴瞳自动开启,眼前慢慢浮现出模糊画面——一个穿黑袍的人正紧张兮兮地翻着一叠文件。他把一份纸张塞进抽屉最里面,然后慌慌张张就走了。
我睁开眼,快步走到抽屉跟前,一把拉开,果真瞧见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
沈毅凑过来,问:“是啥?”
我把纸展开,上面是一份名单,密密麻麻全是名字。有些是普通人,可有几个居然出现在警方数据库里——他们是几起离奇死亡案件的嫌疑人,最后却因为证据不够被放了。
“这些人……”我眉头皱起来,“和之前那些案子有关系。”
沈毅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看来这不是普通的邪教组织。”
我死死盯着名单,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的画面:那些被献祭的灵魂、黑影的低语、还有那个神秘人的模样。这一切背后,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
“接着搜!”沈毅大声指挥着手下,让他们分散到各个楼层去。
我一个人留在档案室,开始用“触物知往”的能力检查屋里的东西。这些物品所呈现的恐怖记忆让我越发觉得这背后的阴谋不简单。桌上的钢笔呈现出一个职员深夜加班突然发疯戳瞎自己眼睛,念叨着“主的旨意”的恐怖画面;废纸篓里拼起来的撕碎纸片,是关于“灵魂共鸣术”涉及“意识控制”“精神诱导”“群体催眠”等关键词的研究资料;墙角的旧相框更是让我看到一起疑似“灵魂共鸣术”早期实验的家庭惨案。
黑暗里,男人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个戴面具的人。他老婆和孩子被绑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像是没了意识。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最后咬咬牙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什么事。
下一秒,女人身体猛地扭曲成怪异角度,孩子发出尖锐哭喊,紧接着一切都安静了。
我赶紧把手缩回来,心脏跳得飞快。
这是……一起家庭惨案?
还是“灵魂共鸣术”的早期实验?
我喘着粗气,额头冒出冷汗。这些记忆太真实,我都快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
“顾言?”沈毅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抬起头,硬挤出个笑容:“我没事。”
他走进来,目光落在相框上:“你又用‘触物知往’了?”
“嗯。”我把相框放回原位,“这张照片里,有个家庭被拿去做实验了。”
沈毅沉默了几秒,然后递给我一瓶水:“别太累着自己。”
我没吭声,接过瓶子拧开,喝了一口。
“名单的事儿你咋看?”他问。
“这些人可能是实验对象。”我说,“或者……是帮凶。”
沈毅眉头皱得更紧:“要是这样,这组织比咱们想的还大。”
“而且他们的目的,不只是献祭。”我补了一句,“他们想控制人心。”
沈毅没马上回应,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
搜查一直搞到凌晨,整个公司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份名单,还找出好多关于“灵魂共鸣术”的笔记和录音带。有些录音内容吓人得很——有人尖叫,有人哭泣,还有人用奇怪语言念咒语。
最让沈毅吃惊的是,在一间密室里找到一本日记。写日记的人自称是“影阁”的研究员,记录了从一开始招成员,到后来选实验对象的过程。其中有一页写着:
“第十七次实验成功,受试者完全听指令,甚至愿意亲手杀家人。下一步,扩大实验范围,挑高适配个体。”
沈毅看完,脸变得煞白,合上日记,递给技术人员。
“他们真在造傀儡。”他说道。
我站在他旁边,看着那本封皮发黄的日记,心里一阵发慌。
“我们得赶紧找出幕后黑手。”我说,“不然,他们会把这邪术越传越广。”
沈毅点点头,看着我问:“你还想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不?”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今天看够多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恐怖的,是“影阁”背后的势力,还有他们真正的目的。
但我们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
至少现在还不行。
回到车上,沈毅发动车子,车慢慢驶出公司大门。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可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录音里的声音。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我猛地睁开眼。
沈毅看了我一眼:“咋啦?”
我摇摇头:“没啥。”
车开进夜色中,街道两旁路灯一闪一闪的。远处高楼像一个个沉默的墓碑,俯瞰着城市每个角落。
我低下头,看着包里的黑书,手指轻轻在封面上摩挲。
明天,才是真正的开端。
我翻开黑书,目光落在某一页,一行字突然冒出来:
“你以为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