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院中疯骂,乌木棒槌符文暗芒流转
不小心被活阎王刘老头暗算了的巧儿一个趔趄摔倒在泥浆里!那根乌漆麻黑的棍子脱手而出掉在身边!瘫在泥浆中央的巧儿,胸腔里那团焚心怒火“轰”地一声,彻底烧干了最后一丝理智!眼珠子赤红,死死钉在那扇该死的门板上!那根早上在河边“随手一摸”的棒槌影像,“嗖”地在她一片混沌的脑海里放大!
就是它!
那乌漆嘛黑、沉甸甸、刻着鬼画符的——擀!面!杖!(此刻在巧儿心中升格为:打狗棒!复仇杖!)
一股近乎本能的直觉,像烧红的烙铁般烫进她的意识!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嘶气,像破风箱最后的挣扎。
下一瞬!
瘫软的泥人猛地弹簧般暴起!
“哗啦!”泥浆四溅!如同从洪荒泥沼里爬出的远古煞神!
布满泥浆血污的右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朝着墙角洗衣篮的方向凌空一抓!
“给——我——来!!!”
那根斜倚在篮边的乌木棒槌,“嗡”地一声轻颤,顶端符文幽光一闪,竟似回应召唤,被巧儿稳狠准地一把捞在手里!
入手冰凉刺骨,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踏实感!
这根死沉死沉的玩意儿,此刻在她手中,轻若无物!一股汹涌的、带着血腥泥土腥气与极致怨怒的暗流,顺着她的手臂,直冲颅顶!
“活阎王plus!!”巧儿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声音凄厉如鬼,“姑奶奶今天不用你剥皮!老娘亲自给你——‘捶背’!!!”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挟带泥浆腥风、裹挟着疯狂怒火的泥浆旋风,朝着那扇“吱呀”一声被猛然从里面撞开的堂屋门——狂飙突进!
门开处!
正是那张“活阎王plus”标准版的老脸!
油绿的眼珠子在看清巧儿手中棒槌的瞬间,如同被强光灼烧的臭虫,惊恐地、剧烈地收缩!那扭曲的狞笑僵在脸上,变成一种极其滑稽的愕然!
“嗬……小贱婢!”那尖利得能刮破耳膜的怪物嗓音强行挤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被附身物的本能恐惧),“就凭你这根烂树根?也想撼动……呃?!”
“撼你祖宗!!!”
巧儿根本不听它逼逼!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抡圆了!往死里砸!
乌木棒槌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呼啸,顶端符文幽芒如毒蛇吐信,精准狠辣地照着刘老头(此刻更应称之为邪物容器)那张老脸呼了过去!
邪物操控刘老头本能抬臂格挡!枯瘦的手臂瞬间异化,指甲“噌”地弹出寸许长,泛着尸毒般的幽绿光泽!如同五把淬毒小匕首,划破空气,带着腥风,直抓巧儿纤细的咽喉!
“砰——嚓!”
一声闷响,如同砸烂了一只臭咸菜缸!
乌木棒槌结结实实砸在刘老头格挡的小臂上!
预想中骨头碎裂声没有,棒槌触感像是砸中了浸透油脂的老牛皮!一股粘稠冰冷的气劲反震而来,震得巧儿手臂又酸又麻,虎口几欲裂开!
刘老头(邪物)只是身体猛地一晃,枯脸上愕然褪去,再次被油绿色的狞笑覆盖,那笑声尖利刺耳:“嘎嘎!小蝼蚁!也敢亮爪子?”
巧儿心头发狠,眼中疯狂更炽:“爪子亮瞎你狗眼!再来!”她脚步一错,满是泥浆的布鞋在泥地里猛地一踏!“噗!”溅起一片泥点!人借泥滑,身子诡异地一矮一旋,竟然贴着刘老头身侧滑过!手中棒槌去势不减,带着她全身旋转的力道,借着离心力,“呼!”一声,狠狠怼向刘老头干瘪的左肋!
“咚!”
这一下打了个结实!
刘老头浑身剧震,“噔噔噔”趔趄着连退三步!胸口一阵气血翻腾(邪物似乎也受到了冲击)!他那油绿小眼里的得意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恼怒:“嗷——!你找死!!”
墙根儿外的VIP观众席瞬间炸了锅!
“我滴个亲娘!”林赖子扒着墙头,眼珠子差点弹出来,“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巧儿拿那黑棍子捅老刘头腰子!嘿!有门儿啊!”
齐油瓶兴奋地直拍大腿:“快看快看!老东西被打退了!苍天开眼!泥腿子也有逆袭时啊!”
王大婶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哎哟喂!别打坏咯!那棍子……看着就邪性!”
赵婶急得跺脚(但没敢靠近):“巧儿!小心呐!那老不死的要放大招了!”
战斗中的巧儿,泥浆满头满脸,头发狂舞如蛇,浑身破烂但眼神雪亮(烧红了的那种),活脱脱就是刚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带着一身怨毒煞气来索命的泥菩萨!
“公道?!老娘自己锤出来!”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坚定!
“你不是活阎王吗?!今儿让你尝尝疯婆子的棒槌甜不甜!”
邪物显然被彻底激怒了!油绿光芒猛地大盛!
“嘎——!”一声令人牙酸的怪叫!刘老头双臂猛地张开!
整个小院仿佛瞬间被投入冰冷的墨池!粘稠浓黑的阴冷气流凭空而生!打着旋儿,发出“呜呜”如百鬼夜啼的怪啸,卷起地上的泥污、枯叶、碎木屑、甚至赵婶刚才掉落的青豆,如同无数条黑色的毒蛇巨蟒,扭曲着、翻滚着、咆哮着!从四面八方向着场中唯一的活物——手握棒槌的巧儿疯狂噬咬而来!
空气被瞬间抽干,窒息感扑面而至!
“妈呀!鬼风起洞啦!”王大婶一声尖叫差点背过气!
李大爷胡子直抖:“乖乖!老刘头真……真不是人了!这招……要命啊!”
死亡阴影瞬间笼罩!巧儿汗毛倒竖!
但她此刻心如铁石!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那根棒槌!
砸!
棒槌上符文的幽光在她紧握的手心中疯狂闪烁!似乎被那滔天的邪气刺激得异常亢奋!
“破绽!找破绽!”巧儿强压下灵魂的颤抖,血红的眼珠死死盯住那翻滚扭曲、看似毫无规律的阴气鬼潮!千钧一发之际!
她捕捉到了!
在无数股交织的黑气最密集涌动的中心点,似乎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迟滞,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被无数血管包裹!
就是现在!
不成功!便成仁!
巧儿全身力量爆炸般汇聚于右手臂!脚下一个踉跄(泥地打滑),却借着前扑的惯性,将全身的重量连同所有的疯狂、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绝望!
都灌注在那根冰冷的乌木棒槌之上!
“给——我——穿——!!!”
她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绝命嘶嚎!
乌木棒槌如同暗夜中唯一被点亮的流星(沾泥带血版),顶端幽芒凝成一束!撕裂空气!无视阻挡!
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了那片翻滚黑潮中心那最诡异的迟滞点!
“噗嗤——哗啦!!!”
如同戳破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腐烂流脓的沼气包!
那漫天席卷、声势骇人的黑色阴气狂潮,在一声沉闷的、如同布帛被巨力扯碎的悲鸣后,骤然溃散!
浓黑粘稠的气流瞬间爆开!化作无数道扭曲细碎的黑色烟带,像被无形大手撕碎的破抹布条子,抽搐着、哀嚎着、徒劳地挣扎着,最终消散于灼热的空气中!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混合型恶臭(鸡粪缸馊 陈年尸油 腐败咸菜究极融合版)弥漫开来!熏得院墙外的偷窥者集体干呕!
棒槌刺穿黑雾中心的手感清晰传来!巧儿被那爆开的冲击波掀得一个后仰,差点摔倒!
趁你病!要你命!
邪物显然被这“心脏爆破”一击打懵了!油绿的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操控的刘老头身体僵在原地,动作出现了致命的凝滞!
机会!
巧儿眼中寒芒爆射!稳住身形!根本不给对方喘息机会!
她如同受伤后反而被激起凶性的母豹!猛地前扑!脚下泥浆飞溅!
“给——爷——躺——下——!!!”
一声震天怒吼(嗓子彻底破音)!
乌木棒槌被她高高抡起!这一次,不再是捅,而是砸!
带着开山裂石、不砸个稀巴烂誓不罢休的滔天怨毒!
棒槌划出一个满月般的圆弧(虽然沾满污泥不太美观),顶端符文幽芒大亮!
“轰——磅!!!”
一声结结实实、肉碰肉(或者说皮肉碰朽木)的沉重闷响!
这一记“疯婆子的全力暴扣”,狠狠吻在了邪物操控着刚刚有所动作的刘老头后心!
“呃啊——!”
一声包含着痛苦、惊愕、愤怒和不可思议的混合嘶嚎(一半像刘老头,一半像指甲刮擦玻璃的怪物声)冲天而起!
刘老头那具枯瘦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巨型苍蝇拍拍飞的破麻袋,以一个极其狼狈的抛物线轨迹,“噗通!”一声,狠狠砸进院子中央那摊最污秽粘稠的泥水坑里!
泥浆四射!糊了他满头满脸!
“哇——吼——!!!”
院墙外!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压抑着嗓门的)喝彩!
李大爷激动得差点把墙头一块砖掰下来:“中了!打中了!巧儿战神!”
“躺下啦!老东西栽泥坑里啦!哈哈哈!痛快!!”齐油瓶兴奋得直蹦高(被林赖子一把捂住嘴)。
“天爷!那棍子……神了!”王大婶眼珠子放光,“一棍子就把那‘妖法黑烟’给捅屁了!”
赵婶看得心惊肉跳,又忍不住激动:“好丫头!打得好!打得好啊!”
泥坑里那位,挣扎着抬起糊满泥巴的脑袋。油绿的凶光彻底被狂怒和怨毒取代,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出来!“嗷——!你……你竟敢……伤我本体神念!!我要生啖你魂!!!”
(邪物:剧本呢?!说好的凡间女子瑟瑟发抖呢?!)
巧儿剧烈喘息,胸脯起伏如同破风箱,脸上是泥浆汗水与疯狂意志交织的污痕。她看都不看泥坑里的惨状(主要是打累了,得喘口气),只将冰冷决绝、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目光,再次锁定那挣扎着要爬起的“活阎王plus”。
她双手紧了紧那根此刻无比“贴心”的乌木棒槌(符文幽光似乎欢快地跳动着),声音嘶哑却字字千钧:
“惨痛代价?姑奶奶今天就让你这老狗骨头尝尝……什么叫人不如狗!命不如草!泥坑才是你家!!”
乌云不知何时已悄然遮住毒辣的太阳。
阴翳无声笼罩小院。
院墙边那颗百年老槐树,繁茂的枝叶如同受到无形惊吓,开始无风自动,叶片互相拍击,发出细微的、如同窃窃私语的“沙沙”声响。
更狂野的第二回合!即将在这片愈发阴沉的泥泞斗兽场——血腥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