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字念完,宋筑成忽的就觉得,有十个来个僧,护持他左右。
佛光熠熠,慈悲无量。
这些个僧同时诵道:
“南无——唵——摩诃尸陀——佛。”
“唵——嘛——呢——叭——咪——吽”
宋筑成反应过来:
“尸陀佛主于我开示过了,祂把摩诃尸陀咒和大明咒,缩成了三个音。
我念一句,便等于两咒各念了十来遍。
常人十万八千句才算一日修行,到了我这边就少了十倍,而且是两咒同修。
我一日就抵别人十来日,一月可当一年。”
宋筑成一时无言,只得又拜了一拜:
“南无唵摩诃尸陀佛。”
他拜完后,就喊过宋立檐,准备让他去买麻豆。
但一时,又觉得不妥:
“麻豆念佛,也不一定非要是麻豆,其他可食的豆子也行。
麻豆和黄豆差不多大小,我工地大几百号人,分到每人也就十来粒。
囫囵吞下去,也没什么大感觉,别人便不会对我有多大感谢,折算的念佛次数自然有限。
既如此,倒不如把豆子的档次提一提,让人知我付出许多。”
宋筑成想到这,就吩咐道:
“立檐,先买个两百斤上好的芸豆,放到我房里。
每日我会拿出一些豆子出来,你送到工地的灶上,再拨笔银子,让他们用糖渍了,给工人当零嘴。
如果男人们不爱吃,我特许他们可以带回去给旁人吃。
只千万吩咐工地的买办和灶头们,不许贪墨,否则,我要他们全家提头来见我。”
宋立檐很少见宋筑成要打杀他人,一时听了这话,有些惊讶,但他还是郑重应下:
“是,师父。”
一桩事了,宋筑成又问:
“澜水公那边怎么说?怎么我等了这么许多日子,他们人还不到?”
“原是昨日就该到的,但他家那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他们与我写了封信,说还要七日才到。”
宋筑成皱眉:
“却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宋立檐回道:
“不清楚,好像是准备出发的时候,他家临时加了个人进来,说是澜水陈家本支的嫡三小姐。让她全权负责此事。”
宋筑成不由怒道:
“我工期都是排好的。
说好的事情,结果临到头,却告诉,他家为了插个人进去,要我推迟七天?
我耽误了工程怎么办!”
宋筑成对澜水陈家的印象,立刻就差了很多:
“都说临阵换帅是大忌,澜水陈家传承三朝,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要么他家觉得,我这个项目可有可无,就是换人也无所谓,不把我放在眼里。
要么他家内斗严重,已经连最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下去了。”
无论是哪种,宋筑成都极为不满。
宋筑成对澜水陈家有了想法,就敲了敲桌子,问向宋立檐:
“平海将军和净水娘娘他们两家庙子,这段时间是不是,私下里找过你几次?”
“他们两家都不死心,的确找过我好几次。
尤其净水娘娘,祂只有七品实力,还是个新神,是十分的想在坞子设像。
她家底蕴最差,但态度最好,她家的花主祭就差给我跪下了。”
宋筑成思考了一会,才吩咐道:
“都是水神,净水娘娘消息肯定比我们灵通。
你也别说其他,只在那花主祭面前透露一下,就说我对澜水陈家无故推迟时间,很不满。
她家自会帮你把事情打听清楚。”
两人澜水陈家的事情说完,宋立檐就去买豆子了。
一会工夫,他就带了几个精壮的汉子,搬了三大筐的芸豆过来。
“县里粮食铺子都是郑家的,我一头还在那边买豆子,那头郑家的黄管家就过来了。
说什么也不肯收我的钱,只要白送我。
我好说歹说,才让他收了成本价,两百斤也就二十两银子。”
宋立檐说着,就让人把芸豆抬到宋筑成跟前。
宋筑成随手在筐子中间,挑出三四粒芸豆,都是拇指大小的份量,奶白奶白的,十分饱满。
“不错,都是好货。”
宋筑成点头,很是满意:
“立檐,去账上支笔钱,请这几个小哥和黄管家,去吃壶酒吧。”
三个力工闻言,喜上眉梢,连连道谢。
等几人走后,宋筑成看着芸豆,抓了一把,双手一颠,就知份量。
他再数手中豆子数量,便大致估算出了两百斤芸豆总数。
“两百斤芸豆,大约二十万粒。
这么算下来,若用芸豆念佛,正常人一次十万八千句念下去,少说也要十两银子,是麻豆的五倍。
难怪都说麻豆念佛,原是为了省钱。”
宋筑成笑了一下,就开始盘膝念咒。
他是第一次念这么许多咒,有些手生。
第一回,他念到了第七百次,分了一次神,便前功尽弃,从头重念。
第二回,是念到一千一百次。
第三回,是两千二百次。
第四回,四千三百次。
......
直到第八回,宋筑成才念完一万八百句。
这时,他丹田处,增加了两丝淡金的无量光。
六字大明咒修为加一天。
摩诃尸陀咒修为加一天。
等宋筑成的密咒念完,已是到了天亮。
宋筑成困的不行,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吩咐云杉把芸豆送到灶上才睡。
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宋筑成睡的并不安稳。
他做了许多噩梦,就是醒来,也微微的有些头晕,症状和他之前生病时候一样。
宋筑成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病恶化的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么快就有迹象了。”
宋筑成皱眉,摇了摇头,没奈何叹了口气:
“总归还是要烧尸来提升修为,压制病情。
今天先去工地看看麻豆念佛的事情。
晚些时候,我去附近的黑市逛逛,也许那里会有点存货。”
宋筑成想到这里,就掐着饭点,和宋立檐一起去了工地。
老远的,他就看到工地一个食棚子前,排了老长的队,不仅有工人,还有附近村子里的人,其中多是些小孩子。
一个个的,都望眼欲穿,只盯着棚子
“咚——”
一声锣鼓声响,就见食棚处传来声音:
“开饭。”
一时,孩子们都笑开了,个个欢喜的不得了。
宋筑成看过去,就见食棚那里,正在发糖渍的白芸豆。
淡淡的慈悲咒力波动,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