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给朱元璋开颅 第5章 太医院的毒刃

作者:南有嘉木辞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16 18: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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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刀冰冷的锋刃悬在蓝玉肩头那片紫黑肿胀、脓液渗出的腐肉之上,空气凝固得如同结了冰。陈衍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方才惊见太子袖口那抹刺目的淡黄粉末带来的寒意,几乎要冻结他握刀的手指。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灌满腐肉的甜腥恶臭,将翻腾的惊疑狠狠压下。此刻,眼前只有这片亟待清除的病灶!

嗤!

刀尖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刺入腐肉边缘。一股浓稠的黄绿色脓液混合着暗红的污血,如同被戳破的脓包般猛地涌了出来,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浓烈了十倍。周围的侍卫和宫女再也忍不住,纷纷干呕起来,连搀扶着蓝玉的两个亲兵,脸色也瞬间惨白。

“呃——!”蓝玉身体猛地一僵,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冷汗混着额头流下的血污,瞬间布满了整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庞。但他硬是没发出一声惨嚎,喉咙里只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浑身肌肉绷紧如铁石,任由亲兵死死按住。

陈衍置若罔闻,他的世界只剩下刀尖下的腐肉。柳叶刀在他手中稳定得可怕,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沿着坏死组织的边缘快速而精准地切割、剥离。每一次刀锋划过,都带下一片紫黑发硬、如同烂泥般的死肉,啪嗒一声掉落在早已准备好的铜盆里。新鲜的血液开始从被清理出的创面渗出,但很快又被新的脓液覆盖。

张文启跪在一旁,看着陈衍手中翻飞的刀光,看着那一块块被剜下的腐肉,闻着那令人窒息的恶臭,老脸煞白,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眼中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诅咒。

当刀尖深入到创口深处,触及到那根被脓液浸泡得发灰的肩胛骨时,蓝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闷哼声再也压抑不住。

“拿酒来!最烈的酒!”陈衍头也不抬,嘶声命令。

一个侍卫慌忙捧起一坛刚拍开泥封的烧酒。陈衍接过,没有半分迟疑,将坛口对准了那被剜去大片腐肉、深可见骨的狰狞创口!

“哗——!”

浑浊而辛辣的酒液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狠狠冲刷在暴露的筋膜、骨骼和渗血的嫩肉上!

“滋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滚油煎肉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酒精和蛋白质烧焦的怪异气味!

“啊——!!!”这一次,蓝玉再也无法忍受!那瞬间爆发的、钻心蚀骨、仿佛将灵魂都点燃的剧痛,冲垮了他钢铁般的意志!一声撕心裂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嚎猛地炸响在乾清宫!他魁梧的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两个强壮的亲兵几乎按他不住!额头上、脖颈上的血管暴突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

整个大殿被这声惨嚎震得嗡嗡作响,所有人都骇然失色,连朱元璋的眉头也猛地一跳,按在龙椅扶手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衍的手却稳如磐石,任由蓝玉挣扎嘶吼,酒坛依旧稳稳地倾倒,酒液持续不断地冲刷着伤口深处每一个角落,将残留的脓液、腐败的组织碎片和可能存在的、肉眼难见的“秽物”狠狠冲走。他的动作冷酷、精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救赎意味。

当整整半坛烈酒冲刷殆尽,那原本紫黑肿胀、脓血横流的恐怖创口,终于露出了相对干净的、带着粉嫩肉芽和渗血的底色。虽然依旧狰狞可怖,但那股代表着死亡的腐烂气息,已被浓烈的酒气和一种属于新生的血腥味所取代。

陈衍丢开空酒坛,迅速拿起早已煮沸过的、温热的干净布帛,一层层仔细地覆盖在创面上,然后进行包扎。动作快而不乱。

蓝玉的嘶吼声渐渐变成了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和血水彻底浸透,虚脱地瘫在椅子上,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眼神涣散,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

死寂。只有蓝玉粗重的喘息声在殿内回荡。

陈衍用最后一块干净布擦了擦额头的汗,也擦去手上沾染的血污和酒液。他看向朱元璋,声音因为疲惫和嘶吼而沙哑不堪:“陛下,腐肉已清,创口已净。接下来需每日以此法清洗换药,辅以清热败毒之汤剂,静养月余。若期间不再高烧,将军性命…当可无忧。”

朱元璋的目光在蓝玉惨白如纸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深深看了陈衍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只缓缓吐出一个字:“准。”

张文启的脸色比蓝玉还要难看。他万万没想到,陈衍竟真敢下如此狠手,更没想到,蓝玉居然真的挺了过来!这妖人…这妖人莫非真有鬼神莫测之能?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不行,绝不能让他站稳脚跟!

“陛下!”张文启再次叩首,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悲愤,“蓝将军性命虽暂得保全,然陈衍此术,以酒灼肉,如同酷刑!非仁者所为!更兼其剜割之术骇人听闻,若传扬出去,恐令天下百姓视医者为屠夫,惶惶不安啊!且其所需烈酒耗资甚巨,岂是长久之计?臣以为…”

“张院判!”陈衍猛地打断他,声音冰冷如刀,他举起自己那只曾被玉佩划开、又被烈酒浇透的手臂,伤口边缘的皮肉在反复刺激下微微发白,但并无红肿流脓的迹象!“你口口声声说酒是污秽,说我之法是酷刑!那请张院判看看,我这伤口,可曾溃烂?可曾流脓?蓝将军的伤口,剜去腐肉虽痛,但祛除了病根!总好过被那看不见的‘秽物’一点点蚕食至死,痛苦百倍!至于耗资…敢问张院判,一条人命,值几坛酒钱?!”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得张文启哑口无言,只能脸色铁青地伏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陈衍手臂上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又看了看蓝玉肩上被包扎好的创口,最后落在张文启身上,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蓝卿需静养,尔等…都退下吧。陈卿留下。”

“臣…遵旨。”张文启如同被赦免般,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起身,带着一众面如土色的太医仓惶退了出去,临走前怨毒地瞥了陈衍一眼。

殿内只剩下朱元璋、陈衍、昏迷中的马皇后,以及几名噤若寒蝉的太监宫女。沉重的气氛并未因太医们的离开而消散,反而因为帝王的沉默而更加压抑。

朱元璋没有立刻说话,他起身,慢慢踱到凤榻边,看着妻子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许的睡颜,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极其轻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这个在尸山血海中铸就铁石心肠的男人,此刻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许久,他才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再次锁定了陈衍,声音低沉而缓慢:“陈衍,你救了皇后,又救了蓝玉。朕,记着。”

陈衍心头微微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垂首:“草民不敢居功,侥幸而已。”

“侥幸?”朱元璋嘴角扯出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冷笑,“一次是侥幸,两次,还是侥幸吗?朕问你,你那烈酒除‘秽’之法,除了治伤,还能做什么?”

陈衍脑中念头飞转,瞬间明白了朱元璋的用意。他需要更实际的、能掌控的东西!他略一思索,谨慎答道:“回陛下,此法虽简,但效用非凡。于军中,可极大减少将士因伤口溃烂而死的数目;于民间,若遇大疫之年,或可…阻断瘟疫蔓延。”

“瘟疫?”朱元璋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你能治瘟疫?”

“草民不敢妄言根治,”陈衍连忙道,“但若以烈酒喷洒房舍,清洁水源,或可减少疫病传播。只是…此法需大量烈酒,耗费不菲。”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大量烈酒,意味着需要大量粮食酿酒…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他更看重的是陈衍话语中透露出的可能性,以及…他对这个掌握着诡异手段之人的掌控需求。

“酒的事,朕会想办法。”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你既通此术,朕命你专司此事。所需酒料、器具,报与内官监。但记住,”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陈衍,“朕给你的,是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敢借此生事,或皇后、蓝玉再有差池…你知道后果!”

“草民…谨遵圣命!”陈衍躬身应道,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也彻底被绑上了朱元璋的战车,成为他手中一把可能锋利但也可能反噬的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一个穿着藏青色宦官服饰、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快步走了进来,正是先前在殿内侍奉、被陈衍救下的那个太监。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快步走到朱元璋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朱元璋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冰冷的煞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狠狠钉在陈衍身上!

“陈衍!”朱元璋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你方才给太子诊脉,可曾开过方子?碰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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