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博士和寿长先生的观点大不相同,好几次了,都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我觉得我们还是坚持一下重辅兄一开始办新青年的宗旨,二十年不谈政治。
现在的局势,南北两个国府分裂,时局如此混乱,政坛上的水太浑了,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去蹚。
我的想法很简单,新青年的办刊宗旨是思想启蒙,以改造国民性为救国的根本思路。在文化上替政治建筑一个革新的基础。而不是直接就去解决政治问题。”
寿长先生:“一厢情愿了,是之。我们身处这么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讨论思想启蒙怎么可能避开关系到国家的政治问题。”
胡博士:“政治是权术,是交易,跟做学问风马牛不相及。”
“偷换概念,政治是政治,权术是权术。我们启蒙思想脱离时事,那就是空谈。空谈是什么?空谈误国,向来如此。”
“什么是时事?北洋国府和南方国府相互对立,这是不是时事。我们的杂志是不是该议论一下两个国府是该打还是该和呢。要是搅和进去了,我们还该不该继续做学问。”
寿长先生:“是之。我说的是大政治。国家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个总需要讨论吧。”
“寿长,那你说中国该走什么方向?”
寿长先生:“最近我看了中国和日本关于俄国十月革命的报道,我看完之后深受启发,布尔什维克通过暴力革命夺取了政权,掀起了一场新的革命。”
胡是之博士:“什么新的革命,刚才你也说了,他们是通过暴力夺取了政权,还是换汤不换药。”
“你太武断了,是之。他们的纲领你看了吗?我看了,我对于解决国家实际问题很有帮助,我最近就想研究他。”
重辅先生:“我对十月革命也很感兴趣。是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胡是之教授:“要论到发展模式,我们应该全面地向美利坚学习。”
重辅先生:“又说到这里来了。二位,你们从一见面就开始争论这个问题,大半月了也没争出个输赢,这个问题可以从长计议。
杂志的主题是新文化,要把国民从复辟复古的旧思想中解放出来,我这么说二位同意吗?
可以慢慢探讨,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出一批有分量的稿子。怍仁,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稿子。”
周二叔:“我初来乍到,还要适应一段时间。”
重辅先生:“育才呢,现在怎么样?现在京城大学的学生们可都戴着他设计的校徽啊。再请请他。
下一期的同人编辑是寿长。祈笙帮着编辑,祈笙,你呢,有没有什么新的文章。
青年读者们可是非常喜欢你的诗。比是之还受欢迎些。”
高益韩教授:“我跟是之一起租的院子,每天都有不少喜欢是之的女读者朋友们来找他,让我也不堪其扰。想来祈笙也会有这种烦扰吧。”
张祈笙回答道:“一开始是有一些京城的一些女校学生有找过我,慢慢的就少了。在这方面上,我还是不如是之先生受欢迎。”
胡教授,海龟,又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月薪两百多大洋,真真称得上高富帅,哪个女子不喜欢,特别是一些少妇经常来找胡教授探讨白话诗。
话题聊的开一些,胡博士和寿长先生也没有那么争锋相对地继续说自己的观点了,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上,都会谁也不让谁的说上一番。选择的道路观点不同,但愿景现在是一样的。
寿长先生抓了一把烤好的落花生放到了胡教授跟前:“是之,吃。”
简单的会议之后。
编辑们纷纷都准备了一些自己写的稿件。诗词散文,批儒批孔的文章,时事政治的文章。涉猎比较广泛。
距离下一期杂志的发行,还有十来天的时间,目前在征集稿件,张祈笙配合着寿长先生已经开始进行编辑工作。
寿长先生:“祈笙,你是刚开始接触杂志社的一些工作吧。”
“是的,先生。要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您给指正。”
“祈笙,你就负责校对工作,不难,需要的是细致。有准备什么稿件吗?听人说你要准备几首白话诗。”
张祈笙:“四首白话诗,另外还有一篇文章。”
两首白话诗剽窃,用的席慕蓉写的两篇青春。另外还有两首白话诗原创,即便达不到上后世教科书的程度,在目前这个年代还算是不错的了。
诗嘛,不必每一首都是经典。
好比歌者发新专辑,一张专辑有着十多首歌,主打歌曲就那么一两首。
寿长先生:“白话诗我知晓你写的极好的。另外写的是什么文章,读一下,我听一听。”
张祈笙大多还是剽的,后世经典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也能原创,但跟经典比总是还差些。自己的学习模仿天赋很强大,但对于一些真正需要创造创新的时候却总是还差一点,一篇真正超级经典好的文章往往不是精心准备的。
有着超强记忆能力,这次的文章剽的是百家讲坛中的内容:“先生,这次我写的是一篇批政治尊儒的文章。我给先生念念。
......
中国历代的封建统治者,都是对老百姓实行愚民统治,希望通过愚民来达到稳固政权的目的。从封建帝制开始,用暴力进行愚民统治,用暴力控制舆论......
半部论语治天下,论语能治天下?真正的治天下是法家那一套,士术法,仗势欺人,阴谋诡计,两面三刀。儒家那套用来干嘛的呢?糊弄人的,先糊弄读书人,再通过读书人去糊弄老百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别再造反了......”
寿长先生看向张祈笙的眼神充满了欣赏:“祈笙,了不起,我为你喝彩。年纪轻轻,看问题却如此的深刻。士术法,说的好。士,仗势欺人,术,阴谋诡计,法,两面三刀。
全文都是大白话,也很好,更利于民众阅读嘛,都能听懂,一点儿也不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