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笙有点被气着了,这事没完。
空间里头还有一把手枪呢。
不过尽量不用,真伤了人会有很大的麻烦。
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有家人。光县城中就有小妹张小杏,小弟张阿明。
张大婶啜泣的说道:“祈笙,咱不告了,没用的,当官的只会帮着他们,不会帮着我们。工厂老板给了我十块钱,祈笙,我们回去吧,算了。”
张祈笙:“张婶子,你先回去,把张大叔的后事给办了,我一定想法子给张大叔报仇。”
这法院相对来说算是目前不错的了,最起码穷人告状,法院也给开庭了。
工头带着工人们回厂里去了。
刚回厂里,工头就把鞭子拿了出来,一鞭子抽了过去:“一个个的不好好干活,还告工厂。就你,你还想给张大牛作证是吧。”
张祈笙快速想了几个主意。
用枪把厂主给毙了,这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但是自己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像当初和铁柱的事情一样,用写文章的方式去曝光。
想到这里马上开始写起了文章来。
一连写了十首白话诗,外加这次事情的经过。
差不多三千字左右的内容。
想着给京城报发去,但京城离这儿可远得很,信件十天半月的未必都能到。
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上海。
上海和绍兴很近,拢共也就一百多公里,江浙沪是挨着的。
如果是上辈子,走高速两个小时就到了,现在的话船运加坐车走路,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先是去了邮局,给上海的申报寄了一封信。
申报是大报,即便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报纸,读者非常的多。
给申报寄的信应该最多两天时间也该到了。
但京城的话,真得十天半月的。
张祈笙必须投两家,来个南北呼应。
京城报那边还是用的张笙的笔名,申报这边直接就用张祈笙的原名进行发表了。
张祈笙等不了半月,又去了电报局。
“帮忙给京城的京城报发一封电文。”
“先生要说点什么?”
张祈笙:“一封长信,这是要发过去的内容。”
“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出省电报每字一角钱,您这里得有两千字吧,那就是二百大洋。”
张祈笙:“你好,新闻报道,不是非常便宜的吗。”
又把内容看了一边,好像确实是有新闻报道:“可以减免到每个字两分钱。这份电文发出去,那就是四十块大洋,您要发吗?”
“发。”
为了争一口气,四十块钱不算什么,再赚就行了。
想着一封电文都这么的贵,那些动不动就通电全国的,可能通电一次就需要几万几十万的。
京城书社先收到了电文。
京城书社编辑部:“收到了电文的投稿,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电报一个字都要花不少钱,张祈笙这是花了多少的钱。”
又看了下信件中的内容,看完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字数不是太多,但基本上算些明白了:“张笙真是性情中人,竟然还充当起了律师来。”
“世间不平事又何止这一二桩。”
又看到了那六首白话诗,开篇一首就是一首北岛的诗。接下来的几首也大多是北岛的较为批判的诗。
京城报这边给了四首,还有给申报寄的信,写了六首。
仅仅两天,申报那边收到了张祈笙的信件。绍兴和上海的距离确实近,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申报编辑部:“竟然收到了张笙的文章。”
“张笙是谁?”
“你看过新青年吗?”
“有看过。”
“那张笙在上面发表了这么的诗你都没看到。”
新青年杂志刚开始情况也比较一般,可能一期发行一两千册,勉强运营,但现在不一样了,基本上都能破万册,卖的多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即便没买,也该听过新青年的名字。
今年开始,白话诗也开始火了起来。
申报的一位记者开始读了下信件中的诗篇:“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他们把它叫做螺丝。我咽下这工业的废水,那些低于机台的青春早早夭亡,我咽下奔波,咽下流离失所,咽下长满水锈的生活。我再咽不下了,所有我曾经咽下的现在都从喉咙汹涌而出......
我想要采访工厂,如今看到张笙这样的一首诗,让人心有感触。工人的生活的确太苦了。
人没了,工厂主却连赔偿也不愿意给。
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我还以为张笙也是黑厂里的一名工人呢。”
这首白话诗的确是上辈子的一个产线工人打螺丝所写的,写的时候可以看出十分愤懑与绝望。
申报的一位编辑:“张笙真是国内新诗的先行者,我尤其喜欢这一首《回答》啊。尤其是开篇的这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不行,接下来的内容我也想大家念一念。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好事,张笙先生真是一名斗士,诗里的英雄。这个时代就需要这样的诗人。”
申报记者:“寄信的地址在绍兴,我想过去一趟,对张笙先生采访一番,关于张笙的信息目前实在是太少了。”
张祈笙给了申报发了六首白话诗。
给京城报准备了四首白话诗。
还想过了,等快要开学的时候回京城,再给新青年杂志准备上五首诗。
京城的京城报,上海的申报都开始发表张祈笙所写的报道,还有好几首诗文。
很多人买了报纸开始看了起来:“我再咽不下了,所有我曾经咽下的现在都从喉咙汹涌而出。”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
“啊,没想到这也是张笙写的诗。风格真是大不一样了。”
“看了同时刊载的报道没有,张先生遭遇了不平事,自然诗词不再像往常那般那样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