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双手死死捂着被飞刀切断的喉咙,山本一郎脸色呈酱紫色,呼吸不畅,全身气机凌乱,木遁术瞬间失效。
本来空无一物的石榴树上,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突然闪现。
瘫软在冰冷的地上,山本一郎满是血污的右手指着刘渊,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你你,山本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刚说完,山本一郎脑袋一歪,失去了生命气息。
刘渊上前一步,望着月代头、身穿木屐的东瀛人,脸色很是凝重,除了朝廷,又多了一个敌人。
后膛枪、前膛枪差别很大,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能发现后膛枪潜藏的巨大利益,刘渊早就做好与世人为敌的心理准备。
后膛枪只使用过两次,还是在乐山县这样偏僻的地方。
没想到最先找上门来的是东瀛人,依仗五行遁术,偷盗图纸,好一个东瀛人,狼子野心,或许东瀛人蛇吞象的野心从来没有掩饰过。
“主公。”
程大牛等人急急忙忙闯进来,将刘渊团团围住,手臂粗的火把照亮院子。
摆摆手,刘渊眸子里泛起一丝冷光,嘱咐道:“拖出去,丢到乱葬岗!”
“是!”对于东瀛人,没有一个九州人喜欢,更何况山本一郎深夜闯进石堡,威胁到刘渊的安全,身为属下,程大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火焰一样的元阳果树散发着温暖的清辉,驱散了深秋的寒冷。
谢过姜灵儿,刘渊召集手下人议事。
“砰!”
打开盖子,刘渊拿起黄皮葫芦,喝着辛辣的酒水,擦了擦嘴,说道:“我们的人手还是不够,从明天开始,有多少人,要多少人。”
三十四人对抗一千六百人,这是逼不得已,刘渊不想每一次都这样,奉行苟道的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差距。
身为反贼,不是应该用海量百姓,数万、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冲垮朝廷大军吗?
“主公,此事恐怕很难。”程大牛挠着脑袋,漆黑的眸子里全是为难之色。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当反贼,这是一条不归路,走向死亡的道路,除非刘渊他们拉壮丁,强行征兵。
将黄皮葫芦挂在腰间,刘渊眉头一挑,郑重其事道:“加入我们,不仅能够修习武道,每个人还有三十亩良田、十两银子作为安家费。”
造反就是一场资源再分配的过程,新进崛起的势力挑战顽固、腐朽的势力。
学习过政治、历史,熟读屠龙术的刘渊从来没有想过用假大空的口号忽悠人,而是用实实在在的利益。
利益动人心,总有人不甘于现状,愿意为了美好的生活奋力一搏,这才是刘渊想要的人,至于畏畏缩缩、老实巴交的人,可以忽略。
现在的刘渊没有拉拢他们的筹码,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价值。
无论是朝廷,还是刘渊,只需要他们老老实实干活、规规矩矩纳税即可。
“主公,我们手里的武道功法只有《磐石劲》,这是墨家奠基功法,法不可轻传。”庞青云轻咳一声,提醒道。
武道功法是人类改变阶层的阶梯之一。
从古至今,流传在外的武道功法基本上都是三流功法,普通人想要习武,除非为贵人卖命数十年,或给武馆几百两银子,这样才能学个一招半式。
至于顶尖功法,只在家族之内或门派中流传,经过严格考核后,才能修习。
刘渊的行为完全打破了九州千百年以来的规矩,打破规矩,必有反噬。
环视一圈,看着高大壮等人不情不愿的,刘渊面色很是严肃,“普鲁士、法兰西的领土面积和我们一个省相当,人口只有三四千万。”
“如此小的体量,这些国家为何能成为我们口中的列强?为何能在世界各地圈地跑马,掠夺资源,逼迫我们签订不平等条约?”
顿了顿,刘渊的声音有些低沉:“因为西洋诸国的超凡力量进一步下沉,普通人只要耗费少许金钱,就能踏上超凡之路,甚至珍贵的开窍药剂也能当成商品买卖。”
“开窍药剂我们弄不到,武道秘籍向下流转,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就从军中开始。”
至于完全公开《磐石劲》,刘渊不是傻子,除非是自己人。
“主公大义!”
众人面露钦佩之色,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复兴中华,非我们莫属。
“咚咚咚”,葱白的手指一下下敲打在石桌上,刘渊接着说道:“下面我要宣布四项任命,高大叔,你来掌管天工院,专门负责打造枪械,研究新式武器。”
“庞大叔,你是总教官,所有新兵归你训练,纪律、武道都不能落下。”
“赵师傅,我决定组建一支建设军团,专门建造城墙、碉堡、关隘等重要军事设施。”
“程大哥,我们第一支军团就叫虎贲,由你统帅,大虎担任副官。”
“诺!”高大壮、庞青云、赵若遇、程大牛等人单膝跪地,院子里的气氛很是肃穆。
乌合之众走向正轨,这一步是必须的,要不是朝廷兵马来得急,昨天就该这样做,而不是拖到今晚。
悬挂在苍穹下的玉盘悄然消失,金乌从东海升起,龙口坪因为一则招兵布告,喧哗声四起。
晒谷场。
“麻杆儿,你决定好了?这可是造反,不是过家家。”
赵二狗苦口婆心,自从县令宣布刘渊是反贼,修筑石堡的上千力工跑得干干净净,生怕沾上一点儿关系,除了实在躲不过的。
如刘老五一家,他们家跟刘渊没出五服,跑不了。
牵着妹妹,看着她刚刚有些肉的脸蛋儿,麻杆儿,也就是常二重重点头,“拼一把!”
“加入就能习武,这个吃人的世道,习武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有了武力,讲道理,别人才能听。”
当初他父母只是老实巴交的农夫,黄老爷根本不讲道理,直接设计陷害,谋夺他家的两亩薄田。
上门讲道理,黄老爷直接无视,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常家没有武力,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也做不到,黄家一只手就能碾死。
能碾死,谁愿意去讲道理?
习武是为了有跟人讲道理的资格,这是常二的遗憾,也是他一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