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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围成的筒状粮仓前。

“这是十五石稻谷、一石小麦,全在这里。”

佝偻着身子,满头大汗的刘老五抬头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刘渊,结结巴巴地说道:“余下的一石大米,除了留下一斗外,其余的都被我换成番薯。”

“香喷喷的大米饭,我们这些庄稼人可不敢天天吃,吃一顿尝尝味道就够了。”

说到这里,刘老五涨红着脸,“渊哥儿,这一石大米,能不能秋收后再给你?”

他们家十口人能否度过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全靠这些番薯。

看着刘老五苍老的面孔,刘渊或许是想起八岁那年,五叔拼了命帮他引走野猪的往事;或许是想起瘦瘦弱弱的堂妹。

轻轻叹了一口气,刘渊点点头,最后还是答应五叔的请求。

“渊哥儿,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我错了。”

眼看刘渊不计前嫌,刘老五羞愧难当,黝黑的大手使劲儿抽打脸庞,啪啪作响。

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善恶交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可以为了救人,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也可以为了活下去,暂时抛弃道德、法律,对自家亲戚出手。

日头渐高。

“哞!!”

六尺高的大水牛甩着尾巴,在牛棚里悠闲地吃着青草。

略显空旷的院子此时堆满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在武力的震慑下,十六岁的刘渊正式顶门立户,左邻右舍从刘家拿走的东西,原封不动还回来。

甚至不少人多给了些,当作赔礼,一捧花生、几个鸡蛋,不值几个钱,却是他们的诚意。

“嘎嘎!”

回到家的刘瑶像脱缰的野马,张开莲藕般的双手,迈着小短腿,四处追赶家里惊魂不定的鸡鸭,一时间,鸡毛、鸭毛满天飞。

五六岁的孩童,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

“渊哥儿,听说你醒了!”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话音未落,一个身高九尺、皮肤呈古铜色的壮汉背着弓箭,提着一只黄羊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我刚从山里回来,左邻右舍议论纷纷,都说你得了奇遇。”

“李大婶说你在山里挖了一株千年人参精;赵大爷说你吞食山宝;还有常二那个泼皮,他说你家紫气蒸腾,祖坟冒青烟。”

丢下百来斤的黄羊,程大牛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充满好奇之色,上上下下打量着刘渊,像是要看出花儿来。

“千年人参精、山宝、紫气蒸腾?”

听到这些越传越离谱的流言,刘渊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传播八卦是人的天性!

家长里短都能传成天大的事情,打死一只橘猫都能传成打死虎斑。

要是任由流言广泛传播,身处漩涡中心的刘家遭人觊觎是必然的,这会给他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毕竟奇遇是可以抢夺的!

想到这里,刘渊思索片刻后,眼珠子转了转,“什么奇遇?不过是血脉觉醒而已!”

说罢,右手轻轻一挥,灶膛里的火焰化作一条赤红色的火蛇,盘旋在院子里,张牙舞爪的。

恐怖的高温炙烤着大地,墙角、屋檐下的花草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

“哇!火焰成精了!”

“大兄,这是什么戏法?”

四处玩耍的刘瑶停下脚步,将火焰之蛇当做街头表演的戏法,脸蛋儿红扑扑的,情不自禁拍着小手。

程大牛瞪大眼睛,萝卜粗的手指往前伸了伸,一股灼烧感传来,“这不是做梦!不是戏法!”

操控地、水、风、火,这是三阶紫府真人才会的神通法术。

除此之外,只有血脉觉醒,万中无一的幸运儿才能借助血脉中隐藏的力量,撬动天地间的元素。

“或许是祖先庇佑,今早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能够操控火焰。”

为了压下流言,刘渊半真半假的说道。

血脉觉醒是真,在至高神物“天工锤”的帮助下,刘渊一举摆脱血脉中的诅咒,觉醒火德之体,擅长操控天地间的火焰。

至于天工锤,这就没必要说出来,只能说是祖先的庇佑。

挥一挥衣袖,一丈长的火焰之蛇重新落入灶膛里,橘红色的光芒升腾而起,铁锅里传来阵阵饭香。

“渊哥儿因祸得福,这是大喜事啊。”

一双大手死死抓住刘渊的胳膊,程大牛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刘姓大部分传承自高祖皇帝,按五行之说,汉朝分属火德,是赤帝子一脉,血脉中蕴含火焰的力量。

刘渊身为光武帝刘秀的后裔,先天觉醒,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一刻钟后。

在刘渊的再三邀请下,程大牛蹲在屋檐下,手里端着粗瓷大碗,碗里的大米饭堆得冒尖儿。

“呼哧呼哧”,程大牛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谈起听到的各种传闻。

“南京城外,长毛乱匪出动蒸汽机甲骑士团,与朝廷的妖魔军团大战数月,曾大帅几度想要投河自尽。”

“蒸汽机甲足有数十丈高,像是天兵天将,通体由天外陨石、精金、秘银打造,加上汉末张角《太平要术》上的黄巾力士符文,谁人能敌?”

将嘴角的、掉落在地上的米粒一一捡起,吃下,程大牛接着说道:“渊哥儿,你先天觉醒,以后定能成为顶级修炼者。”

“到时候回归家乡,记得带上属于你的蒸汽机甲,我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蒸汽机甲。”

谈起武道,谈起蒸汽机甲,程大牛滔滔不绝,手舞足蹈,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惊人的毫光,像灯泡一样,这是普通人对超凡力量的向往。

也是满怀希望的乡下少年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微风徐徐,树上的叶片沙沙作响。

放下手中的碗筷,刘渊做出一个重大决定,“程大哥,明天练武,你也一起过来吧!”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程大牛人不错,憨厚、感恩,在他昏迷期间,还不忘送来救命粮。

“真的可以吗?”

“我也能修习武道?”

刘渊突如其来的邀请,程大牛瞠目结舌,急剧收缩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两只手捏成拳头,又松开,整个人激动的不能自已。

好半晌后,程大牛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捶打在胸膛上,“渊哥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公,有事招呼一声。”

“我这两百来斤肉卖给刘家了!”

不要说武道,就算是普通的技艺,老师傅都是三年,三年,又三年,甚至传男不传女,秘而不宣。

刘渊传授武道,这对程大牛来说,是天大的恩情,怎么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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