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舟没把漏洞当回事，在未来很常见，可能普通的电脑管家都能把漏洞封堵，也没太当回事。
杜柏一脸激动：“如果真的是你发现的话，我觉得这个能够上一区，至少一区。”
程砚舟看了看杜柏，他还是被时代所局限。杜柏没办法理解接下来的技术爆炸，进化太快，以至于程砚舟的习以为常在杜柏这里就是可以发论文的宝贝。
杜柏收拢了下心情：“程同学，我想邀请你一同做个课题，包括研究漏洞的原因、复现和解决办法……”
程砚舟打断了他：“没空，这边的创业项目也赶时间呢。”
方兴华鼻子都要气歪了，要不是师兄提前打了预防针，他都要站起来好好教育教育程砚舟。
什么叫赶时间？人都不在赶什么时间？那几个货之前还打游戏呢。这个破项目，怎么比得上可以登上一区的论文！？？
杜柏有科研压力，方兴华一个讲师当然也有，他都不知道此时的气愤是对程砚舟无视师兄好意，还是心里有些嫉妒。
他也要发论文啊！
杜柏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计：“研究撰写的工作可以我来，到时候我们联合署名，通讯作者可以留我老师的。”
为了怕程砚舟误解，杜柏特地说明：“通讯作者其实就是课题总负责人，承担资源调配和对外联络。我老师还有一点薄面，他来当通讯作者的话，调动学校资源和投稿都会方便一点。”
程砚舟笑了笑：“我都没答应呢，你这都已经安排好了？”
杜柏赶紧摆摆手：“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同意的基础上，并且会特别标出你是第一发现人。”
“程砚舟漏洞？听着怪里怪气的。”
漏洞以人命名在计算机科学和网络安全领域中很常见，用以表彰发现者的贡献，同时也便于区分和标识不同的漏洞。比如卡明斯基漏洞，涉及互联网域名系统（DNS）的底层设计，具有很高的危害性。拉斯·拉尔森漏洞，他发现了Windows操作系统中的一个漏洞，该漏洞允许攻击者在未授权的情况下提升权限。这个漏洞以拉尔森的名字命名，以表彰他的发现。
杜柏解释道：“命名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认可。”
以谁命名其实是个虚名，对他没啥意义，他需要的是一作。不管是考核、职称还是申报基金支持，国际顶级期刊的一作要比虚名实惠得多。
一旁的方兴华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丧权辱国啊！这是啥？没开始就割地赔款，又是共同一作，又是命名。数据不用测？模拟不用跑？论文不用写？投稿还得交版面费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公元2025年5月30日，杨洲兵临城下，棍州在尚未开战的情况下！签署了丧市辱民的《景点无偿开放条约》，最终进2球……坏消息:一个乌龙，一个越位……杨洲一球未进。
广大市民连吃带拿，白嫖了恐龙园，还赢了比赛，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为了篇论文，至于吗！
杜柏啥段位，如此殷勤可把程砚舟给弄爽了。唉，也是一个被论文逼死的。
杜柏见程砚舟似乎并不反对，那就说明有的谈。
“霍金来了都得敬酒”是编的。
“北约秘书长来了都得叫爹”是真的。
哪里不讲究个人情世故呢，既然是有求于人，最先需要做的就是放低身段。只要是杜柏姿态放得足够低，并且提供一些程砚舟所需要的资源，他觉得对方不会拒绝。
“刚才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们创业的项目，既然是联网游戏，那肯定是需要服务器资源。”杜柏抛出了自己的底牌，“如果课题能够顺利进行，我这边可以协调服务器资源。”
程砚舟不得不高看杜柏一眼，和方小气相比，他这位师兄显然是上路子的。羊了个羊需要的服务期资源相比较网游来说微不足道，不过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两方有资源，那么达成合作就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
方兴华都震惊了，服务器自然不是杜柏这个金大讲师能够协调，那肯定是得把老师搬出来。老师什么段位？居然要为了这种漏洞出山？
如果说对师兄还有一些不服气，那么在老师面前，方兴华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对方给足了诚意，程砚舟也就不藏着掖着，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方向，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留的线索可以论证，但是没有精确到某个架构。
杜柏如获至宝，原本以为是操作系统底仓架构的漏洞，听程砚舟这意思，似乎是使用更加广泛的硬件芯片方面的漏洞。硬件漏洞导致软件崩溃，这个可是要比系统漏洞更有吸引力呀！
“能不能详细说说？”杜柏说完，就看到程砚舟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我唐突了。”
他考虑了一下：“毕竟还涉及到硬件方面，我需要回去找人验证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会尽快协调好服务器，其它答应过的署名条件不变。”
一般的学术论文很难得到广泛流传，除非是惊天地泣鬼神一类的发现，能够让整个学术界轰动。硬件漏洞导致软件崩溃的案例有不少，在学者相轻的大氛围下，程砚舟觉得应该没办法吸引大量的粉丝。一个名字或者是署名，不如换取更加实惠的资源。
“我就不要二作三作或者漏洞命名，对我没什么用，杜老师验证过后把服务器合同带过来就行，到时候我自然会把整套的发现和验证思路给你们，至于论文怎么写怎么发表，就是你们操心的事情了。”
要是之前程砚舟如此说话，方兴华肯定跳出来怒斥大胆狂徒，看过师兄对他那么推崇之后，方兴华也就麻了。
杜柏带着方兴华急匆匆地离开，他都有些等不及，电话里就安排实验室的师弟师妹开始验证，顺便把金陵大学硬件方面的老师给摇过来。既然程砚舟挂个名就行，那么二作三作自然可以当成资源置换一些硬件验证方面的帮助。
旁边的方兴华只剩下羡慕嫉妒，如果这篇论文上了顶级期刊，程砚舟瞧不上的二作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存在。杜柏不想只当个讲师，想要趁着年轻赶紧晋升副教授，还有优青、杰青、长江学者，学术圈也是讲究过时不候的，一步落后就是步步落后，难道方兴华愿意当个反面教材？
只是老师更加偏爱师兄罢了，服务器资源方兴华可没有这个能力协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