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德的嗓门如同打雷,枪尖直指城楼。
城墙上,胥、燕联军的守将气得破口大骂。
自打上次盐城吃了大亏,又被大夏那三道布告给镇住,他们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居然有人敢摸老虎屁股!
“哪来的野小子,嚣张!看老子去取你狗命!”
一个胥国偏将火气最大,催着马提着刀就从城门里冲了出来。
“来得好!”廖德大喝一声,拍马迎了上去。
两匹马一错而过,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子乱冒。
那胥国偏将只觉得刀上传来一股根本扛不住的力道,手腕子剧痛,手里的钢刀差点飞出去。
他还没稳住,廖德的银枪已经跟毒蛇吐信似的,枪尖寒光一闪,奔着他喉咙就去了!
“噗嗤!”
血花子飙了出来,偏将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下一个!”廖德长枪一甩,立马横枪,那叫一个狂。
城上的敌人顿时炸了锅。
“尔辈休要猖狂,我等前来领教一二!”
跟着,又有两个燕国将领不服气,一块儿出来打,结果还是被廖德三两下就干净利落地挑翻在地。
廖德一口气干掉三个,威风得不行,他身后的廖家军骑兵扯着嗓子给他叫好,阵仗吓人得很。
“哈哈哈哈!胥、燕两国,他娘的都是一群废物点心吗?!”廖德放声大笑,话里话外全是瞧不起。
沪城主将,胥国大将“呼延豹”,本来就是个炮仗脾气,此刻在城楼上看得眼珠子都红了,肺管子差点气炸。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呼延豹气得直蹦,“速传本将令!全军出击!给老子把这帮不知死活的夏狗碾成渣!”
他旁边的副将赶紧拉他:“将军息怒!夏军敢这么来,不对劲,怕是有诈!”
“诈个屁!”
呼延豹甩手把副将推到一边,“就百十来号人,就算有天大的鬼主意,在老子大军面前,也得变成肉泥!”
“全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
“咚!咚!咚!”
城里战鼓敲得震天响,吊桥“哐当”放了下来,城门大开。
“杀!”
黑压压一片的胥、燕联军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从城里头猛冲出来,卷起满天沙尘,朝着廖德他们扑了过去。
“将军,敌人主力出来了!”一个廖家军的探子急吼吼地来报。
廖德嘴角咧开一丝冷笑,鱼儿,上钩了!
他再虚晃一枪,逼退一个冲上来的敌将,然后长枪一招:“弟兄们,风紧,扯呼!”
一百多号骑兵训练有素,立刻调转马头,顺着来时候的路,奔着“一线天”的方向就猛跑。
呼延豹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想跑?给老子追!今天不把这些夏狗剁成肉酱,老子他娘的就不姓呼延!”
几万敌军,喊杀声震天动地,死死咬在后头。
廖德带着那百十来号人,在前面玩儿命地跑,马蹄子都快跑断了。
后头的追兵越来越近,箭跟下雨似的,时不时就有廖家军的兵士中箭掉下马。
廖德心里急得冒火,可不敢有半点停顿,只能咬着牙使劲抽马,不停地回头看,算着距离。
总算,“一线天”那窄得跟条缝似的谷口,出现在了前头!
“快!再快点!进了谷口,咱们就安全了!”廖德嗓子都喊哑了。
剩下的一百来号人,一头扎进了“一线天”的谷口。
呼延豹带着大军追到谷口,瞅着那黑乎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峡谷,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里头莫名其妙地有点发毛。
“将军,这地方太险了,别追太深,小心有埋伏!”副将又凑上来劝。
“怕个球!”
呼延豹这会儿已经被气昏了头,“夏军主力还在盐城猫着呢,这百十来个残兵败将,还能翻了天不成?!”
“给老子追!一个都不能放跑!”
大军连个磕绊都没打,一窝蜂地冲进了“一线天”。
山谷里黑黢黢的,两边的山壁高得吓人,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追出去好几里地,前头逃命的廖德他们,身影忽然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不见了。
呼延豹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他猛地一拽马缰绳。
“不对劲!有鬼!”
就在这个时候,山谷两边,原本安安静静的山林子里,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和喊杀声!
无数火把一下子亮了起来,把整个山谷照得跟白天一样!
山壁上,旗子哗啦啦地展开,数不清的大夏兵士端着弓弩,箭头闪着冰冷的寒光,齐刷刷地对准了谷底!
“不好!有埋伏!快撤!快撤!”
呼延豹骇得魂飞魄散,这漫山遍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大夏兵士!
少说也有数万!
箭雨铺天盖地,山壁上,巨石滚木呼啸砸落,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谷底的胥、燕联军瞬间乱成了一锅粥,自相践踏,哭爹喊娘。
“将军!东边!东边火把稀疏,看着人少,往东边冲!”
一个副将满脸是血,嘶声力竭地指着一个方向。
呼延豹哪还敢迟疑,立刻拨转马头,带着残兵败将,就往那火光稍显薄弱的东面缺口亡命奔逃。
“想跑?哼,没那么容易!”
山坡上,江凛俯瞰着谷中乱象,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那所谓的“薄弱点”,正是他特意给呼延豹留下的生路——一条通往绝路的陷阱!
呼延豹领着人马冲到那处缺口,顿时傻眼。
前方竟是一片更加狭窄的绝壁,两侧山坡上,大夏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箭簇森然!
“狗娘养的夏人!跟老子玩阴的!”
呼延豹气得眼前发黑,调转马头想往回冲,却发现谷口方向,秦韬率领的大夏主力已经压了上来,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几次三番的突围,都像是撞在铁板上,徒劳无功,反倒折损了不少兵力。
胥、燕联军彻底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廖德浑身浴血,枪尖上还滴着敌人的鲜血,瞧着谷中被困的敌军,兴奋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