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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秦王犯上谋逆,臣齐王元吉前来讨贼!”

李元吉拍马而来,大声高呼。

隐忍九年,一招事成!

壮哉!快哉!

眼下局势不要太明朗,禁军三卫逃散,东宫精锐折损大半,秦王府也是强弩之末。

那么,就由我!齐王!来收敛残局吧!

元吉二字为唐,此乃天命!

“哈哈哈!大兄、二兄可曾逆料今日乎?!”

李元吉畅怀大笑。

将小人得志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建成无言可对,他有算计但身份敏感。

秦王谋反,陛下将被挟持,身为太子无有退路的。

齐王就不必顾虑这些。

李世民都懒得搭理对方,张弓搭箭。

“嗖!”

可惜,被李元吉躲去。

方才交战激烈,损失太多气力了。

“秦王冥顽不灵,欲射杀寡人,将士们,进攻!”

“杀!”

齐王府护军入战场,进行无差别攻击。

“杀!杀!杀!”

“杀!杀!杀!”

突然,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自北方传来。

雍州府兵及南衙十二卫【部分】,前来勤王。

这是秦王最后的底牌,也是决胜的两张牌。

齐王大惊险些落马,怎会还有奇兵?

太子见此,知道大势已去。

速命冯立缓退出战圈,寻机逃至河北,图谋东山再起。

“齐王!太子欲逃!”

李世民提醒一句。

“李思行!先打太子贼兵!”

这就是默契,两府先把东宫拿下,然后再各显神通。

霎时间,东宫所部腹背受敌。

“我计不成,实乃天命!”

李建成虽有不甘,但形势比人强。

“嗖…”

突然!

昆明湖中心的游船上,又一支哨箭升空。

晨光之下,划破苍穹。

而后,游船缓缓驶向岸边。

李建成眉头舒展。

李元吉面露疑惑。

李世民暗道不妙。

“咚咚咚…”

承天门城楼上的报晓鼓擂动。

承天门,开!

嘉德门,开!

太极门,开!

朱明门,开!

两仪门,开!

“噔噔噔…”

整齐的马蹄声,脚步声,自南皇城方向传来。

越来越近,越来做近。

终于,三府将士都能看清对方。

“大唐太常卿驸马都尉安丰郡公窦诞,率所部万年道参旗军,奉诏入宫勤王!”

来将自报家门。

而后隔离战场,向昆明湖靠拢。

参旗军至,游船靠岸。

“臣参旗将军窦诞,问至尊安?”

窦诞稽首而问。

“朕安!”

李渊在众将护佑下,来到战圈边缘。

七分恼怒心伤,三分庆幸畅怀。

武德四年,秦王一战擒双王威震华夏。

阋墙之争便愈演愈烈。

他作为皇帝,从制衡到无法制衡再到不得不拉拢太子齐王压制秦王,最后甚至想到裂土分国。

这五年,他这个皇帝如履薄冰。

终于在今日,有个了结。

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做。

但最后…还是心软了。

“大郎、二郎、四郎,闹也闹了,罢手吧。”

他是皇帝,也是老父亲。

狠不下心,做那禽兽之事。

“陛下受惊,臣太子建成万死难赎!”

太子立刻表态。

“陛下既安,臣齐王元吉安心矣!”

齐王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服软。

数千参旗军并非摆设,何况还有东宫残部。

“咚咚咚…”

破晓鼓还在继续。

所有人都在等秦王表态,硬拼还是服软?

“至尊为何会秘调参旗军?计划如此周密是由何人指点?”

李世民质问左右。

皇帝的计划,明显是针对他的计划制订,利用三府内斗削弱三府武装,最后参旗军入场调停。

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皇帝怎知玄武门不能走?又怎知北门屯营与南衙十二卫会倒戈?甚至都把芳林门外接应的伏兵算计其中。

难道是开了天眼?!

“大王,千秋殿细作趁乱而至,有要事禀明。”

左右话音刚落,一名浑身血污的宦官来至秦王近前。

“大王,是宋王…宋王与陛下透露的起义详情…宋王,宋王被宇文侍中接出宫去了…”

宦官说完,昏死过去。

这也是位忠义之士,否则不会冒死报信。

秦王紧握双拳,如此便真相大白了。

宋王李元嘉有意接近于他,通过有限的情报,拼凑出详细计划。

于别人来说很难,但李元嘉智力过人,号称“神童仙子”。

他真能做到,当下局面便是铁证。

该死的!

被小兄弟出卖的感觉,很不好!!!

“大王乃天授也,既已执兵入宫,何不血战到底!所部三千甲士,皆效死命!”

长孙无忌道。

“大王执弓矢,某执矟相随,虽百万众若奈何?!”

尉迟恭坦然淡定,随秦王,至死而不渝。

“大王,拼了!何来生受其恩,临阵逃难?吾等愿为秦王大业赴死!”

三千甲士声如惊雷,无一却阵。

“二朗!莫要寻死…”

李渊急劝。

“秦王执迷不悟,诸将随寡人诛贼!”

李元吉大手一挥,齐王府护军呼喝而出。

两军又战至一处。

“陛下?”

窦诞问。

李渊不答。

“参旗军,擒拿秦王!”

“喏!”

参旗军、东宫残部、齐王府护军万余人,合围三千秦王军。

李渊不忍看,又忍不住不看。

二郎还是太刚强了,你与阿耶服个软,又能如何?

战场上。

秦王府将士死伤甚众,但联军也无法冲散阵型。

局面僵持住了。

“若二郎麾下复增千众,恐此大兴宫阙,亦在其股掌翻覆之间。”

李渊再叹一句。

此时,李世民马上持弓,尉迟恭与丘行恭持矟于马前,大呼奋击,挡其矟者人马俱碎。

然而…

几人的勇武,终难抵万军。

“叔宝、君弘、世衡、常何留下拖住他们,其余人等随寡人突围!”

李世民下令。

“大王!”

尉迟恭不甘心。

“突围!”

“喏!”

“秦王府右三军、北门屯营、左监门卫顶上去!”

阵型变换,由防御圆阵,变成更具进攻性的雁形阵。

右三军骑兵呈人字形,马匹间的缝隙由步兵填满。

此处还有鱼丽之阵的影子,只不过将战车换成战马。

正所谓,阵以密则固。

阵型密集有利于坚守,两翼延伸出去能提供更大范围的安全地带,同时灵活的骑兵也具备进攻性。

联军一时无法破阵,给秦王突围争取足够时间。

“骑兵冲阵,步兵随后压上!”

窦诞很快看出阵法的漏洞,阵型是密集坚固,但纵深不够,徒有其表。

骑兵死命冲锋,必可破之!

“不可,此乃声东击西,阵非关键,秦王才是关键,步兵阵前僵持,骑兵追击秦王!”

李建成提醒。

“哎呀,然也然也,殿下所言甚是!”

窦诞恍然大悟,注意力不该全在破阵上。

“咚咚咚…”

旌旗金鼓变换,联军阵型也随之变换。

步兵前压拖住秦王军,骑兵绕阵直取玄武门。

“嗖嗖嗖…”

箭矢飞射,两支破甲箭钻进秦王左肩。

“误伤吾儿性命!误伤吾儿性命!”

李渊慌了,大呼疾呼。

秦王回首,凝眸深睇其父。

良久良久…

出玄武门而去。

张公瑾复关玄武门,率众与追骑相持。

“大王,去往何处?”

尉迟恭问。

“宇文别业!”

别人不知缘由,秦王却知道的紧。

今日谋而未成,士卒死伤甚众,皆拜李元嘉所赐。

此仇不雪,何以立世!

两百余骑自春明门入长安,由平康坊南坊墙乌头门而入,来至宇文别业。

秦王见到李元嘉后,张弓欲射!

宇文士及死命相护。

最终,李元嘉被掳走,宇文士及舍掉高官厚禄,随之而去。

……

“大王,追兵至后方五里,遂队者只数百骑,何不除之?!”

“检校斥候”张士贵,禀明敌情。

“寡人少时从军,随定兴将军驰援雁门救炀帝,熟记此处地势,前行两里便是围地,入口狭隘,道路迂远,设伏可以少胜多。”

“喏!”

“君集、义贞你二人看着李元嘉,此小獠鬼精的紧,不可大意!”

“喏!”

李世民将李元嘉丢下马去。

而后,带众将士奔赴围地设伏。

“舅父,可有医治外创的药?”

李元嘉狼狈爬起,双腿内侧疼痛难忍,只好求救舅父。

“有的,某与你涂之。”

宇文士及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金瓶。

“且慢!某闻秦王所言,事败垂成,皆汝之咎?!”

侯君集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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