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啥呢?”
小白虎皓陶的话,将陷入沉思的玄清唤醒。
“没什么,只是感慨你们白虎一族真是深谋远虑,居然能想出借助极北之地的煞气来历练的办法。这么绝妙的点子,一般人可想不到,你们还真就付诸行动了,不愧是白虎一族啊!”
玄清这一通吹捧,把小白虎听得眉开眼笑。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们白虎一族,每个族人都是智慧与力量并存的完美存在。
小子,我现在看你挺顺眼的,正好这片山脉的凶兽都被我解决光了,我正打算去下一个凶兽扎堆的地方,要不你跟我一起,我收你做小弟,路上保你周全。”
既然已经寻得先天灵煞水,玄清也算达成了预定目标,便不着急返回回灵谷。
眼下有一位真仙境的白虎愿意庇护自己,还能借此了解周边情况,即便碰上厉害的凶兽,白虎背后的强者也会出面相助,在如此安全的情形下,玄清自然乐意与白虎同行。
这么想着,玄清当下就想应下。可让自己一个成年人认一只白虎做大哥,他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玄清思索着,决定用委婉的方式拉近关系。
于是他开口问道:“皓陶道友,你为何非要我认你做大哥,当你小弟呢?是因为我法力境界比你低吗?”
皓陶听出玄清语气似乎有点冲,不过念在之前玄清一顿夸赞,自己此刻心情颇佳,便还是很自然地点点头,说道:
“那当然,在洪荒世界,强者为尊,强者当大哥,弱者做小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皓陶道友,那你修炼至如今真仙境花了多少年呢?”
玄清接着问。
“我出世时日尚短,修炼到真仙境用了一个多会元的时间,在我们白虎一族里,这速度也不算慢啦。”
皓陶虽不明白玄清为何这么问,还是如实作答。
“皓陶道友,实不相瞒,我诞生至今不过千余年,如今距离成就真仙也仅一步之遥,我有信心再过千年就能突破。
要是照你以实力划分来称呼的说法,现在我实力不如你,喊你大哥,可要是将来再碰面,我实力超过你了,那你岂不是得反过来叫我大哥?到那时,你乐意吗?”
玄清面带淡淡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皓陶听后,一想到未来可能要叫玄清这个如今这么弱小的人大哥,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琢磨了一会儿,
“那你说我们怎么称呼?先说好,我可不会认弱小的生灵为大哥。”
“你瞧,咱们互相称呼道友如何?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变强了,这个称呼都无需改变。
而且‘道友’这称呼,能见证咱俩未来在追寻大道之路上相互扶持的情谊,你觉得咋样?”
皓陶颇为人性化地挠挠头,
“你这嘴皮子太溜,我听得稀里糊涂。行吧,就照你说的,咱们以后互称道友。”
这称呼的小小改变,让玄清觉得和皓陶的关系又亲近了几分。
随后,玄清便跟在皓陶身旁,一人一兽朝着山脉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隐约还能听见皓陶颇为自豪地说道:
“你放一百个心,这玄仙境以上的凶兽都被我三叔清理干净了,你跟我一道走,保准没危险。”
玄清和皓陶的历练之路满是坎坷。
出发后的第二年,他们便遭遇了一头体型庞大的凶兽蟒蛇,被追得四处逃窜,狼狈不堪。
玄清无奈之下,只得骑在皓陶背上,紧紧揪住它柔软的皮毛,直到躲进一处狭窄的洞窟,才总算摆脱了凶兽的追击。
又过了三年,玄清与皓陶一同来到一处水潭附近。
这水潭的水质漆黑如墨,散发着阵阵森寒之气,往潭中看去,深不见底。
玄清向皓陶使了个眼色,示意它去水潭那边弄出动静。
皓陶依言而行,成功引开了一头只有一对前肢的凶兽鳄鱼。
趁着这个间隙,玄清悄悄飞到水潭上方,迅速取走了潭中生长的一株带着煞气的灵草。
不仅如此,他还顺手捞走了水潭里蕴含的先天灵水。
之后,玄清发出信号通知皓陶。然而,两人很快便被发现“家”被偷的凶鳄追得慌不择路。
这条鳄鱼已然踏入玄仙境界,幸好它不擅长奔跑与飞行,不然玄清二人早就成了它的腹中之物。
不过,虽说二人一路上险情不断,但遭遇的大多是真仙境实力的凶兽。
即便偶尔碰上玄仙境的凶兽,数量也仅有一只,从不成群出没。
并且,这些玄仙境实力的凶兽大多不擅长速度,这才让玄清和皓陶得以多次逃脱。
次数多了,玄清心里也明白,这背后少不了皓陶三叔的暗中照应。
就这样,一人一虎仿佛是在这片凶兽遍布的极北山脉中游玩。
不知不觉,近百年过去了,他们最终停留在一处距离回灵谷仅20万里的干涸河道旁,此刻,二人正准备做最后的道别。
皓陶开口说道:
“我在这儿待了一百多年,体内积攒了太多煞气,得回族里炼化了,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
皓陶说着,脸上满是不舍。这一百年来,一人一虎携手历经无数生死考验,彼此间情谊深厚,此刻要分开,皓陶自然万分留恋。
此前皓陶曾邀请玄清同去白虎族地,却被玄清以时机未到婉拒。如今,又到了分别时刻。
玄清见皓陶情绪低落,笑着安慰,
“皓陶道友,咱们日后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不过是暂别罢了。等我离开极北之地,定会去白虎族地拜访。
到时候,道友可别嫌我叨扰。”
听到玄清这番打趣,皓陶原本低落的心情渐渐舒缓,
“那你可别忘了,咱们说好了,到时再见!”
玄清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皓陶身上柔软的皮毛,触感舒适。
“皓陶道友,就此别过。”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皓陶周身瞬间激发出一道锐利的金色光华,身形如流星般,转瞬消失在天际。
玄清凝视着天边那金色光点,心中同样满是不舍,但他清楚,此刻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提升修为才是当务之急。
玄清望向另一个方向,那正是回灵谷所在之处,尽管他从未向皓陶透露自己道场的位置,但皓陶还是贴心地将他送到了离回灵谷很近的地方。
念及此,玄清对皓陶愈发感激。
对于如今的玄清来说,20万里的距离已算不得什么。
只见他心中默想,手上快速掐出几个法诀,紧接着,如同方才皓陶消失时那般,一道金色光华将玄清周身紧紧包裹。
而后,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回灵谷的方向飞速掠去。
这是皓陶在这百年间传授给玄清的一门遁术——虎行金遁。
此术借助天地五行灵气中的金之气来实现飞遁,速度比起玄清自己所创的风行术,快了足足百倍。
20万里的路程,以玄清此刻的飞行速度,可以一日抵达,但因这门遁法极为消耗法力,途中玄清不得不停下一次,补充了一番法力。
就这样,一天之后,玄清终于回到了阔别百年的回灵谷。
看着谷中那熟悉的景色,玄清宛如归家的游子,生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岁月带来的沧桑之感。
回到回灵谷的玄清,一刻也没耽搁,马上着手正事。
他微微张嘴,丹田中蕴养的先天灵水便一股脑被取了出来。
此刻,玄清面前悬浮着大小各异的12个由先天灵水凝聚而成的水球。
大的如同他最初获取的先天灵煞水,足有篮球那般大;小的则是他在极寒水潭中取出的极寒灵水,仅有拳头大小。
这些或大或小的水团各自散发着不同色泽。其中有四个水团,不仅灵气四溢,还裹挟着丝丝煞气,显然都是被煞气侵染后的先天灵水。
然而,玄清对此并不在意,毕竟无论是纯粹的先天灵水,还是已化为先天灵煞水的,莲子都能吸收,所以他决定一并留下。
再说,有莲子护持,即便将这些含煞的先天灵水收入丹田,对自身也并无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