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
华山绝顶数声钟响之后,剑气冲霄堂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这场比平日长得多的晨会,彻底改变了很多玩家原本的计划,他们纷纷尽快离开了此地,好进行接下来的安排。
冯莱三人联袂走出大门时,立刻感受到了玩家之间气氛上的变化。
在门外,居然还有不少人停留在此瞬间朝他们看来,好似故意等待他们一般。
方横、张宪都记得,其中不少都是原本对【明剑盟】不太放在眼中,屡次拒绝他们邀请的正式弟子。
只是现在却是变了一副态度,对他们射来了审视,还夹杂着一丝欣羡的目光。
看到洪晟没跟他们一起出来,众人似乎都很失望,深深看了他们几眼后,便一言不发的直接离开了。
“呸!神气什么,想打探消息还这幅态度。”
张宪不屑的哼了一声,那伙人抹不开面子开口询问,分明还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看着就让人不快。
“好了。我这次不下场比武,你们两个又太懒,人家没把我们当对手,有这种态度也正常。”
冯莱面色如常,似乎丝毫不以为杵。
不过两人和他相处久了,听他说的客气,可眼中那丝摄人光亮,这怎么都不像不介意的模样。
方横见他如此,略微兴奋的问道:
“冯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
冯莱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口气更是平淡说道:
“没怎么办。等洪师弟从思过崖上下来,若是问起我们这几天怎么样了,我们也怎么说就怎么说。”
“宗门弟子只有二十个名额,两宗各有一半。剩下的半个多月,现在的入门弟子都会疯狂冲刺正式弟子身份,到那时说不定会是一场十中取一的激战乱斗!”
“洪师弟那杀人上头的性子,到时候对有些人稍微【关照】一下。那些人立刻便咎由自取。”
张宪听的立刻兴奋的直搓手,恨不得现在就能看到洪晟在擂台上大杀四方的样子。
之前他消灭【长安盟】的过程,其实他们三人来的晚了都没亲眼看见,这次可万万不会再错过。
方横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坏笑,朝着正在下山的几人背影看去,决定之后几天好好探探他们的底细。
冯莱心中也十分期待,上次洪晟对付那么多人,听他说其实借助了不少青衣楼NPC的剧毒之力。
之后的宗门选拔,身为名门正派的华山,那是万万不准用类似手段的,就不知他会出何奇招了。
三人想到这里,不禁朝着一旁的玉女峰望去,仿佛从这里能够看到洪晟踏上思过崖的过程一样。
纵然洪晟轻功不错,但其实他此时才走到那半山腰上。
这思过崖,传说本是天上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根本是寸草不生,道路也是颇为难行。
洪晟跟在一位气宗长老身后前行,一路上看不到丝毫生气,仿佛虫鸟都能在此地绝迹。
两人都没什么说话心思,直到走到那危崖山洞之外,那长老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便是这里。之后一日三餐都会有人给你送上来。你得先在此待足三日三夜,之后再看你是否化解了那一丝煞气。”
“什么时候身上煞气全无了,便能下山到剑气冲霄堂里看书。”
洪晟不认得这位【清】字辈的长老,听他说话一板一眼,自己暴涨的华山声望好似对他无甚效果一般。
于是,脸上微笑问道:
“请问长老,这洞中一无所有,我应该如何化解煞气呢?”
那长老怪眼一翻,朝他扫了一眼,干巴巴的说道:
“这是你自己需要感悟之事。什么时候能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身上的煞气自然消解。”
这可能是NPC眼中的【天地法则】,可是跟玩家这样解释,不是纯粹胡扯吗?
洪晟眉头微皱,这里没法花钱捐款,又没其他NPC可以借任务,难道那顾清远其实真的坑了自己一把?
那NPC一席话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动作毫无半分犹豫。
洪晟心中疑惑,连忙又叫住了他:
“请问长老。这三日三夜的时间,可是从现在开始算?还是从明日方才算起?”
那NPC转过头来,眼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好奇他怎么如此斤斤计较?
他深深看了一眼洪晟,口中说道:
“对你都是一样。你要从此时算起,那也无妨。”
这语气颇为傲慢不耐,仿佛认定了洪晟为了化解煞气,花费的绝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早一天晚一天,其实根本无关紧要。
洪晟见他始终一副死鱼般的脸色眼神,也是心中微恼,口气不由转冷了几分:
“那就多谢长老,请回吧。”
那NPC见他不再挽留,登时转身回头,朝着山下快步而去。
洪晟见他走远了,也随即走入了这座著名的山洞之中。
此处,凡是华山派的玩家恐怕大多动过上来看看的心思。
不过,除他之外,还始终无人能够成功。
那山洞地方不大,仅容数人存身,一眼便能看见地上摆着一块圆滚滚的大石。
他径直走上前去,一屁股就对着那圆石坐了下来,把它当做一块石制坐垫。
只是微微抬头,他便从这个方位上,立刻瞧见了对面石壁上,刻着三个大字——風清揚!
原来,这时候就已经有这幅字迹了?
洪晟心中好奇,连忙走下圆石,朝着那三个大字走了过去。
只见那三个字迹笔力苍劲,显然是一气呵成,笔划深入石壁竟足有半寸之深。
纵然是利器所为,一柄脆薄铁剑在此坚硬山壁上,仿佛在沙土上一般随意留字,蕴含的内力也是非同小可。
洪晟心中暗忖,以他此时内力,如此写上几笔倒是不难。
但要如风清扬一般,在这狭小面积之中,一连书写三十三笔,笔迹还能丝毫不乱。
即使内力足够,手中这柄长剑也多半保不住了。
这等剑法内力,都实在是非同小可。
洪晟又略微向前靠近了一些,指尖在那石壁字迹中轻轻一抚,登时染上了一层厚重灰尘。
他抬手一看一捻,不禁笑了起来:
“刻了有段日子了。这位风清扬师叔,看来年轻时就爱触犯门规啊,这点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