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阳光宛如一把把锋利的金剑,
穿过稀疏树叶交织而成的缝隙,
直直地投射在邱成功的脸上。
那股暖意,裹挟着初夏独有的慵懒气息,
好似一双温柔却又执着的手,试图将他重新拉回那缥缈的梦乡。
邱成功艰难地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
绿意盎然的庄稼地。
饱满的稻穗在轻柔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发出沙沙的声响,
宛如一群灵动的精灵在低声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远处,鸡鸣声与犬吠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
奏响了一曲独特而又和谐的乡村乐章,
仿佛是这片陌生土地对他发出的热烈欢迎礼。
“这是哪里?”邱成功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迷茫与疲惫,
仿佛从一个漫长而又混沌的噩梦中刚刚苏醒。
他试图坐起身来,嘶…,好痛…。
可身体却如遭重锤猛击一般,
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痛的他吱呀咧嘴,额头直冒冷汗,他深吸一口凉气。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疼痛的原头。
我草…,
这一看,他吓得大叫一声,
浑身毛孔悚然,汗毛直立,惊得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只见自己穿着破旧的衣袍,
稚嫩的双手,
手指纤细修长,
皮肤白皙如玉,宛如孩童的手。
与他那粗糙干裂、布满老茧的手截然不同。
这是我的手吗?
这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颊。
心中惊疑不定,他急忙用力揉了揉脸。
细腻光滑的皮肤透过掌心传来,让他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的心猛地再次收紧,全身毛孔悚然,
汗毛直立,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着他的皮肤。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脸颊、后背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他几乎要尖叫出来,却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压抑在喉咙深处,发不出一丝声音。
久久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一丝寒意,他全身一激灵,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他迅速扫视四周,透过绿意盎然的庄稼地。
突然,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起身,不顾身上的剧痛,
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地快速向前跑去。
每一步都是在与时间赛跑,他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
呼吸急促,汗水与尘土交织在一起,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专注。
终于,他的右腿绊到一块石头,
扑通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传来剧痛。
脸庞摔在冰冷的河水中,啪…!
溅起一片水花,河面激起一圈圈波浪。
待河水渐渐恢复平静,他的心跳却愈发剧烈,仿佛要冲出胸膛。
当最后一丝水波散去,那张稚嫩而又陌生的脸变得愈发清晰。
那张脸正从水中凝视着自己,
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忧伤,痛苦,恐惧与不舍,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流下了难以置信以及思念的泪水,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秘密和思念。
紧接着,他的心猛的一狠,使尽全身力气。
扑通一声,栽进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穿透他的衣服,
顿时刺骨的寒意携带着疼痛感传来,他感到一阵窒息,
水迅速灌进他的嘴里和鼻子里。
他的身体在水中挣扎了几下,
但很快放弃了,任由自己沉入水底。
四周一片黑暗,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希望。
他渐渐失去了意识,身体在水中漂浮着,仿佛被河水温柔地拥抱着。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期待被救,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黑暗的包围。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无尽的寂静吞噬。
然而,当他缓缓睁开眼睛,迅速看向自己的双手,
“草尼玛…啊…啊…大骂大叫着,
发出的却是沙哑而破碎的呻吟。
他的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每一次呼喊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喉咙。”
突然,他惊恐中,听见床边传来不同的大哭声,和急切的呐喊声:
成功!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紧接着就是一阵失望。
只听那些声音继续说道:
成功,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爷爷,爷爷没有你可怎么活啊!
成功,你哪里不舒服,你吓死你大奶奶我了,我苦命的孙子啊。
成功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一群人在他身边哭泣,哭泣声传入他耳朵,嗡嗡的使他心烦意乱。
他偏过头,看见一群留着长发,
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袍,
衣袍洗得发白,
腰系青色布带,脚穿草鞋。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皱纹,
中年人脸皮发黄,一双手全是厚厚的老茧,
小孩瘦弱不堪,
年轻男女则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一群人正哭泣着俯视他,
泪水从他们的眼角滑落,
滴在他的脸颊上,温热而沉重。
他试图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哑声。
他环视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
屋内昏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他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
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条裂开的木凳,墙角堆着一些干草和破旧的农具。
阳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
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勉强照亮了这个破败的小屋。
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古代农村的破烂人家,
身边的人可能是这个身体的家人。
他感到的身体虽然疲惫,
但已经不再感到冰冷。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自己是灵魂穿越到了古代,等等,灵魂…?
突然他意识到…,
我草…,我草…我草尼玛!
贼老天,自己家本来就很难了,
单亲爸爸,
父母年迈,
孩子上学,
一家人都是靠自己苦苦支撑。
你他妈的把我弄过来,
你让我爸妈和孩子怎么办?
你他妈的要让我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吗?
老子一辈子都在底层苦苦挣扎,
小心翼翼,
精打细算的生活,
连鸡都没有杀过几只。
你他妈的还要这样对我。
老子恨你…啊…啊…!
我草,
你不让老子好活,老子也不让你如愿。
突然,他使劲一冲,不顾别人的阻拦。
额头猛的朝木桌的一角撞去,砰…。
接着嘎吱…,嘎吱…,咔嚓…,只见木桌碎了一地。
突然,额头传来剧痛,
他倒吸一口凉气,
头破血流,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额头流过眉毛,流进了眼睛。
他的眼睛瞬间被鲜血浸染,视野变得一片血红。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片猩红。
他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在眼眶里打转,刺痛着他的眼睛。
只见屋里的一群人集体愣了片刻,
突然,啊…啊!成功…成功…成功大哥…!
集体大声惊叫着呼唤成功和成大哥。
迅速冲到他身旁,前后左右把他扶起来。
随后,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颤抖着声音哭喊道:
“成功,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和爷爷说,何必寻死呢?
你要死了,爷爷也不活了,爷爷也随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老人突然晕倒在地。
他通过被鲜血染红、变得模糊不清的眼睛,
看到房屋的墙壁上一片猩红。
房间里其他人手足无措,
哭泣声中夹杂着惊恐和惊吓。
突然,他脑海里传来一阵剧痛,
一股陌生而又模糊不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让他头晕脑胀,
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
他只能使劲地摇摇头,
试图驱散这些混乱不堪的记忆,
但剧痛却愈发强烈,
最终,他再也无法承受,
难受得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
头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但身体仍然感到虚弱无力。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
他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身上盖着那床薄薄的棉被。
床边坐着一位老妇人,
她的头发已经花白,
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眼神中透着疲惫和担忧。
她正低着头,似乎在缝补着什么衣物,
他座起身来,缓缓地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
只见自己身着一身粗布衣袍,
样式古朴陈旧,
有多个补丁,
已不在是之前那身衣袍。
仿佛是从遥远的古装剧中穿越而来。
老妇人听到他的动静,
她抬起头,
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关切:
“成功,你醒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
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见状,连忙起身,
从床边的木桌上端来一碗水,递到他面前:
“喝点水吧,你又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时辰了。”
你可把我们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在镇里遇见什么事了。
你小虎叔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接过碗,艰难地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看着她急切担忧的样子,
不知道如何问答这个老人,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
“这是……,这是咱家。”
老妇人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你可吓坏我们了,孩子。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让你爷爷怎么活啊。”
他这才注意到,除了老妇人,还有几个小孩围在床边。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好奇和担忧,也有害怕,怯生生地看着他。
最小的一个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他看着这些孩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陌生又熟悉。
“这是……我的家人?”
他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老妇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是你的堂弟堂妹。
你昏迷了这么久,
他们一直守在床边,不肯离开。”
他看着这些孩子,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他知道他们对自己来说是陌生人,
而自己对他们来说是亲人。
但又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身体的责任。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们,
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古代生活。
“我……我会没事的。”
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
既是安慰他们,也是在安慰自己。
老妇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那就好,孩子。
只要你没事,你爷爷就有希望了。”
听见这话,
突然,他想起那个寻死的老人。
心中一紧,急忙看向老妇人,声音颤抖着问道:
“那个老爷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