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炒粉二十块，一份小炒肉也要四十五。
其余的烤串价格，光是肉串都要将近十块。
张青翎每个都来一点，这个价钱确实不冤。
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边的出摊率，不多，这附近就影子人和另外一个夜宵摊。
因此一些下班的工人想要吃夜宵的话，没得选。
只能在影子人和其他摊主来回选择。
大概是因为新面孔，又是新的夜宵摊，一切都是崭新卫生的模样。
对比之下。
老张烧烤的生意倒是格外的好。
张青翎没再说什么，扫了码后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板，来份炒粉。”
“咦，老板，你这面孔没见过啊，老板第一次来这里出摊？”
一道清越又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张青翎闻声抬头，便见秋寒烟亭亭玉立的站在烤摊前。
坏了！
又是老张，又是哑巴，还是一样的调调，秋寒烟不会怀疑上了吧。
张青翎并没有见到老同学的激动。
倒是多了几分暴露的紧张。
“秋老板？”
未等影子人举牌写字，张青翎便出声喊了一句。
秋寒烟闻声转头，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你也在这？”秋寒烟带着好奇走了过来，顺势坐在他对面。
“骑车路过，正好饿了，就在这里停下。”
“之前咱们可说好了，骑车怎么不叫我？”秋寒烟笑着寒暄道。
上次他们从校友聚会回来后，压根就没联系过。
当初分别时说的有时间一起出来骑行，张青翎也只是听个响。
成年人的“有时间”和“下次”无非随口玩笑的寒暄而已。
因此，对于秋寒烟这次的打趣，张青翎也只是笑着回复：“我寻思着，秋老板创业前期应该很忙，也就懒得打扰了。”
“不过我倒是意外，你们过年不放假？这么晚了才下班啊。”张青翎又补充问道。
秋寒烟“嗯”了声：“没办法，订单来了，那边要求半个月之内要交货，只能加加班了。”
“我也好奇，你过年不回家？”说完，轮到她好奇转移话题。
“抢不到票。”张青翎表现得有些无奈。
秋寒烟眨着个大眼睛：“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了？”
张青翎：“是啊。”
二人谈话间，影子人上了两份炒粉上来，还有一份张青翎点的小炒。
“那你在朝阳市还有别的亲人没？”
秋寒烟拿起竹筒里的两双一次性筷子，一双递给张青翎，一边关心道。
张青翎接过筷子：“没。”
同时夹了一口小炒菜。
刚入口，味蕾传来的绝味瞬间让人惊艳。
我靠！
这厨艺去应聘酒店大厨也完全没问题吧。
再尝一口炒粉。
牛的。
比他那几个星期一直在那炒粉摊老板的味道好吃。
估计那老板也没想到过完年回来一趟，多了个竞争对手。
“嗯？这家味道还挺好吃的哎。”秋寒烟也浅尝了几口，两眼亮晶晶，意外道。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前几天都没看见这个老板。”秋寒烟转头朝着老板大声问了一句：“老板，明年你还来不。”
没承想，隔壁桌热情帮回复了一句：“来，我问过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
“老板，你有这手艺早该出摊了。”另一桌的人也满足地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朝着影子人大声喊道。
正在刷着烧烤酱的影子人抬眸，露出僵硬敷衍的微笑后，随即低下头，专心手上的活。
张青翎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乐了。
看来融入得不错，至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影子人作出其他类型的面部表情。
秋寒烟盯着影子人那张面孔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好奇地跟张青翎八卦：
“我那厂前这两天刚招了四个聋哑人，跟这个老板长得挺像的，只不过他们否认不是亲兄弟，背调过也确实不是一家人。”
张青翎惊讶道：“还有这种事？”
“是啊，我看这老板好像也不会说话，跟我厂里的那几个员工一样。”秋寒烟凑近小声说道。
平常遇见这些聋哑人，正常来说，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对于秋寒烟来说，身边陆续出现类似的人群，她不得不注意起来。
而且一出现，就是三四人的数量。
这也太多了些。
张青翎不动声色道：“你厂里还招了这些人？”
“是啊，对方有经验，就让他们做着先，现在大家找工作也不容易，不是么。”
“你人可真好。”张青翎真心实意道。
这个时候张青翎点的烤串也上齐了。
秋寒烟拿起一根烤串，面对对方的随口夸赞只只是笑笑，又道：“那除夕那天，你岂不是一个人过？”
“对。”
张青翎也拿起一串烤串，尝了口。
对于影子人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压根就是全能手艺人啊。
一种在战乱时期通过十八般武艺活下来的人，来到了和平年代，最后靠着手艺自主生存的即视感。
“要是你不嫌弃的话，除夕那天，我们一起过好了。”秋寒烟的声音娓娓传来。
“啊？”
张青翎正低头扒着炒粉呢，抬头一脸懵逼。
“你放心，不是我们两个人单独一起过啦。”秋寒烟俏皮笑眯眯看着张青翎的反应。
“......”
张青翎瞬间心领神会，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跟你们厂的员工一起。”
“是呀，刚好我今年也不回家了，正巧我们可以除夕那天可以抱团。”
“反正你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不如一起呢？”
秋寒烟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
张青翎尚有自知之明：“得了吧，你们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年夜饭，我就不凑热闹了。”
“员工是员工，我跟你是同学跟同学。”
“.......”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找你。”
秋寒烟迅速说道，丝毫不给张青翎拒绝的机会。
“对了，我还没你号码，别到时候飞信联系不上你，放我鸽子了。”
说着，秋寒烟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留下自己的电话。
张青翎只好接过，熟练地按着自己的号码，拨了过去。
接通第一声后，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也紧随响起，便迅速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