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精华顺着影子流入体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顺畅——没有抵抗,没有能量损耗,就像喝一碗凉水那么简单。
短短几个呼吸,蒙面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眼睛还圆睁着,凝固着死前的恐惧。
“接下来...”林渊看着地上的尸体,决定尝试完全吞噬。
影子再次覆盖上去,这次他刻意放慢速度,让阴影一点点“消化”这具躯体。
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衣服和毛发最容易分解,肌肉组织次之,骨骼最耗时。
足足花了两刻钟,地上才彻底干净,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
林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耗费了大量体力,但成果令人满意——没有任何痕迹显示今晚有人来过他的院子。
“呼...”林渊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
这次实验证实了他的猜想:完全吞噬虽然耗时耗力,但确实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以后若非紧急情况,都可以用这招毁尸灭迹。
回屋后,他仔细检查了蒙面人留下的物品——除了那对分水刺,还有一个贴身藏着的皮袋,里面装着几块碎银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查林七底细,查刘氏下落。”
“果然是为那三人来的。”林渊将纸条烧掉,分水刺则扔进了井里。铁爪帮不会只派一个探子,接下来得更加小心了。
第二天清晨,王麻子急匆匆地敲开院门:“林头儿,堂主召集所有小头目议事!”
青龙堂正厅,杜青峰面色凝重:“铁爪帮昨夜失踪了一名重要人员,怀疑是我们干的。总舵下令,近期加强戒备,所有小头目轮流值夜。”
林渊低头应是,心中却暗喜——看来完全吞噬确实没留下任何痕迹。会议结束后,杜青峰单独留下了他。
“林七,你刀法进步很快。”杜青峰递过一杯茶,“我观察过你的'黑虎掏心',已经得了七八分精髓。”
林渊双手接过茶杯:“多亏堂主指点。”
“但我好奇的是...”杜青峰突然话锋一转,“你的刀法中有几处变化,不是正统黑虎刀法的路数。谁教你的?”
林渊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属下自己琢磨的。有时候练着练着,就觉得那样变招更顺手。”
杜青峰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意思。看来你在刀法上确实有天赋。”
他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薄册子,“这是我早年学刀时的心得,你拿去看看。三日后我要检查。”
林渊恭敬地接过册子,退出书房后才松了口气。杜青峰明显起了疑心,但似乎误以为他是刀法天才。这也好,至少掩盖了吞噬记忆的真实来源。
回到小院,林渊翻开杜青峰给的小册子。里面记载的确实是一些刀法心得,但最吸引他的是最后几页——那里描述了一种名为“气贯刀锋”的技巧,讲的是如何将内力灌注到刀上,增加杀伤力。
“内力...”林渊皱眉。他体内流转的是阴影吞噬带来的奇异能量,与正统内力有所不同。但或许可以尝试将阴影能量按照这个方法引导?
接下来的三天,林渊白天处理帮务,晚上则秘密尝试“气贯刀锋”。
起初几次都失败了,阴影能量与内力性质不同,难以控制。但在吞噬了那个探子后,体内能量充沛,终于有了突破。
第四天夜里,林渊站在院中,短刀平举。他按照册子上的方法,引导体内能量流向手臂,再注入刀身。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刻意让一丝阴影能量混在其中。
刀锋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月光下,短刀表面竟然浮现出一层极淡的黑雾,若有若无地缠绕着刀刃。
“成功了!”林渊大喜,试着挥刀斩向一块青石。刀锋接触石头的瞬间,黑雾突然暴涨,石头竟如豆腐般被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这...比单纯的'气贯刀锋'强多了!”林渊检视着刀刃,没有丝毫损伤。这种将阴影能量融入刀法的技巧,将成为他的又一杀手锏。
他给这招起了个名字——“影刃”。与之前单纯的阴影附着不同,这是真正将能量注入刀身,使其发生质变的高阶技巧。
第五天清晨,林渊准时来到杜青峰书房复命。
此时杜青峰正在写字,头也不抬地问:“看得如何?”
“受益匪浅。”林渊恭敬地回答,“特别是'气贯刀锋'一节,属下尝试了几次,略有心得。”
“哦?”杜青峰终于抬头,“演示给我看。”
林渊拔出短刀,按照正统方法运转内力——当然,他假装是在用内力,实则控制着极其微量的阴影能量注入刀锋。刀身微微发亮,但没有出现黑雾。
杜青峰仔细观察了一会,点点头:“不错,已经摸到门槛了。不过...”他突然拔剑,“接我一招试试!”
剑光如电,直刺林渊咽喉。这一下来得突然,换做三天前的林渊绝对躲不开。但此刻,他几乎是本能地横刀格挡,同时暗中催动更多阴影能量。
“锵!”
金铁交鸣声中,林渊连退三步,虎口发麻,但成功挡住了这一剑。更妙的是,杜青峰似乎没发现刀上那一闪而逝的黑雾。
“反应不错。”杜青峰归剑入鞘,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从今天起,每隔三日来我这儿学一次刀。以你的天赋,半年后就能独当一面了。”
林渊低头称谢,心中却暗自警惕。杜青峰的栽培固然是好事,但接触越多,暴露的风险也越大。必须更加小心地隐藏阴影能力,至少在完全掌握“影刃”之前。
离开书房,林渊摸了摸怀中的小瓷瓶——“醉仙香”已经不多了,得再制作一些。还有那对分水刺,或许可以熔了重铸成暗器...
正想着,王麻子匆匆跑来:“林头儿,总舵来人了!说要见昨晚值夜的各位头目,好像出了什么事!”
林渊心头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那个探子已经彻底“消失”,任谁也查不出痕迹。他整了整衣襟,跟着王麻子向总舵走去。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团黑暗如忠诚的随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