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宰了这小崽子！”一个瘦高个喝道，手中铁链如毒蛇般扫来。
林渊不敢托大，短刀出鞘，黑虎刀法全力施展。
刀光如练，在狭窄的房间里划出道道银芒。他刻意压制了实力，只表现出普通好手的水准，与四人周旋而不下杀手。
真正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杜青峰与雷豹的战斗上。
雷豹的钢爪招式凶猛，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但过于直来直去。
杜青峰的剑法则飘逸灵动，如行云流水，明显高出一筹。然而奇怪的是，杜青峰似乎有意留手，几次明明可以重伤雷豹的机会都放过了。
“他在试探我...”林渊恍然大悟。杜青峰故意不全力出手，就是要看自己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一念及此，林渊突然变招。
短刀荡开瘦高个的铁链，身形如鬼魅般贴近另一个帮众，刀锋在其大腿上划开一道口子。那人惨叫后退，包围圈顿时出现缺口。
“废物！”雷豹见状大怒，竟然撇下杜青峰，钢爪转向林渊后心，“先杀你这小杂种！”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林渊背后空门大开，眼看就要血溅当场。杜青峰剑锋急转，却已救援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林渊的影子突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阴影能力在暗中发动。
雷豹的钢爪莫名其妙地偏了半寸，擦着林渊的衣角划过。而林渊的短刀却如毒蛇吐信，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雷豹右肩。
“啊！”雷豹吃痛暴退，右臂顿时垂了下来，“你...这是什么刀法？”
林渊不答，短刀如影随形地跟上。
黑虎刀法的杀招“黑虎掏心”直取雷豹胸口，却在最后一刻变招为“黑虎摆尾”，刀背重重拍在雷豹太阳穴上。
这一击若是用刀刃，足以取其性命，但林渊选择了留手——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与暗中狩猎是两回事。
雷豹轰然倒地，昏迷不醒。剩下四个帮众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杜青峰长剑一挥，拦住去路：“想走？晚了。”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
杜青峰剑下又添两条亡魂，林渊则打晕了剩下两人——他需要活口来套取铁爪帮的情报，当然，这个目的不能明说。
楼下打斗声也逐渐平息。黑蛇帮大获全胜，铁爪帮在醉仙楼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杜青峰命人搜出账册文书，又一把火烧了三楼的密室。
“干得不错。”回程路上，杜青峰难得地称赞道，“那一刀'黑虎摆尾'用得妙，既制伏了雷豹，又留了余地。”
林渊低头做谦逊状：“多亏堂主压阵，属下才有底气周旋。”
杜青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那一刀本可取他性命，为何留手？”
“属下觉得...活着的雷豹比死的有用。”林渊谨慎回答，“可以交换俘虏，或者勒索赎金。”
这个回答似乎出乎杜青峰意料。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有意思。明天总舵定会论功行赏。”
次日清晨，林渊被王麻子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林兄弟！大喜事！”王麻子满脸兴奋，“总舵传令，擢升你为青龙堂第七小队头目，领十名弟兄！堂主让你立刻去正厅受封！”
林渊匆匆洗漱更衣，换上黑蛇帮正式的青色劲装。
正厅已经聚集了数十帮众，杜青峰端坐首位，两侧站着其他几位小头目。厅中央摆着一张檀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块黑铁令牌。
“林七。”杜青峰声音洪亮，“昨日一战，你生擒雷豹，立下头功。按帮规，擢升你为青龙堂第七小队头目，月俸五两，可自行招募十名弟兄。”
林渊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正面刻着“黑蛇”二字，背面是“青龙七”的小字。
“谢堂主栽培！属下必当竭尽全力，为帮里做事！”
杜青峰亲手扶他起来，又递上一把带鞘短刀：“这是赏你的。精钢打造，削铁如泥。”
林渊拔刀出鞘，寒光凛冽，确实比他现在用的好上数倍。
刀身靠近护手处刻着一个小小的蛇形标记，显然是黑蛇帮头目的标志。
“今晚醉仙楼重新开张，你带人去镇场子。”杜青峰拍了拍他的肩，“别让我失望。”
仪式结束后，林渊回到自己的新住处——作为小头目，他分到了一间独立的小院，虽然简陋但胜在清静。
刚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检查起新得的短刀。
刀确实是好刀，但林渊更在意的是刀柄末端的一个小机关——旋开后里面藏着三根毒针，见血封喉。这是黑蛇帮的“标配”，专门用来处理不听话的“客人”。
“有意思...”林渊把玩着毒针，思考着如何将其与自己的阴影能力结合。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林头目！”王麻子的声音传来，“堂主让我给您送名册来了！”
林渊收起短刀，开门迎客。王麻子捧着本名册，身后还跟着五个陌生面孔的年轻人。
“这是总舵分给您的五个弟兄，剩下五个您可以自己招募。”
王麻子挤眉弄眼，“按规矩，小头目还能分个丫鬟伺候起居，晚些时候管事嬷嬷会带人来给您挑。”
林渊扫了眼名册，又打量那五个年轻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眼神或桀骜或怯懦，但都带着对新上司的好奇。
“我叫林七，从今天起是你们的头儿。”林渊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只有三条规矩：第一，令行禁止；第二，不欺良善；第三，有福同享。能做到的留下，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走。”
五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抱拳：“听林头目差遣！”
王麻子走后，林渊简单安排了值勤和训练计划。
傍晚时分，他独自来到青龙堂的藏书阁——作为小头目，他终于有资格查阅帮派收藏的武学典籍了。
藏书阁不大，只有几十本书，大多是些基础拳脚功夫。
但林渊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一本残破的《毒经》，记载了各种毒药配制和解法。他如获至宝，悄悄藏入怀中。
夜幕降临，醉仙楼张灯结彩重新开张。
林渊带着五个手下镇守二楼赌场，腰间的新刀引来不少敬畏的目光。
杜青峰说得没错，生擒雷豹让他一战成名，现在整个城东都知道黑蛇帮出了个年轻狠角色。
“林头目，喝杯茶吧。”赌场管事殷勤地奉上香茗，“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林渊接过茶杯，目光扫过喧嚣的赌场。这里将成为他的新猎场——铁爪帮绝不会善罢甘休，而每一次冲突，都是他获取更多生命能量的机会。
远处，杜青峰站在三楼窗口，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两人目光隔空相遇，杜青峰举杯示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渊也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杜青峰精心设计的棋局。但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还未可知。
夜色渐深，林渊的影子在烛光下摇曳，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如同蛰伏的凶兽，等待着下一次狩猎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