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机的成功让姚睿心情很好，晚上躺在床上玩游戏的时候都感觉比平时操作更厉害了。
眼看要到八月下旬了，夜晚的天气也多少凉快下来一些，至少不需要在屋里放冰块了。
洗漱完回来的贺若瑾穿着一条吊带丝绸睡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跨过他去到里侧，而是直接跨坐在他腰上。
姚睿全神贯注的操作着游戏机，头也不抬：“怎么了？”
“累，帮我按按胳膊。”贺若瑾伸出洁白无暇的双臂。
闻言，姚睿放下游戏机，从床头放水杯的小柜子上拿来精油，倒了一些在手上，将手心搓热了之后，抓着她的胳膊按摩起来。
他的手法带着武者的精准，既舒缓了肌肉的紧绷，又不会让她感到疼痛。
“五年了，这破蒸汽机可算是做出来了。”贺若瑾长出一口气。
姚睿专注给她按摩手臂，同时笑了起来：“我相信就算没有我那台摩托车，你也能造的出来，无非就是时间晚一点而已。”
“那至少还需要十年以上。”贺若瑾说着将脑袋又拉回原位，“现在有了这个，我有把握在五年内让皇宫实现对整个世界的全面领先。”
“到时候宫里和宫外是两个世界，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哈。”姚睿笑呵呵的说道。
两人一边按摩一边聊天，期间又对未来的一些计划提出了各种雏形。
按摩了一刻多钟，贺若瑾收回热乎乎的手臂甩了两下：“不错，舒服多了。”
随后凑过脑袋，给他来了一个轻轻的吻。
不过很快就被姚睿给推开了：“你应该知道你的魅力很强，别随便撩拨我。”
贺若瑾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那，开一局？”
“怎么开？别跟我说你连雨伞都有。”
“你是不是忘了……”贺若瑾张开嘴巴，猩红的舌头在唇边转了一圈。
看她像个魅魔的样子，姚睿愣了一下，接着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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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宸光殿。
殿内气氛比往日更显轻松。
姚睿一身利落的短袖短裤家居便服，赤足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
他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白瓷茶杯，脸上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愉悦笑意。
纪昌兴、周世文、于敬之等几位重臣被宣召入殿。
看到皇帝今日明显心情上佳，甚至在他们行礼前就摆手免礼，赐座，上茶，众臣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待众人坐定，姚睿放下茶杯，坐直了身体，收敛了些许随性，正色道：“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是朕思虑良久，有一项关乎民生的新策，想与诸位议上一议。”
“请陛下明示。”纪昌兴代表众人拱手应道，其余大臣也纷纷洗耳恭听。
“嗯，”姚睿微微颔首，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前些时日，淑妃身体抱恙，召御医诊治。期间朕忽有所感。想我大云子民，女子患病，男医诊治多有不便之处，此乃人之常情。而宫中女医，虽有技艺，却无名分，人数更是稀少，难以周全。朕便思忖，是否该广募、培养女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位大臣，见他们都在认真聆听，便继续道：“然此念一生，又觉不够。医道博大精深，关乎人命，岂能只着眼于后宫？朕欲效法国子监，将太医署从太常寺中独立出来。设立专门医科，开科授业，广纳有志于悬壶济世之才。内部如同科举，定期考核，医术精湛，德才兼备者，无论男女，皆可正式授予朝廷认可的医官身份，纳入官秩体系。此其一也。”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微妙。御史大夫于敬之眉头紧锁，第一个起身反驳：“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乃天地伦常。女子岂能登堂入室，授予官职？纵然是医官，亦是牝鸡司晨，有违纲常。恐惹天下非议啊！”
他的语气激动，显然对此极为抵触。
可姚睿并未动怒，神色依旧平静，只是摆了摆手：“于爱卿，稍安勿躁。大云子民千千万，其中不乏有志之士。朕相信，怀揣悬壶济世仁心的女子，亦不在少数。你府上女眷，乃至诸位爱卿家中妻女，若患隐疾，是否也羞于启齿，讳疾忌医？若因性别之故，便阻断其学医、行医之路，使多少可造之才埋没？又使多少患病女子因无合适医者而延误诊治，乃至香消玉殒？”
他语气渐重，每一个问题都落在实处：“朕此举，非但为后宫便利，更是为天下女子开一道生门。给那些有仁心，有天赋的女医一条为国效力，实现抱负的通途！我大云医术若因此汇聚更多英才，得以精进，他日或许便能救回你、我、乃至在座诸位家中亲眷一条性命。于爱卿，你认为这纲常二字，比得上人命关天吗？”
问题直接提升到人命的高度，于敬之顿时语塞，脸色涨红，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能再吐出有力的反驳，只得悻悻坐下。
这时，礼部尚书周世文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起身提出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陛下仁心，老臣感佩。然医官不比文官武将。其一，朝廷所需医官数量终究有限；其二，医者经验宝贵，往往任职长久。若太医署如同科举般广开生源，源源不断培养，不出数年，医者数量必然激增。届时，这众多医学生乃至毕业的医官，将如何安置？朝廷俸禄、职司皆有限，恐生冗员之患，反成负担。”
他目光沉稳，提出的问题直指可能面临的瓶颈。
姚睿对周世文能提出这样具体的问题反而颇为欣赏，这才是真正商讨国事的态度。
不像于敬之，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
他点了点头，显然对此早有思量：“周爱卿所虑甚是，此乃关键所在。朕对此，亦有两步之想。”
他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安置之策。我大云孩童早夭者众，究其原因，除却天灾人祸，民间请不起郎中、看不起病亦是主因。朕意欲由朝廷出面，在各地设立医馆。以统一，低廉之收费标准，为百姓诊治。届时，太医署培养之合格医学生，便可派驻这些医馆，一则历练医术，二则普惠万民！如此，既能解决医者安置，又能切实减轻百姓看病之负担，此乃长远之计。”
姚睿顿了顿，见周世文微微颔首，显然认可这个方向，才继续道：“其二，周爱卿所忧之冗员，耗资问题，亦是实情。故此事需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太医署初立，招生规模当有节制，以质为先。况且……”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不少，“与辽国大战之期不远。朕正在组建新军，诸位皆知。此军中，亦需配备通晓战场急救，防疫之军医。此亦为太医署毕业生提供用武之地，可大幅降低我大云将士之伤亡，于国于军，皆为大利！此其二也。”
姚睿这番话思路清晰，环环相扣。
纪昌兴一直凝神静听，此刻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露出深思之色。
他缓缓起身，对着姚睿郑重一揖：“陛下思虑周详，仁心泽被苍生！设立太医署，广育医才，无论男女，唯才是举，此乃开前所未有之先河，亦是真正惠及万民之善政！宫中后妃得良医照料，利于皇嗣绵延；民间孩童疾患得及时救治，可活人无数，壮我大云人口根基！老臣深为感佩，此事，臣认为可行！”
他掷地有声。
纪昌兴作为文官之首，三朝元老，他的支持分量极重。
周世文见于敬之被驳倒，纪昌兴又明确支持，深知再行反对不仅徒劳，反而显得自己不顾大局，便也与其他几位大臣一同起身，齐声应道：“陛下圣明！臣等附议。”
姚睿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甚好。太医署独立之后，其考试、录用等规程，关乎礼制，暂时挂靠在礼部之下，由周爱卿协同太医令，共同拟订详细章程，务必求实求精。”
按照姚睿的想法，卫生部门将来必须彻底独立出来才行，防止出现明朝那种治死了皇帝的情况。
但现在毕竟还没形成体系，所以暂且归礼部管辖，先稳住发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