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新一期的大云京报发售，销量暴涨。
原因自然就是前两天八月十五皇帝所做的那首水调歌头，直接引爆了京城的读书人圈子。
谁也没想到，这位年仅十八的少年皇帝，竟有如此惊才绝艳的文采。
一时间，茶楼酒肆、书院诗社，处处都在争相传诵，品评。
当期的报纸上，更是有多位大臣实名刊文，或引经据典赏析，或抒发读后感慨，赞誉之词几乎要溢出纸面。
连教坊司的掌事都按捺不住，特地上疏请示：陛下神作，光照千古，不知可否允准教坊伶人习唱传颂？
姚睿倒是没什么意见，直接批准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突然笑道：“你说咱们这个时空的千年之后，我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语文书上？”
“肯定会，单凭这首词就足够了。而且大概率也会出现在历史书上。”贺若瑾调侃道。
“果然这装了一波能跨越千年的大逼就是爽。”姚睿靠在椅背上，“哗啦”一声展开折扇。
扇面上一个龙飞凤舞的“爽”字极为显眼。
正爽着呢，赵伦突然走了过来，躬身禀报：“陛下，灵樨殿宫人来报，淑妃娘子午后怕是不能随陛下锻炼体魄了。”
“嗯？为何？”姚睿问道。
赵伦回答道：“宫人说，淑妃娘子午膳后突感不适，腹痛难忍。看情形……怕是月信之期引发的痛症。”
“痛经？”姚睿微微皱眉，“找御医看过了吗？”
“报信的宫人言道，已即刻去请当值的女医了。”赵伦答道。
宫廷医生并不都是男的，毕竟男人给后妃看病多有不便之处。故此宫廷之中有一批专攻妇科病的女医。
贺若瑾突然起身：“走吧，一块过去看看。这毛病可大可小，马虎不得。”
……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灵樨殿。
刚进入内殿，就看到王馨怡蜷缩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肚子哼哼。
看到两人进来，她要起身行礼，姚睿快步上前把她给按在了床上：“好了，身体不舒服就免了。快躺好。御医呢？”
一旁的侍女玲珑回答道：“回陛下，已派人去叫了。”
看到王馨怡一脑门的细汗，姚睿拿起一旁的手帕轻轻给她擦掉。
“谢陛下关心。”王馨怡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只感觉腹部抽痛的厉害。
姚睿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笑着安慰道：“真想谢我就快些好起来才是。”
不一会儿，赵伦便引着一位身着素净宫装、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女医官走了进来。
那女医见到帝后在此，慌忙便要行礼。
“免了！”姚睿直接摆手打断“快些诊治。”
“是，是。”女医官不敢怠慢，连忙趋前，先是仔细询问了王馨怡疼痛的部位、时间和感觉，又小心地为她诊脉，观察舌苔，按压腹部相关穴位。
片刻后，女医官退后一步，恭敬回禀：“启禀陛下、圣人，淑妃娘子此症，确系月事不调引发之痛经。观其脉象沉紧，手足不温，当是宫寒血瘀所致。微臣可开一剂温经散寒，活血化瘀的温经汤，煎服后应能缓解疼痛。”
“只是缓解？”姚睿挑着眉毛问道。
女医官被问得一愣，脸上显出几分惶恐，忙躬身道：“陛下恕罪！此症成因复杂，个体差异极大，且易反复。温经汤已是稳妥之法……”她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怕触怒天颜。
“莫怕，不是在怪你。”姚睿打断了她的话，“只是想问，难道没有完全解决之法？”
“这……”女医一时之间有点发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贺若瑾见状，摆了摆手：“好了，你先按药方备药去吧。”
女医连忙行礼告退，等她出去之后，贺若瑾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比黄豆小一圈的黑色小药片：“看着实在腹痛难忍，来一片这个吧。”
“这是啥？”姚睿好奇。
“鸦片酊。”
“鸦片？”姚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瞳孔微震，愣愣的盯着她。
贺若瑾一脸淡定的模样：“别紧张。唐朝时期就有用罂粟入药的习惯了，剂量控制好的话，可以作为止痛药使用。到时候这药可是要配给军队的。”
姚睿沉默，他当然信任贺若瑾，但鸦片这两个字却不值得信任。
“你……做过实验了吗？”他有些结巴的问道。
“当然，几年前就亲自试过了。”贺若瑾回答的很淡然，“而且这种东西也不会用太久。等过几年基础工艺成熟了，可以尝试制作阿司匹林。”
听到她都这么说了，姚睿点了点头，对玲珑说道：“去倒一杯温水来。”
贺若瑾提醒道：“半片就够。”
于是姚睿将这本就不大的黑色药片掰开，伸手将王馨怡上半身抱起来：“馨怡，来，把药吃了。”
王馨怡点了点头，姚睿将手里的半片药放进她嘴里，然后接过玲珑递过来的温水递给她。
喝完药之后又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坐在旁边等着，想要看看效果如何。
过了不到一刻钟，原本还皱着眉头的淑妃突然睁开眼睛：“嗯？好像……疼痛在缓解了。”
姚睿点了点头：“那就好。一会儿应该就完全不疼了。”
缓解疼痛后的王馨怡露出一个微笑：“神药啊，若是……”
“打住！”姚睿突然一脸严肃的打断了她，“这药不能多吃，其本质上是毒药，吃多了会死人的！”
看到姚睿眼中十足的警告神色，王馨怡吓了一跳。
这是她进宫之后第一次看到姚睿这种眼神，让她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是，妾谨记。”王馨怡不知道为啥皇帝突然这种态度，但还是连忙表示记住了。
贺若瑾脸上挂着微笑：“痛经也就几天的事，这几天我每日傍晚让巧凝给你送半片药过来，能助你安然入睡。至于白天，如果还痛就喝温经汤吧。”
“是。”王馨怡答应下来。
“痛经若要根治，还是要锻炼身体，保持健康。”贺若瑾说道。
姚睿点了点头：“嗯，这段时间基础也打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我把早上的太极拳换成八段锦吧。下午多练练瑜伽，壮一壮筋骨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