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睿心中存在诸多疑问，好奇贺若瑾为啥要答应，但现在这种场合又不好问，只能忍着疑惑一起陪着吃早餐。
这年代的早餐相当贫乏，不过豆腐脑这种东西已经存在了，再加上几张类似烙饼一样的玩意儿，以及一些精致的小菜，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不过味道比较一般，口感也并不丰富。
但就算如此，已经饿了的姚睿依然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早饭，又陪着便宜老妈聊了几句，行礼告辞。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周明蕊表情之中透露着些许疑惑。
她扭头问旁边的侍女：“桃子，你可有觉得皇帝今日不大对劲？”
桃子微微点头：“回太后，陛下与平日相差甚远，简直像换了个人。”
周明蕊听后沉默几秒，看着门口叹了口气：“难不成是前些年怕我不还政，一直在演戏？”
“那……”桃子抬起眼睛。
“罢了。自古以来，登基当日就换了个人的帝王不在少数。他能坚持三年，已是孝心可嘉了。至于是否在演戏，我也懒得去探究。”
说着，周明蕊突然笑了起来：“这人生在世啊，难得糊涂！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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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寿康殿，姚睿就迫不及待的摆了摆手，让身后跟着的赵伦和巧凝后退几步。
接着把脑袋凑到贺若瑾旁边问道：“啥情况？你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贺若瑾没什么表情，耐心解释道：“皇室子嗣确实是大问题，这种事儿我如果拒绝，就会被扣上善妒的帽子。在这个年代不但违法，而且属于道德问题。”
“那选妃也就算了，周素菲又怎么说？”
“怎么？你歧视二婚啊？”贺若瑾开起了玩笑。
姚睿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头婚二婚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三年前杀了人家老公和儿子，转头就又把人家纳入后宫。这事儿我总觉得有点缺德。”
说着，脸上的表情都快扭曲到一起了。他是真的认为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贺若瑾呵呵一笑：“周家能有今天，靠的是太后。现在你这个新帝上位，周家巴不得再出一个皇后。但这一代周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既然有机会，当然会想办法塞进你的后宫。”
姚睿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下：“当初他们把女儿嫁给老四，这就说明他们当初是站错队了吧？”
“周素菲跟老四的婚事是先帝定下的。更别说三年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不会想到最后居然是你这个老五成了皇帝。”
说到这里，贺若瑾笑呵呵的摊开手：“太后虽然是周家人，但他们终究只是亲戚，肯定不比你这个儿子亲。不然也不会让我嫁给你。”
姚睿揉了揉脑袋：“这些弯弯绕绕的我听不懂，你说明白点。”
贺若瑾瞥了他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父亲是军方大佬。我代表的是军功集团。太后也是怕还政之后你压不住朝堂，让你跟军方联姻，是你坐稳皇位的保障。”
听完她的解释，姚睿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你说我他妈就一送外卖的，哪能玩的来这些。”
“慢慢学呗。”贺若瑾耸了耸肩，“而且这种事儿也不用觉得别扭，前面唐朝李世民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姚睿听后愣了一下：“说起这个来了，你历史应该学的比我好。咱们所处的这个朝代明显是架空的。那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
贺若瑾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史书记载云太祖姚光是靠着一匹天赐神驹平定南方。你知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来了五年了，一直打听不到这个事情。”
“昨晚上我去看了一下。是我的摩托车。貌似跟我一起穿越了，只不过那辆车没跟我穿来同一个地方，去了七十多年前，被云太祖给捡到了。”姚睿回答道。
“好吧，让我好奇了五年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个清晰的答案。”贺若瑾点了点头。
“那……”
“剩下的事情回来再说，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你先陪我回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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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豪华的銮驾也缓缓行驶出了皇宫，直奔定国公府。
皇帝的銮驾看着豪华，其实速度很慢，比步行快不了多少。但比起普通的马车要宽敞很多，坐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
姚睿左摸摸右看看，对什么都显得很好奇。
京城的路还算比较平坦，没那么颠簸，马车里面还有茶水可以喝。
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发现这座城市还没完全醒来，路上的行人比较稀少。
道路两侧的房屋错落有致，最高不过三层，皆为木质结构。
跟电视剧里最大的差别就是街道并没有那么干净，空气虽然清新，但带着一股味道，不太好闻。
“咱们这是在……”
“金陵。”贺若瑾回答道，“当年云太祖平定南方之后，把这里定为国都。”
姚睿放下帘子摇了摇头：“没想到古代南京居然是这样子的。”
“一千多年的跨度，改变能大到你难以想象。”贺若瑾递过来一杯茶，随后问道：“我有个问题，你想做个什么样的皇帝？”
“额？”正在轻轻吹着茶杯里热气的姚睿微微愣了一下，“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个什么样的皇帝，这关乎到这个国家在你统治时期的核心政策以及未来走向。”贺若瑾回答道。
姚睿放下茶杯，闭着眼睛想了想：“我没什么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但就像我昨天说过的。既然我做了这个皇帝，我就得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虽然我内心里想当个酒池肉林的昏君，但这是我的责任。”
贺若瑾轻轻点头，随后问道：“那未来要面临的战争呢？”
“要打仗吗？跟谁？”姚睿好奇的问道。
“云太祖这只蝴蝶并没有扇动起足够猛烈的风暴，以至于北方的历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现在正直辽国崛起的关键时刻，如今掌权的是萧太后。她和她儿子都是青史留名的传奇人物。这几年云朝和辽国摩擦不少，未来必然是要爆发大战的。”
姚睿听后挑起了眉毛：“你不是会造枪吗？有了这玩意儿咱还怕她萧太后？”
贺若瑾轻轻摇头：“枪械贸然出现在这个时代未必就是好事儿，一个搞不好，未来你这个皇帝以及我这个皇后都要被子弹击中。”
“这又怎么说？”
“我们的思想跟这个时代天然就是有代沟的，无论你要造枪造炮还是掀起工业革命，首先必须要让大部分，至少是高层的大部分人，都认同你的思想才行。”
说到这里，贺若瑾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无论你想要改善民生还是争霸天下。作为皇帝，你需要可不仅仅是部下，而是志同道合的人。”
姚睿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继续说道：“所以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想做个什么样的皇帝。这是你目前最需要解决的事情。”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这……”姚睿下意识的摊开手，表示这问题对自己来说超纲了。
“没关系，你可以找模板学习嘛。帝制两千年，总有些让你认为不错的皇帝吧？比如网络上声望最高的四大千古一帝，嬴政，刘彻，李世民，朱元璋……哦，可以再加个朱棣。”
姚睿一听就乐了：“真就是四大天王有五个是吧？”
贺若瑾轻笑着摇头：“这只是网络上的评选，在我看来，能称得上千古一帝的，只有一个李世民。”
“别说在未来，就算是现在，你这话说出去绝对有不少人喷你。”姚睿笑道。
“大部分的辩论都没什么意义，抛开各种滤镜。我就问你两个问题，这五个皇帝里，你更愿意在谁的手下当官？以及更愿意成为谁治下的百姓？”
“那你要这么说……”姚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法反驳。
贺若瑾笑道：“其实你没必要学他们，只是让你有个大概的模板。一个高端的人设，能让你吸引不少志同道合之人。”
姚睿点了点头：“行吧，这个问题我回去了好好想想。”
……
两人在马车里聊天，大概过了不到两个小时，銮驾便停了下来。
门帘外传来赵伦的声音：“陛下，定国公府到了。”
“嗯，来了。”
姚睿答应一声，掀开门帘走出马车，没有理会赵伦放在脚下的板凳，直接从车架上跳了下来。
随后又转过身，牵着贺若瑾的手让她踩着板凳从马车上下来。
早已在定国公府门口迎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心思各异。
才十五岁的贺若明站在最前面，带着身旁的中年妇女恭敬行礼：“见过陛下，见过中宫殿下。”
“免礼。”
姚睿抬了抬手：“今天回门，不用这么严肃。”
贺若明恭敬低头：“是，陛下。”
“私下里叫姐夫就行。”
姚睿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对旁边的中年妇女拱手：“见过岳母。”
“不可不可……”胡欣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受皇帝的礼。
姚睿也没继续，放下手笑了笑：“没事儿，都一家人了。咱们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