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嬴政与赢熙将内力尽数收回体内,嬴政问赢熙:“还要带谁一起走?”
“还有霓儿,陆小凤会在咸阳外与我们会合。”这些人足够了,赢熙手中的力量,罗网不能出现在明面上,沈万三不会武功跟着没用,让他继续敛财最为合适,其他的也就只剩下申越了,但申越年事已高,且潜力耗尽,只是宗师后期修为,跟着赢熙意义不大,不如留在咸阳颐养天年。
“足够了?要不要……”
“大哥,我是游历江湖,不是王族巡查。”赢熙苦笑着打断嬴政,要是自己不阻止的话,嬴政可能会派一支军队随行保护自己,那就不是游历江湖了。
“唉,何时离开?”
“待会儿就走。”
说走就走,咸阳内该布的局都已经布好了,接下来他继续留在咸阳也只是浪费时间了,相反的,他对江湖的了解还只停留于罗网的情报,赢熙自然相信罗网的情报,但那是别人的双眼看到、双耳听到的消息,而不是赢熙自己的,赢熙可不想当那一叶障目之人,天下很大,江湖很复杂,他要亲自去看看,去走走。
“父王和阿母说过了?”
“没有,这就交给大哥你了。”
“你!”嬴政被赢熙气笑了,赢熙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开咸阳游走江湖,可想而知嬴子楚和赵姬会被气成什么样子,赢熙已经离开所以教训不了,那不就嬴政这个大哥来替赢熙受着了吗?
“哈哈哈,大哥,我走了,保重。”
“走吧走吧。”嬴政挥了挥手,虽然不舍,但也明白,这事儿要是被嬴子楚和赵姬知道了,赢熙不知道还要耽搁多少时间才走得掉呢,而且自己也有点怨气,眼不见心不烦,让他赶紧走。
拜别了嬴政,赢熙就登上了马车,霓裳早已在马车内等待,西门吹雪顶替了车夫的位置,架着马车朝咸阳城外驶离。
……
“终于离开咸阳了。”马车出了咸阳城门一段距离后,赢熙静静地欣赏着帘外的景色,享受着霓裳的侍奉,归秦快三年了,赢熙都未曾出城好好看看咸阳的周围,第一次是归秦时,那时赢熙一直与嬴政在盘算归秦之后的计策与布局,第二次是随公子傒出征,更无闲暇了,直到现在,才能够好好享受一下休闲时光。
“公子,陆小凤到了。”
“哦?停车吧。”
马车停下,赢熙掀开车帘就看到陆小凤站在一旁,现在可还没有抵达信中约定好的地点,赢熙开口调侃:“野够了?”
“哈哈,公子见笑了,自公子招在下来此界已久,终于能相伴公子一二,在下自然不敢耽搁。”陆小凤尴尬地笑着,自从他被召唤到此方世界,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回过咸阳,虽说赢熙让他游走江湖,但一次都不回来,是有点不合适。
“上车吧。”
“唯。”
陆小凤当然是没有资格进马车内部的,只能翻身坐在帘前,与西门吹雪并排。
“天宗去过了吗?”路上,赢熙问陆小凤,想要提前了解一些关于天宗的情况。
“回公子,在下确实拜访过天宗,但未能登上太乙山,只是在天宗山脚的村庄待过一段时间。”陆小凤如实向赢熙禀报。
“哦?还有你四条眉毛结交不了的势力?”赢熙眉毛一挑,有些诧异,陆小凤是个麻烦精,并不是说他四处招惹麻烦,而是这人体质特殊,自己不惹麻烦,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稀奇古怪的麻烦找上他,但有一点,陆小凤的人格魅力是毋庸置疑的,生性洒脱,为人义气,在原本的世界与许多江湖侠客、势力交好,人脉关系非常广。
没想到陆小凤的人格魅力居然在天宗手里栽了跟头,属实有趣。
“公子,在下也不想啊,奈何天宗的那些老道说在下火星与凶星相位,不许上山入观,就算是山脚小村,在下也是死皮赖脸地留宿了几日后被轰走的。”
“哈哈哈哈哈!”
赢熙开怀大笑,赞叹天宗的道士看人真准,陆小凤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平白无故地被卷入各种麻烦事儿中去,不过这也让赢熙对天宗门人的手段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看面相就能看穿陆小凤的本质,属实厉害。
“那就跟着本公子,此次本公子带你上太乙山。”赢熙笑着说道,自己怎么说也是当今秦王的公子、太子胞弟,天宗再怎么超然世外,也该给自己一份薄面才对。
“全仰仗公子了。”别说,陆小凤对太乙山上的风景也是充满了期待,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道家圣地,仙气缭绕。
一路说说笑笑,完全没有咸阳城中的刻意伪装,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赢熙撕下来伪装的面具,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享受着当前的轻松惬意,就连对他人一直冰冷的霓裳,捂嘴轻笑的动作就没有停下过。
“公子,前面就是太乙山了,前方有一户人家。”这时,西门吹写提醒赢熙,太乙山下有着一片小村落,那是道家外门弟子与受到道家庇护的百姓生活的地方,作为太乙山第一道警戒线的同时,也供给着天宗的生活所需。
若是一片村落,西门吹雪不会奇怪,但只有一间屋舍,这就相当奇怪了,西门吹雪立即警惕了起来。
“嗯,去看看吧。”赢熙掀开车帘一看,确实相当奇怪,但不知为何,赢熙并不觉得危险,没有一丝恶意,一户简单的茅屋,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充满了道韵,这激起了赢熙的好奇心,决定上前探查一番。
“公子,此屋有些诡异,要不绕道而行?”陆小凤也发现了异常,他与赢熙的感觉相同,但正因为如此,让陆小凤更加警惕了。
“无妨,停车。”
“唯。”
对于赢熙的命令,西门吹雪与陆小凤无法违背,只能暗中调动内力,全身崩紧,若是遇到危险,能在第一时间出手。
赢熙带着人走到小院门口,虽朴素,但不破败,院内仅有有一位身穿白袍、面容清癯如古松的老者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摆着一局棋,而老者的对面空无一人。
“走吧。”赢熙嘴角一翘,有了一点猜测,抬脚步入院内,坐在了老者的对面,手执黑子,落在棋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