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兄,不好意思。今日家中兄长得子,让你多等了半日。”
“无妨,带回的喜酒的味道不错。”
“近日地火可有异动?”
“安稳得很,你就放心吧!”
“好好!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安稳些日子了。”
这一日正值月末,吴晨结束了一个月的地火室差事,正在同另一名炼气中期弟子交接。
验过花名册,地火室走了一圈,吴晨拱了拱手,朝外面走去。
这个月,他为两名弟子安排了地火最好的炼丹室,为三名弟子安排了炼器室,得了五块灵石。
此外,他还偷着给一人透露,江月白可炼制良品丹药的消息,又得了一块灵石。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看来呀,这个地火室的差事是找对了!”
结束了任务,此刻他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向外走去。
走出烈焰峰范围,草木愈发葱郁。
月光透过树梢,洒下一地斑驳清辉。
因为是晚间,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显得清冷得很。
不过毕竟这里是宗门,无需防备什么。
吴晨施展身法,开始在路上疾驰,奔向自己住所。
跑了一会儿,他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怎么突然安静的很,连夜里活动的鸱鸮、夜莺、蛐蛐的叫声都不闻一声。
他停下侧耳听了一会儿,不过很快笑了出来。
自己是有些疑神疑鬼了,这里是乾元宗,谁敢在宗门内造次?
再说,自己练气五层修为,在外门地界可是不弱。
再次起步,这次速度又快了三分。
可没走百步,他的身形再次停了下来。
前行不远,一道人影从大树后闪身而出。
这人周身裹着黑袍,头上斗笠压得极低。
“炼气九层、蒙着脸,这路上又没别人,莫不是冲着我来的?”
吴晨心里一惊,回头望去,空荡荡的路上只有自己的身影,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他赶忙规规矩矩站定,恭敬行礼,小心翼翼说道:
“小的吴晨,是烈焰峰地火室的执事弟子,见过师兄!”
“找的就是你。”
那人言罢,抽出一把五尺长刀插在地上,目光森冷地落到他的身上。
“啊!师兄,有话好商量。我与师兄素昧平生,不知何处冒犯,还望明示,小的一定改正。”
吴晨完全摸不着头脑,可对方周身散发的杀气却让他后背发凉。
双腿一软,立即跪在了地上。
“果然是个怂货!”
对面的黑袍之人正是江月白,看着吴晨的样子心花怒放,差点笑出声来,另只手连连掐着自己大腿。
“自从你做了地火室执事,平日吃拿卡要,竟然欺负到我家弟弟头上,看我不阉了你?”
说完,拔起大刀,一步步向吴晨走了过来。
“师兄,饶命。还请明示,我日后必将好生招待。”
吴晨磕了一个响头,从储物袋里拿出数十颗灵石,双手奉上。
“这些灵石,请拿去买杯酒喝!”
“灵石不少嘛,看来平时没少贪没。我若是收了,你嘴巴那么大,到时怕是整个乾元宗都知道了。”
吴晨见对方已然未停,心中更加慌乱。
“不会不会!我可对天发誓!”
“还是杀了你保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师兄不可。”
吴晨见状,又连磕了几个响头,却见对方毫无停步之意。
他心一横,双手撑地而起,扭头就跑。
江月白冷哼一声,在法盘上快速点指几下。
刹那间,四周光华一闪,一座大阵悄然生成。
吴晨没跑出多远,便察觉异样,急忙祭出一把飞刀,猛地斩向法阵光幕。
然而,法阵稳如泰山,飞刀翻滚着弹了回来。
江月白一步步逼近,看其丝毫没有抵抗之心,正想着要不要将其除掉之际,烈焰峰方向的道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不好!”一股莫名的恐惧自心底浮现,江月白手脚瞬间开始有些颤抖,生怕后面来的是门派高人。
这要是被逮到或者追查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有救了!”吴晨心中大喜。
同样的声音,在两人耳中听来,却是天差地别。
“救命啊!救命!我是地火室执事弟子吴晨,这里有贼人行凶!”
吴晨瞬间来了精神,手中多了一面盾牌,紧握飞刀,一边防备一边扯着嗓子求救。
江月白见此,知道机会已逝。
手里一动,四面阵旗飞回,接着整个人向后撤去,眨眼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法阵刚一消散,吴晨拔腿就跑。
跑了一阵,他才看清前方是几个赶着马车的杂役弟子。
再向后看,夜色苍茫,再无人迹。
“这不是吴师兄吗?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如此慌张?”
一名杂役弟子眼尖,认出了他,立即上前溜须拍马,嘘寒问暖。
“我…我刚才遇到了贼人!对方可是外门筑基修士。”
吴晨也发觉了自己窘状,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什么?快跑!”
这几个杂役弟子刚运完矿石,正准备回外门弟子住所,一听是筑基修士行凶,吓得撒腿就往后跑。
“没用的东西,跑的比谁都快!”
吴晨低声咒骂一句,自己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话说江月白收了法阵,立即就沿着事前探好的路径撤回。
一口气跑出数十里,才变回正常模样。
看了看后面无人跟着,立即脱掉衣服跳进身旁的小溪中。
将身体清洗干净,烧了黑色长袍,不留半点气息,心中才安稳了下来。
换了一套衣衫,检查了下吴晨奉上的灵石没留什么手脚,他才点了点数目,一共五十一颗。
“看来这货肥的很呐!”
这次恫吓吴晨,起初效果出奇的好,让他有种除去吴晨易如反掌的错觉。
但是中途来人生变,他怕在门内被查出来。
最后急着收了法阵逃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唉!”
“天算不如人算,这吓唬人的本事只能用一次,成与不成只有走着看了!”
江月白收好东西,回头看了看,不放心又将焚烧黑袍的灰烬都扬到了河里,才悄然返回。
烈焰峰,地下深处一间炼丹室内。
吴晨仔细检查了几遍石门禁制,才回到石桌前坐下。
眉头拧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嘀咕着:“那人说的我家弟弟?会是谁呢?”
“说我嘴巴大,我平时办事都很小心,从不招惹权贵!”
“没有理由啊?”
“会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