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对方的靠山是何方高人，竟然可以组织私下交换会，还能弄来筑基修士炼制的器具。”
江月白不由猜起了对方身份，但根本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那边交易继续进行，江月白和头戴虎头面具之人来到一旁，开始议价。
“丹炉的确不错，但二十颗精品丹药，一次拿出，怕是门内也无几人。”
“二十颗已是下限，一件上品丹炉都要二百灵石。更别说这件。”
“师兄所言的确不虚，精品聚气丹门内行情虽标为十颗灵石，但一直有价无市。”
“你有多少颗精品丹药？”
“八颗。”
“阁下莫非是成心戏弄于我？”
一听江月白露了底，相差太远。
虎头面具男子仿佛受了羞辱，勃然大怒。
“别误会。我的意思兄台能否便宜一些，我还有些良品丹药。按市价三块灵石一颗计算，可抵一百块灵石。”
江月白取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都是此等品阶丹药？”
“都是。”
“一百八十灵石。”虎头面具男子还是觉得少了些，但同样舍不得这些丹药，一时有些犹豫。
江月白一见，知道有戏。
他这两年在集市上，接触了大量散修，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砍价功夫直线上升。
这丹炉别说二百灵石，就算再加一些，他也不想放弃。
但是若要不砍价，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只要尺度拿捏的好，不把人吓跑了就行。
“不行，还是少。”
“八颗精品，三十四颗良品，市价一百八十二块灵石。”
“不行。这丹炉无论如何也不能低于二百。”
江月白知道对方也在拉扯，于是又拿出三颗寻常聚气丹，向前一推。
“一百九一，已是极限。成交最好，不成交我也没办法。”
“要不等下次，我想想办法，应该能凑齐。”
见他如此，虎头面具男子心道差不多了。
这价的确卖的偏低，但是精品丹药可不多见，而且实际成交也不止十块灵石一颗。
他更是怕自己被对方骗了、亏了。
“就这样吧，让你捡个大漏。”
虎头男子迟疑片刻，终于下了决心。
二人各自接过丹炉、丹药，开始细细验货，生怕有误。
数十息后，江月白将精铜聚气炉里里外外看了又看、敲了又敲，就差把小葫芦拿出来亲自试上一遍了。
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虎头面具男子所言应该不假。
至于对方，更是看得自己，丹药一颗一颗倒出检查，生怕里面混杂了寻常货色，以次充好。
一刻钟后，虎头面具男子终于鉴定完毕，点了点头。
“成交！”
二人收下东西，各自长出了一口气。
得到了心仪之物，江月白心思都放在了丹炉之上，尽管最后交换会上出现了简易法阵和一把中品飞剑，但他坐在原地根本未动。
或许也是兜里的丹药见底，而灵石在这里又不受欢迎的原因所致。
又过了不久，到场的二十余人全部登场，多数都换到了想要的东西。
见交易都已完成，虎头面具男子拱了拱手说道：
“今日交易会到此为止。这是凭证，各位若有可靠之人，可以引荐。”
从虎头面具男子手中接过一块玉牌，江月白朝其拱了拱手，出了法阵，扬长而去。
换了几个方向，确定无人跟着，他才重新确定方向，经过门中坊市，停留了片刻。
再次确认没有尾巴，他才一路向着赤霞山跑去。
回到简易洞府，他立即掏出精铜聚气炉来，又摸又敲，爱不释手。
“这就尝试一下。”
取出小葫芦和灵草材料，他立即开工，炼制起了丹药。
“果然是好东西！”
小葫芦的灵火刚一进入，江月白就发现这丹炉不一般。
五条火道螺旋上升，最终汇聚在丹炉中间位置。
因为壁厚，温度也异常稳定，可以说一切水到渠成，基本不需要人再去刻意控火。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这丹炉进火不畅，但我不用地火，完全不受影响。”
待到一日后，一炉聚气丹出炉时，洞府内已是满是药香。
“最少六颗。”
等到聚气丹从丹炉里飞出，他数了数，发觉竟然是八颗。
而且，包括三颗良品和五颗寻常丹药。
“这炉子没白买，火力、控温不错，炼丹时间缩短，成丹率、良品率都有提升。”
“看来丹火葫芦的威能还在想象之上，此前是因为经验、丹炉品阶不够，拉低了丹药品质。”
炼丹将近四载，在小葫芦的加持下，炼丹技艺终臻“灵动”之境，真是让人欣喜。
志得意满，江月白倒在石床上，酣然入梦。
一觉无梦，第二天醒来已是疲倦尽去。
江月白简单吃了东西，做了早课，心中却在盘旋炼制化气丹事宜。
丹方参悟了一年多，早已倒背如流。
现在丹炉成功升级，小葫芦火力十足，中品灵草材料备足了五份。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可以尝试了。
点火将炉温升至恒定，炼化灵草汁液、提纯灵液、剔除杂质、反复观察、凝丹、开炉……
小心翼翼、严格按照步骤进行，半点不敢马虎。
三日后，三颗半赤半黑的化气丹摆在面前，江月白对着看了又看，极力回想炼制过程，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想了半天，分析出了两个可能存疑的环节，开炉再试。
这次炼制过程慢了许多，每一步他都力求做到标准。
四日后，又出一炉。
这次问题倒比较明显。
两颗丹药温润有余而聚气不足，明显凝丹早了，不算废丹。
可以炼化，但药力仅有正常化气丹的七成左右，可以归为瑕疵品。
翻出买来的丹药典籍，分析可能成因。
本来信心十足，却连遭打击。
痛定思痛，总结经验教训。
数日后，第一炉化气丹终于成功出炉。
数量只有两颗，但均是合格之作。
既然炼制出来，剩下的便简单了。
慢慢提升炼丹技艺就是。
服下一颗，炼化药力。
体内顿时灵气膨胀，他赶紧运功行气。
半个时辰后，药力炼化完毕。
“这化气丹蕴含灵气远超聚气丹，但修为却未见怎么上涨。”
“照此进度，炼气四层到炼气五层，怕是比前三层加一起的总和还要难上一点。”
睁开双眼，他一脸苦色。
现在他的混元功已经练到第四重，但是提升境界却是越来越难。
都说难炼，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此外，炼丹除了多加练习，也需借鉴前人心得、注疏，汲取精要。
江月白将剩余的两份中品灵草材料一收，准备去门派道藏殿寻找炼丹典籍，再细细研究一番。
不过那里藏书价钱可是不菲。
还需先赚些灵石才行。
再次炼制聚气丹，这回半点波折没有。
有了小葫芦和精铜聚气炉加持，他一口气炼制出了百余颗丹药。
算了算日期，他将东西一收，再次出现在了白石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