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苏恩担心莉莉丝等自己等的太久会乱跑,于是快步回到旅店中。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养尊处优的血族公主早就习惯了一觉睡到自然醒。
莉莉丝躺在床上,睡得衣冠不整,倘若她还是原来的身体,甚至可以称得上“玉体横陈”。
苏恩面无表情,又一次拎着莉莉丝的领子把她提起来,在空中晃来晃去。
不久,莉莉丝终于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
“hie~早上好啊苏苏,现在几点了?”
多么美好的画面,如果忽略掉后续她发现自己“春光外泄”后用羞愤的粉拳暴打苏恩一顿的事情的话,就更美好了。
一番闹腾,当莉莉丝终于洗漱完,和苏恩踏出房门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整,甚至都快过了午饭的点。
“亲爱的莉莉丝殿下,您当初在血宫中,也是这么随心所欲的生活的吗?”
“不然呢,今天算起得早的了。美丽的容貌,当然需要充足的睡眠来保养啦(*´∀`)ノ。”
“...殿下您开心就好。”
路易斯这父皇当的也真是随意,苏恩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吐槽过这一点。能把女儿教的一点生活常识也没有,也是难能可贵。
进入客厅,客厅中的窗户依然被砖块封堵着,因此还是开着灯,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因长期封闭产生的异味。
有一些客人坐在椅子上喝茶谈天,尼斯婆婆则坐在柜台前无聊地盯着门口,见到莉莉丝,顿时换上了笑脸:
“小莉,昨晚休息的怎么样?没有被什么奇怪的声音吵醒吧?”
“嗯嗯,谢谢婆婆,婆婆你真好~”
苏恩没有仔细听这些没营养的对白,他默默勘察了一遍在场的人,确定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铭痕者的存在。
“但是...这些人怎么都看上去病殃殃的,而且神色都不太对劲。”
他越想越不对劲,经过他一上午的探查,这座籍籍无名的小镇子位于奥尔斯蒂亚东部,正好在边境城的同侧不远处,只是更靠中心一些。
“这样的一座镇子,家家户户都把门窗闭紧,教堂里人又出奇的多,还有去告解室的铭痕者...”
苏恩感觉这其中肯定存在着某些联系,只是他暂时还察觉不出。
每当他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对时,大多数时候都会为了保险起见掉头就跑,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莉莉丝和尼斯婆婆聊完天,他立刻将莉莉丝带出旅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低声对莉莉丝说道:
“莉莉丝,情况不对,这里有问题,我们走。”
“现在吗?这么急?为什么呀苏苏,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尼斯婆婆人这么好...好吧,我听苏苏的。”
没有向尼斯婆婆告别,将房间内的私人物品收入「纳袋」后,苏恩与莉莉丝便装作寻常出门游玩的样子离开了旅店。
一路上,苏恩始终保持警惕,一只手放入口袋,实则暗暗地捏紧「侵血」,防止可能发生的危险。
然而,一直到他们到达镇口,看见写着“吉尔弗斯”四个字的告示牌时,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
“...苏苏,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里不是挺...”
苏恩无言,一把将莉莉丝护在身后。风轻轻地流动,那告示牌后竟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从身形看,此人应为男性,年龄不大,身材微胖,穿着一身一看就不便宜的长袍,头戴面罩,手中空无一物。
这道身影他认识,正是教堂中那进入告解室的人。此时从告示牌中走出,像是专程在等着他们。
在他的感知中,这是一名铭痕者,和他一样不到「一卷」水平,身边有莉莉丝,他有较大的把握拿下对方。
不明眼前人的来意,他顿时为手中的「侵血」附上「离续」,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位先生...”
见对方朝自己伸出手来还张开嘴巴,苏恩感觉对方要念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那人明显一愣。
「幻光」骤现,封闭其视野。趁对方双手捂眼之际,他一记重拳直击小腹,再用「侵血」的刀柄敲击对方脖颈后端。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看得莉莉丝目瞪口呆,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就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了过去。
看着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铭痕者,苏恩没有放松警惕,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生怕对方在装晕。
“...莉莉丝,那人刚刚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怕他在念什么咒语我就直接把他击晕了。”
莉莉丝很想说那人貌似没有战斗的打算,但是看着苏恩这么严肃,对方也已经昏倒,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没有吧,我也没怎么听清...”
“事已至此,先把此人控制起来吧,等他醒了再问清他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明明是你偷袭别人才对吧喂!”
莉莉丝将这句吐槽憋在心里,和苏恩一起找了棵大树,开始思考怎么处置这个“俘虏”。
......
太阳渐渐落山,罗夫·迪姆睁开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也不具备那样的心理素质。
正常人谁又能在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身上只剩内衣,被绳索绑住全身,嘴里塞满纸巾,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保持镇定呢?
事实上,他甚至连自己的命轨都感受不到了。
“呜!呜呜!!!”
他吓得全身颤抖起来,发出悲鸣。
“诶,哥哥,这个人貌似醒了诶。”
“哦,那把他嘴里的纸巾取走吧。小心些,我怕他有什么特殊手段。”
“有个屁的特殊手段啊!!!我才「零卷」啊大哥!?小爷我就是想找个帮手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罗夫欲哭无泪地心想。
不过,他的确有祖传的手段,但是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用。他决定再等等,对方貌似暂时没有取他性命的打算,万一用不到呢?
想着想着,他感觉嘴里突然被粗暴地塞进一根硬硬粗粗大大的东西,一通搅来搅去把他嘴里的纸巾给掏了个干净。
他干呕两声,强忍着口干舌燥的不适感,咳嗽了两声,颇为硬气地开口道:
“两位壮士,你们若是愿意放本少爷一条生路,本少爷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分给你们一些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