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C。”她舔了舔自己那丰润的红唇,蓝色的眼眸里,燃起了毫不掩饰的火焰:“我知道,您在寻找一个八到十岁的小女孩。但是,剧本是可以改的,不是吗?一个角色的年龄、设定,都可以为您想要的东西……而改变。”
“而我,”她的声音,压得更低,近乎于耳语:“可以给您,您想要的……一切。”
说着,她故意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酒杯倾斜,红色的酒液,尽数洒在了她那身白色的礼服上,浸湿了胸前一大片布料,让本就若隐隐若现的风景,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充满暗示。
“哦,天啊,真该死。”她发出一声娇嗔,却没有去擦拭,反而借着这个机会,将裙子的一侧肩带,缓缓地、带着无限的挑逗意味,拉了下来,露出了她那光洁如玉的香肩。
这是一个在好莱-坞流传了近百年的、最古老也最有效的“潜规则”剧本。无数的女演员,用这一套,从一个个籍籍无名的龙套,爬上了制片人的床,也爬上了电影海报的封面。
西耶娜相信,在好莱坞,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尤其是一个像江晨这样,年轻、气盛、刚刚掌握了巨大权力的“新王”。
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江晨那充满欲望的、粗暴的拥抱。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一阵让她感到错愕和屈辱的……轻笑声。
江晨笑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使尽浑身解数、卖力“表演”的漂亮女人,眼神里没有欲望,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三流演员表演拙劣戏剧的、淡淡的 amused。
“米勒小姐。”江晨终于开口了,他拿起旁边的浴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你的表演,很努力。但是,剧本太老套了。而且,你的情绪,不够投入。”
西耶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以为,”江晨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像手术刀一样冰冷,他轻易地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你展示的是诱惑吗?不。你展示的,是恐惧。你害怕自己被这个行业淘汰,你害怕自己的美貌随着时间而贬值,你害怕你永远只能当一个没有台词的花瓶。所以,你才会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把你最后、也最不值钱的身体,当做赌注,压上牌桌。”
江晨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西耶娜的心上,让她那张美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你……”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从不和赌徒做交易。”江晨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下,投下了一片充满了压迫感的阴影。“因为,他们永远只想着自己的输赢,而不在乎牌局的本身。”
他走到西耶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悯。
“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我对你这种廉价的、用身体换角色的交易方式,更感到厌恶。”
西耶娜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偷,所有的心思和算计,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所遁形。她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这个男人,以最残忍的方式,赶出去时。
江晨却做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拿起旁边的一条干净的毛毯,披在了她那裸露的香肩上。
然后,他用一种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说道:“想在我的电影里得到一个角色?可以。”
西耶娜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证明给我看。”江晨说道:“证明你,西耶娜·米勒,不仅仅是一个只会用身体做交易的漂亮女人。证明你的才华,配得上你的野心。”
“下周二,上午十点,在米拉麦克斯的1号试镜室。《灵动鬼影实录:前传》的公开试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拿到一个试镜的机会。然后,在摄像机面前,用你的表演,来征服我。”
“如果你做到了,角色,就是你的。如果你做不到……”江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他不再看这个已经彻底石化的女郎一眼。他转身,走进别墅,留给她一个冷漠而决绝的背影。
他拿起那部一直在响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胖子。”他的声音,瞬间从刚才的冰冷,切换到了对兄弟的温和:“OICQ那边,新版本的数据怎么样了?”
西耶-耶娜·米勒独自一人,站在清冷的夜风中,身上裹着那条还带着那个男人气息的毛毯。她看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听着里面传出的、她完全听不懂的、关于“用户增长”和“服务器扩容”的中文,她知道,自己今晚,输得一败涂地。
但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被激起的斗志,也像火焰一样,在她的心中,熊熊燃起。
她知道,她遇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导演。
而是一个,真正能改变她命运的,神。
“幽灵船坞”的专属剪辑室,是整个米拉麦克斯大楼里最冷、也最安静的地方。
但此刻,这间恒温的、被顶级隔音材料包裹的房间里,气氛却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江晨,哈维·韦恩斯坦,阿里·戈德,三个人,呈一个三角形,静静地坐在调光台前,观看着《活埋》的最终剪辑版本。
银幕上,最后的画面定格。被沙土彻底掩埋的手机,闪烁着微弱的光,然后,永恒地熄灭。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死寂,无尽的绝望。
灯光亮起。
阿里·戈德的脸色惨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哈维·韦恩斯坦则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一动不动,他手里那根未点燃的雪茄,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捏得变了形。
“法克……”良久,哈维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充满了敬畏和后怕的词:“JC,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你拍的不是罪证。你他妈的,是直接在银幕上,进行了一场公开处刑。”
他转过头,看着江晨,那双贪婪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恐惧。他无法想象,是怎样一颗大脑,才能构思出如此纯粹、如此极致、如此不留任何一丝希望的恐怖概念。
“这部电影,会让所有走进影院的观众,都患上幽闭恐惧症。”阿里声音沙哑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但是……我们该怎么卖掉它?JC,我们总不能在预告片里,直接放一口棺材吧?观众会以为是殡仪馆的广告!”
“不。”江晨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冰冷的微笑:“我们当然不放棺材。”
他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对着身后米拉麦克斯市场部的精英们,说出了那句让他们永生难忘的话:
“你们之前的营销方案,都扔掉。你们的思路,是卖一部电影。而我的思路,是给全美国的观众,注射一针恐惧的疫苗。”
然后,他向所有人,公布了他那堪称魔鬼的、致命的预告片计划。
一周后,全美各大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