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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也觉得新鲜,拽了几次开关后直乐。

“这东西真神了,竟能把水从一楼抽到二楼来。”

说着,还弯腰捧了捧水尝了尝。

“嗯,冰凉甘甜,跟山泉水似的。”

也不知道他日后知道这不是水井,而是专门解手用的马桶时,会不会拎着刀来找掌柜的算账。

李文忠对这古怪的房间也充满了好奇,俩人跟探宝似的在屋里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直到街上没了人影,打更的梆子声传来,李文忠才把侍卫轰去了隔壁房间,自己也上床歇着了。

翌日,侍卫顶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闯进了李文忠的房间。

李文忠瞅着他那副模样直犯嘀咕。

“你这是掉水缸里了?”

侍卫苦着脸解释。

“国公爷,这地儿太邪乎了,我是真没整明白。”

“我是来特意提醒您的,用水时千万小心点。”

原来刚才他起床洗漱时,没搞懂茅房里的淋浴喷头咋用,结果被浇成了落汤鸡,好在带了换洗衣裳。

他拿毛巾擦了擦湿头发,又换了衣裳,这才算完事。

两人下楼到了大堂,见里头坐满了吃早饭的客人,都觉得新鲜。

虽说大明眼下日子好过了些,但老百姓也大多是一天两顿。

因此李文忠和侍卫见这么多人在吃早饭,觉得新奇极了,于是赶紧坐下,喊来了店伙计。

很快,两碗肉丝面就被端上了桌。

李文忠也不客气,端起面碗就呼噜噜嗦了起来,可刚尝了两口,他眉头就皱成了疙瘩。

“老爷咋了?不合口味?”

侍卫见状,赶紧问道。

李文忠指了指这面上的肉。

“你尝尝,这是不是牛肉?”

侍卫赶紧也尝了一筷子,然后点头道。

“还真是!”

“这店家胆子可真够肥的啊,连牛肉都敢卖,就不怕被官府抓?”

李文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啪地一拍筷子,眼里直冒火。

“这还像话吗!大明律黑纸白字写着禁止私宰耕牛,难不成这江宁县成了法外之地?”

“店伙计!”

李文忠大声喊道。

店伙计正招呼着其他客人,见状,连忙点头哈腰地凑了过来。

“这位客官,是饭菜不合口吗?要是招待不周,您多担待,小店再送您一碟小菜成不?”

店伙计天天跟人打交道,眼神儿毒得很。

虽说李文忠和侍卫穿得普通,但一般人能骑骏马?

虽说明初不缺马匹,但他俩的坐骑,神骏得跟画上走下来的似的,一看就是顶尖货色,这种客人他哪儿敢得罪?

可李文忠正在气头上,对着店伙计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咱问你,你这面里放的怎么是牛肉?”

“赶紧把你家掌柜叫来,咱得跟他说道说道!”

“他不知道大明律严禁宰杀耕牛吗?居然还把牛肉当菜供应,王法何在?”

店伙计吓得直摆手。

“客官您可别瞎说!咱江宁县吃牛肉可不犯法!”

这话让李文忠更来气了。

“什么叫在江宁县吃牛肉不犯法?难不成江宁县不是大明疆土?”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牛肉是我们江宁县集中养殖基地供应的,鸡鸭鱼、牛羊猪啥的都有,我们也不知道县令大人用的啥法子,反正那基地里的牲口出栏都特别快,几个月就能卖一批。”

又是他!

李文忠这下彻底没了脾气。

这小子的脑壳到底是啥做的,连养牲口都这么有门道。

不成!

今儿非得去会会他不可!

这么想着,李文忠冲店伙计抱了抱拳。

“多有得罪,既然是陈县令的主意,那肯定差不了,咱虽说住在应天府,可早就听说江宁县县令的本事了!”

店伙计立马挺直了腰杆,一脸的得意。

“咱江宁县要没这位青天大老爷,还指不定啥样呢!”

“您瞅现在这市面多热闹,要是洪武十四年您来,那光景可惨了。”

店伙计把陈安好一顿夸,然后才悠悠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事您随时喊我。”

待店伙计走后,侍卫好奇地问。

“老爷,您说这伙计的话有几分真?”

“谁知道呢!但咱确实该去拜访拜访了,索性去见见舅母,咱跟舅母都好些年没见了,要不是她,咱这脑袋怕是早在洪武十三年就没了,若是路过都不去瞧瞧,那也太没良心了!”

“快吃,吃完咱去县衙走一趟。”

侍卫听了,赶紧端起大碗,呼噜噜嗦起面来。

俩人刚吃完饭走出客栈,就听见大街上一阵喧闹,好多人都往县衙方向跑。

李文忠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侍卫就拉住一个小贩打听情况。

“小哥,你们咋都往县衙跑啊?”

那小伙子也不恼,耐心解释道。

“有人要去县衙告状呢!大家都是去占位置的,晚了可就没好地方了!”

“告状有啥好看的?”

侍卫越发不解了。

小伙子笑了笑,解释道。

“您是没见过县令大人审案,比唱大戏还热闹呢!不过县令审案分日子,也不是天天都有。”

“今儿虽不是审案的日子,但有人敲了鸣冤鼓,按朝廷规矩,敲了鸣冤鼓,官府就得升堂,我们去了,既能看大戏,又能趁机多卖点东西。”

侍卫谢过小贩。

而李文忠听完,顿时来了兴致。

“有这热闹咋能不凑?走,瞧瞧去!”

说着,就汇入了人流,跟着大伙儿朝县衙走去。

“我说你这朝廷命官当的,天天踩着点儿去当差,对得起朝廷发的俸禄不?对得起江宁县百姓拿你当青天大老爷吗?”

马皇后边给陈安抻平官服前襟,边开启了碎嘴模式。

陈安揉着惺忪睡眼打哈欠,脸上没半分不耐。

“您这每日一训比更夫敲梆子都准时,不累吗?再说了,户部早把我今年的俸禄扣得分文不剩了,能按时辰去应卯,已是菩萨心肠了。”

“你若没捅娄子,朝廷能扣你一整年俸禄?”

马皇后抬手就往他脑壳上拍了一记。

“哎?我到底犯了哪桩案子来着?”

陈安挠着后脑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小娥端着一海碗豆浆进了饭厅。

她听见这话,放下豆浆后,当场叉腰道。

“大人干的好事还少?朝廷没把咱全家发卖为奴,已是陈家祖坟冒青烟了!不然我早被发卖到教坊司,大人得绑到西市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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