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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朱元璋当场愣住了。

“你说像谁?”

朱元璋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追着问了一句。

马皇后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有点玄乎,但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关键是陈安不光长得像,连脾气秉性、举手投足都跟她大哥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然为啥她这个几十年不问朝政的人,会突然替陈安要国公爵位?

这事不光因为陈安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更因为她在陈安身上看见了大哥的影子。

说白了,公心和私心掺一块儿了。

“虽说大哥走了几十年,但上回在秦淮河畔见着安儿,我就觉得面熟,今儿再见,越看越像,跟他聊了这半天,连性子都跟大哥一样。”

马皇后琢磨着说。

朱元璋这才回过神来,总算明白夫人为啥突然反常了。

之前他还纳闷呢。

平时稳重的妹子,咋突然这么莽撞?

国公爵位多金贵啊,就算立了大功也不能随便赏,坏了朝廷规矩咋整?

再说陈安的功劳自有朝廷定夺,后宫不该掺和。

平时马皇后在这方面拎得很清,就胡惟庸案牵扯太多人时,她才私下劝过几句,保了几个功臣,还只是偷偷说。

可这回居然当众提这事,朱元璋早觉得不对劲,现在总算破案了。

“你是说……这小子是大舅哥的遗腹子?”

朱元璋好奇地打听道。

马皇后瞪了他一眼。

“大哥咽气时咱俩连红盖头都没掀呢!安儿满打满算才二十出头,要是遗腹子早该跟标儿称兄道弟了,你当这是喝了返老还童汤啊?”

朱元璋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脑袋。

“我瞅见安儿那瞬间啊,心窝子就跟被暖炉烘着似的,标儿、棣儿他们站跟前都没这感觉,就跟打娘胎里就认得似的,怪得很却又暖得慌。”

马皇后又说。

朱元璋沉默了,他好像也有这感觉。

否则就凭陈安这作死的劲儿,早被自己给砍了,还能由着他这么放肆?

朱元璋杀普通百姓或许还犹豫一下,杀官员可从来不手软。

“圣上,你查过安儿的身世没?”

马皇后又问。

朱元璋想了想说。

“是浙江人,家里是乡下土财主,他还是长子,身世查着没啥问题,但怪就怪在,一个土财主儿子咋懂这么多治国的法子?难不成天下真有生下来就啥都会的天才?”

“但锦衣卫又报,说他有个道士师父,只是云游去了找不着人。”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论岁数,安儿跟咱那夭折的小儿子差不多大。”

朱元璋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可稚儿不都……”

“哎,我也知道不可能。”

马皇后眼角湿了。

“可我总忍不住瞎琢磨,要是安儿就是咱那个没留住的稚儿该多好啊……他要是还在人世,眼下也该娶媳妇生娃,抱上胖孙儿了……”

小儿子夭折是马皇后心里一辈子的坎,朱元璋只能轻轻叹气。

这时候,采莲小声插了一句。

“娘娘,圣上,坊间都说外甥多像舅,会不会是这个缘故?”

话音刚落,朱元璋和马皇后猛地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采莲吓得脸都白了,以为自己闯了祸,手指攥着衣角直发抖。

没想到他俩非但没发火,眼睛反而亮得像点了灯。

“是啊!咱咋没想到呢?”

“当年稚儿确实是在我怀里没了气息,但那会儿前线军情火急,我只能让个老宫女随便找地方埋了,连郎中都没来得及请……说不定稚儿根本就没死呢?”

马皇后抓着朱元璋的袖子,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似的,眼睛里突然燃起光来。

朱元璋轻拍她的手背。

“别急,咱这就派人去查。”

“快让毛骧去查,必须查得清清楚楚!”

马皇后急切地催促道。

朱元璋没再多说,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陈安正跟朱标聊商税改革,见朱元璋出来,刚想站起来,就见朱元璋深情款款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陈安被看得浑身发毛,跟朱标说。

“黄兄,你爹啥意思啊?头回这么温柔地看我,可我咋觉得要倒霉呢?他不会因为刚才斗嘴记仇吧?”

朱标只觉得好笑。

“清楚我爹啥脾气,你平时咋不悠着点儿?”

陈安把脖子一梗。

“脑袋能掉,斗嘴不能输,这是嘴强王者的尊严!”

“净说些没用的。”

朱标哭笑不得。

“放宽心,我爹虽说脾气暴躁,但不胡乱来,不会刁难你的,就算他想为难你,不是还有我娘吗?”

朱标佯装吃醋。

“说真的,我娘对你也太好了,比亲儿子还亲。”

陈安斜他一眼,调笑道。

“我跟伯母那叫一见如故,我拿她当亲娘待,她也拿我当亲儿子疼,怎么着,你眼红啦?”

“去去去!”

朱标笑骂着挥手。

“我可没那闲功夫跟你瞎扯。”

朱标笑着说。

“徐辉祖最近忙着商税改革试点,单在应天府每月就能给朝廷多赚上万贯,要是全国推行,朝廷就不差钱了。”

他主持的改革里,内阁制最见成效。

以前每天几百份奏折批到半夜,现在由大学士先筛选分类,工作量直接减半。

内阁像宰相班子但没个人专权,朱标觉得这制度能传下去。

商税改革反对声大,但朝廷太缺钱了。

偏远地区穷,漠北残元、南边倭寇都得靠打仗解决,而打仗就是烧钱。

朱标跟朱元璋学了帝王术,在皇权和国家大义上绝不让步,所以顶着文人集团压力硬推。

陈安提醒说。

“效果的确挺明显,可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应天府是首都,江南又是最富庶的地儿,在这儿收商税效果肯定差不了,可偏远地区的效果就未必有这么好了。”

朱标点点头。

“这我心里有数,朝廷反正永远缺钱,能多一笔是一笔。”

陈安又说。

“其实商税改革得跟路引改革一块搞,效果才更理想。”

“商业活动离不开流通,就说江宁县产的货物,得卖到外地才能产生价值。”

“可现在朝廷对百姓管得太死,大多数百姓除了本县压根去不了外地,更别说从商了。”

“想让商业兴旺起来,就得废除路引制度,让百姓能自由走动,不然大明的商业活动只能让勋贵或世家大族垄断,这不仅会阻碍商业发展,还会让这些人越来越富,老百姓越来越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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