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声响扩散,在林间传荡。
剧烈的碰撞产生强烈的能量冲击波,以两人所在的位置为圆心向周边疯狂逸散。
三头水龙蜥在全方位的能量冲击之下无所遁形,被击飞数丈。
庞大的身躯晃动,身上血光浮现,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林间。
“最大的那只好像没受到什么伤害。”水冰儿双眸死死盯着那三坨庞然大物,与其他两只不同,为首那只身上虽然有不少剑痕,但只是皮外伤。
反观剩下那两头身上血迹斑斑,还有着冰晶残留,在伤口处不断侵蚀。
陈一剑没有犹豫,在水冰儿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磅礴魂力包裹身体,陈一剑速度骤然暴涨,眨眼间已至水龙蜥头顶。
剑气凌冽,手中长剑对其狠狠斩下。
唰!
剑身还未触及水龙蜥,璀璨的光芒闪烁,原本聚在一起的三头水龙蜥竟然消失不见!
陈一剑面色骤变,这虚化之术竟然还能制造幻象!
陈一剑直接掠向水冰儿,那家伙制造如此假象,多半是想故技重施,他必须与水冰儿站在一起。
不然被对面防不胜防的手段分散,两人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枝叶繁茂的林间已经恢复了寂静,那蒸腾的水汽也逐渐消散。
“怎么回事?”水冰儿惊疑道,这三头水龙蜥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陈一剑握紧剑柄,轻微摇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水龙蜥绝不会轻易放弃攻击。
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某一刻,仿佛有水流声传来。
由远及近,流速逐渐加快。
哗啦啦!
“小心!”陈一剑惊呼一声,一把揽住水冰儿,高高跃起,闪向一边。
水冰儿正疑惑陈一剑的举动,却听轰隆一声,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嗡。
空间震荡,两人在半空中还未落地,一道阴影自暗处浮现。
陈一剑来不及反应,就被恐怖的巨力击中。
嘭!
沉闷的声响传出,陈一剑挨了结实一击,连带着水冰儿一起,被轰进了水柱当中。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陈一剑失去了意识。
……
阴暗潮湿的空间中,不见一丝光亮。
黑暗中,陈一剑的意识沉迷。
脑海中闪过诸多场景,最后依旧定格在灯光昏暗的房间当中。
他躺在冰冷的床上,不远处是七宝琉璃宗的人,画面中人影晃动,却看不清他们的面目,陈一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浑身无力。
陈一剑莫名心悸,一种荒诞的恐惧感袭来,他越发奋力,想要看清那些人。
可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
血色若隐若现,画面逐渐模糊,一种如溺水般的窒息感传来,陈一剑惊惧不已。
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了。
恍惚间,陈一剑仿佛听见了水滴声,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惊醒!
“呼——”
陈一剑条件反射般坐起,头上冷汗涔涔。
“你醒了?”旁边传来惊喜的声音,陈一剑循声看去,正是水冰儿。
幽冷的空间当中,水冰儿倚在石壁上,不,与其说是倚在那里,不如说是瘫在那里,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
陈一剑站起身,却猛地一个踉跄。
腰间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一阵抽搐。
拍了拍紫金腰带,一颗荧光珠浮现在掌中,整个空间瞬间被照亮,
这是他父亲在他七岁时送给他的,瞎了之后便没再用过。
虽说他多年来已经习惯了黑暗,感知力比寻常人强数倍不止,觉醒心之眼后,感知力更是被无限放大。
六识相通,心似玲珑。
但水冰儿可不能做到他这般。
空间被照亮,水冰儿环视四周,有气无力道:“看来是一个地下溶洞。”
陈一剑点了点头,被水龙蜥偷袭,不知道被激流冲了多远。
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吞下去,陈一剑解开衣袍,后腰一片血红。
又取出一瓶药,他抖了抖,黑色的粘稠液体洒在手心,而后涂抹在腰间。
随后包扎好伤口,拉紧衣袍。
做完这一切,陈一剑才走到水冰儿身前,将两个玉瓶递给她。
“喏,左边这瓶是止痛的,右边这瓶是凝血散。”
水冰儿微微抬起手,接过两瓶药,挣扎着挪动身体,脸上的苍白之色愈发明显。
见水冰儿如此费力,陈一剑蹲在她身前。
“我帮你吧。”说着,接过两个玉瓶,将水冰儿的身子扶正。
陈一剑取出一粒丹药给水冰儿服下,后者那苍白的脸颊才恢复些许红润之色。
“怎么会伤成这样?”陈一剑眉头皱起,水冰儿浑身上下有许多划痕,腰部和腿上伤势很重。
他俩同时从上面掉下来,他只有一处伤,并不影响行动,但水冰儿却是浑身瘫软。
闻言,水冰儿娇躯一颤,眼神似乎有几分委屈,却并未解释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用冰环铠甲保护你,魂力耗尽了】
听见水冰儿的心声,陈一剑心头触动,这姑娘还真是善良。
但在水冰儿看来,陈一剑是为保护她才被水龙蜥给击中的,这是她应该做的。
沉默稍许,陈一剑道:“我帮你上药有些不太方便,要不……”
“没事的,你来吧。”陈一剑话还未说完,便听水冰儿道。
陈一剑顿了顿,表情有些怪异。
水冰儿见状,俏脸一红,解释道:“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反正你又看不见……”
说到后面,声若蚊呐。
陈一剑笑了笑,从玉带空间中取出一片竹席,铺在地上,又拿出一块软榻,放在上面。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有?”水冰儿惊讶道。
“这腰带是父亲当年和朋友在外游历时获得的魂导器,后来给了我,
它能储存很多东西,一个人在外漂泊,当然什么都要准备齐全。”陈一剑说着,一把揽住水冰儿的肩膀,抱着她放在软榻上。
“这不就用到了。”
听着陈一剑带着调笑意味的话,结合此时的场景,水冰儿脸色越发红润,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该不会想要……】
“喂,你在那里乱想什么呢。”陈一剑一阵无语,这姑娘脑袋里装的啥,把他当什么人了?
“你才乱想呢!”水冰儿趴在榻上,争辩道。
“好了,不要说话了。”
陈一剑拿起玉瓶,倒出些许粘稠液体。
“忍着点,会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