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不愧是能与孔明卧龙同名之凤雏。
在刘备回信到达武汉的时候,已经将大军开拔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刘禅将父亲劝降吴巨的信件递给庞统,打开给自己的回信。
吾儿阿斗亲览:
览汝之信,心甚慰之。
吾儿坐镇武汉,抚民屯田,开办学堂,广纳流贤,更兼剿匪安境,诸事井井有条,颇有章法,此皆吾儿历练有成,实乃汉室之福!
交州之事,士燮首鼠两端,久不为朝廷所用。
吾儿既有志南图,庞统亦深谋远虑,此正其时也!
凡南征一应军务,汝可全权便宜行事!
唯切记二事:
其一,江东孙氏,名为盟友,实怀异心。汝当谨守边界,万不可主动启衅,授人以柄!
其二,南征所至,无论汉夷,皆我赤子。当以仁德为本,约束军纪,切戒滥杀,务使百姓归心!
此乃立身之本,兴汉之基,吾儿慎之!重之!
庞统才略,元直、孔明皆深为推崇,誉为‘南州士之冠冕’、‘荆楚之奇才’。
其谋略深远,见识卓绝,汝当敬之如师,事之如父!
凡军国大事,多向其请教,虚心受教,切莫刚愎自用。
若遇难决之事,庞统之见,即为父之意!
荆南之地,暂托与包拯、蒋琬诸贤。
若战事有需,则尽可调用。
粮秣之事,吾已命糜竺尽力筹措,后续当有接济。吾儿放手施为,勿忧后方。
为父与曹仁对峙于襄樊,难以他顾。
随派陈到、霍峻二将,领三千新兵,随士元同行。
盼吾儿与士元、诸将同心戮力,早传捷报!
父:玄德,见字如面。
……
刘禅站在城头,目送着大军一路南行,在庞统、于谦、秦良玉的统帅下,渐渐消失在荆南葱郁的山道尽头。
此次出征除了一千熟练的少英营将士,还有刘备派来的由陈到、霍峻两人招募的三千新兵。
并在荆州各地招募的三十余名精通蛮话,经常往来荆州与交州的向导。
旌旗猎猎,兵甲铿锵,承载着刘禅的野心,直指烟瘴弥漫的交州。
大军行至零陵郡西南,莽莽苍梧山脉横亘眼前。
山势险峻,林深雾重,正是山越蛮部盘踞之地。
庞统坐镇中军,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两侧密林。
欲入交州,此路为必经之险,亦是各蛮族的生存之地。
“报——!”斥候飞马来报,
“前方二十里,飞猿涧!有蛮部依山筑寨,扼守要道!观其旗号,似是‘黑虎峒’部众,约千余丁壮,凶悍异常,已阻断去路!”
于谦闻言,神色依旧平静,对庞统拱手道:
“军师,此乃抚定之机。吾请命,携秦将军及精锐营兵十人,轻装前往飞猿涧。”
庞统颔首:“善!廷益先生小心,秦将军护持周全!”
于谦与秦良玉率小队脱离大队,轻骑疾行。
抵达飞猿涧口,果见一依山而建的蛮寨,木栅森严,蛮兵持弓弩立于险要处,呼喝之声充满敌意与戒备。
于谦命人打出汉军旗号与使节节杖,独自策马上前数步,朗声道:
“某乃大汉使者于谦!请黑虎峒洞主一见!非为征伐,特为通好而来!”
寨墙上骚动片刻,一位身披虎皮、体型魁梧的蛮族头领探出身,声如闷雷:
“汉人!休得花言巧语!前番官军征粮,害我族人!今日休想从此过!”
于谦不疾不徐:“头领差矣!我等非是苛征暴敛之军,乃刘皇叔麾下,奉天子诏,抚定南疆!
深知山越诸部困苦,所求不过盐铁、活路!
我主刘禅有令:愿与诸部开市互易,盐铁布帛,公平交易!更愿接纳归化,划地屯田,免尔等刀耕火种之苦,共享太平!”
此话倒是说到众蛮心头上了,虽然与汉人相看两厌,但到底是向往着汉人的生活。
那黑虎峒主将信将疑:“空口无凭!如何信你?”
于谦早有准备,他取了桂阳、零陵两地已经汉化、与汉人官府关系良好的蛮族峒主亲笔书信,令传令兵小心投递上寨墙。
这些书信以蛮汉双语写成,内容皆是证明汉军新策真实可靠,描述交易盐铁布帛的实利,以及归化后分得土地、免除苛捐杂税的种种好处。
黑虎峒主接过书信,与身边几位识得些汉字的族老凑在一起,借着寨墙的火把光亮,仔细辨认、低声议论。
书信上熟悉的蛮族印记和汉官印信,让他们脸上的戒备之色稍缓,但疑虑仍未完全消除。
于谦见火候已到,再次朗声道:
“头领若仍有疑虑,某愿以身为质,只带护卫二人,亲入贵寨,与头领及诸位族老面谈!
汉军大队,可退后十里扎营,以示诚意!
若谈不拢,某等三人,任凭处置!
若谈得拢,某愿担保,汉军秋毫无犯,公平交易,立字为据!”
此言一出,不仅寨墙上的蛮兵哗然,连于谦身后的护卫都脸色微变。
深入虎穴,只带两人,这风险太大了!
寨墙上沉默了片刻。黑虎峒主目光在于谦坦荡的脸上逡巡,又看了看手中那几封沉甸甸的信函。
他猛地一挥手:“开寨门!放他们三人进来!其余汉人,退后百步!若敢轻举妄动,立刻放箭射杀!”
他终究还是被于谦的胆魄和那“盐铁布帛”、“公平交易”、“分地免赋”的巨大诱惑打动了。
沉重的寨门吱呀呀打开一道缝隙。
于谦神色平静,只点了身后一名通晓蛮话的向导和紧握腰间剑柄的秦良玉:“秦将军,随我入寨。”
秦良玉微微颔首,手按剑柄,一步不离地跟在于谦身侧,
扫视着寨门后那些手持利刃、虎视眈眈的蛮族勇士。
她虽未发一言,但那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已让靠近的蛮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三人坦然步入杀气腾腾的蛮寨。
寨内篝火熊熊,照亮了蛮族勇士们涂着油彩、充满敌意的面庞。
于谦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中央篝火旁披着虎皮、踞坐于主位的黑虎峒主。
秦良玉如同他的影子,寸步不离,护卫在侧。
“汉人大官,你胆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