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大营。
等待赵云与蒋琬两人到达的时候,
黄忠、魏延两路凯旋之师已经先一步归来,正向刘备详细禀报军情。
一个说零陵派上将来攻,被其一把擒获,随后刘贤、刘度二人率众归降。
一个说武陵主簿巩志看穿自己伪装,但没有声张,待金璇调兵之时,一箭将其射死,随后便纳头便拜。
随后刘备让刘贤、巩志担任二郡太守,又见过零陵上将邢道荣,此人虽然其他属性都只有5.6十,但80点的武力,但也能做一副将。
说话间,就将其派到老将黄忠麾下了。
不多会,赵云昂然入帐,身后跟着一位气度沉凝、目光清澈的文士。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桂阳已定!”赵云抱拳行礼,随即侧身引荐,“此乃桂阳主簿蒋琬蒋公琰。”
他将蒋琬如何深明大义,主动投靠之事简要道来。
刘备听罢,又见其仪表堂堂,气质绝佳,于是默默查看其属性。
霎时间,蒋琬头顶浮现出一行旁人无法得见的金色小字:
【蒋琬:内政:94,智力:85,忠诚:70】
刘备心中大喜过望!
这属性,简直是治理地方的顶尖人才!
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到蒋琬面前,目光灼灼,语气恳切:
“公琰先生大才!备闻先生高义,心甚向往。今汉室倾颓,奸臣窃命,备虽不才,愿伸大义于天下。先生可愿助备一臂之力,共扶汉室?”
蒋琬看着眼前这位以仁德著称的刘皇叔,感受着对方言辞中的真诚与抱负,肃然长揖:“琬虽不才,久慕皇叔仁德!愿效犬马之劳,追随主公,匡扶汉室!”
“好!好!好!”刘备连道三声好,激动地扶起蒋琬,“得公琰相助,实乃备之幸也!桂阳新定,百废待兴,非大才不能治之。
先生可愿暂领桂阳太守一职,为百姓谋福,为大军稳固后方?”
蒋琬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深深一揖:“主公信重,琬敢不从命!定当竭尽所能,治理桂阳,不负主公所托!”
任命已毕,刘备却并未坐下,反而目光炯炯地继续盯着蒋琬,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期待,仿佛在等待什么。
蒋琬被看得有些发毛,不明所以,额角甚至渗出一丝细汗。
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身,避开那过于炽热的目光,试探着低声问道:“主公……何以一直看……琬?”
刘备闻言,身体又稍稍前倾了一点,眼神中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带着点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公琰先生……没有两个计策,让备来选一选吗?”
那语气,活像没等到糖果的孩子。
“……”蒋琬一时语塞,茫然地眨了眨眼,老实地回答:“回禀主公,并……并无。”
这下轮到刘备惊奇了,他捻着胡须,满脸都是“这不合常理”的表情:
“啊?那……那先生打算如何治理桂阳?”
他显然被辛弃疾的“三策任选”和包拯的“苦民还是富民”给惯坏了,觉得顶级谋士出场就该自带选择题套餐。
一旁的诸葛亮以羽扇掩面,肩膀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他心中无奈苦笑:“主公啊主公,您这是被幼安先生和希仁先生把胃口养刁了,以为每个新投效的谋士都得先考您一考?公琰乃实干之才,施政何须先献计策?”
蒋琬定了定神,虽不明刘备为何有此一问,但依旧沉稳作答:“
治理之道,首在安民。
琬上任后,当先厘清户籍,核查府库,安抚流亡,劝课农桑,整肃吏治,使民有所依,政令畅通。
此皆实务,循序渐进即可,暂无……暂无需要主公抉择之策。”
他回答得朴实无华,却句句落在实处。
刘备这才恍然,看着蒋琬那认真又略带困惑的表情,不由得抚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一个‘循序渐进’!是备想岔了!公琰务实,桂阳交予先生,备无忧矣!”
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却也充满了对蒋琬的赞赏。
君臣相得的氛围尚未散去,赵云便跨前一步,抱拳肃容道:
“主公,尚有一事需请主公定夺。”他的声音打破了方才的轻松。
刘备笑容微敛,抬手示意:“子龙直言无妨。”
“桂阳太守赵范,降而复叛,行刺末将未遂,其罪当诛。现已被末将拿下,听候主公发落。”
赵云言简意赅,点明要害。
刘备闻言,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厌恶。作为一个将信义放在首位的人,对如此行径十分不齿。
他挥了挥手,语气斩钉截铁:“此等首鼠两端、背信弃义之小人,备不屑于见!拖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喏!”帐外亲卫应声而动。
“主公刀下留人!”就在此时,蒋琬再次站了出来,对着刘备深深一揖。
刘备抬手止住了亲卫,看向蒋琬:“哦?公琰先生有不同见解?”
蒋琬脸上露出一丝踌躇,但还是坦诚说道:
“回禀主公,赵范其行固然罪不可赦,死有余辜。但此人治理桂阳多年,虽非雄才,却也称得上励精图治,薄有政声,在部分士绅百姓中尚有些许人望。”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许:“而且无论如何,他曾是琬之上官,琬斗胆恳请主公……念其已失爪牙,再无威胁,留他一命吧!”
刘备看着蒋琬恳切的神情,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公琰开口求情,兼其确有些微治理之劳……死罪可免。”
蒋琬刚松一口气,却听刘备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不过,活罪难逃!此等心术不正之辈,岂能再居高位?正好希仁先生的长沙府衙尚缺些打杂跑腿的小吏……
就打发他去希仁先生手下,做个刀笔小吏,专司整理卷宗、抄写公文等活计吧!”
此言一出,帐中诸人神色各异。
张飞脸色漆黑,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诸葛亮羽扇轻摇,嘴角勾起一丝心领神会的笑意;
黄忠、魏延、赵云等人未与包拯打过交道,则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主公这处罚……似乎有点特别?
蒋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不禁莞尔,让赵范去那位铁面无私、手段雷霆的包黑子手下当个官吏?
这哪里是“活罪难逃”,分明是“在包阎王手下挣扎求生”!
这可比一刀杀了,痛苦煎熬百倍!
“主公英明。”蒋琬压下心中所想,再次躬身。
这声英明,倒是真心实意,自己新认的这位主公,不仅有仁义心肠,也有雷霆手段。端的是不同凡响。
“去吧,公琰先生,桂阳百废待兴,有劳了。”刘备挥挥手。
“喏!琬告退。”蒋琬不再多言,恭敬地行礼,抱起那厚厚的户籍文书与卷宗册簿,步履沉稳地转身离开大帐,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投入了桂阳繁重的政务之中。
而留下帐中众人回味着主公那句看似随意,却饱含深意的“活罪难逃”。
好家伙,看来在包希仁手下任职,如今在主公眼里,已成了某种令人闻之色变的酷刑了!
这份对包拯行事作风的认知,不可谓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