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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幻想的太过于激动,刘禅忍不住的“哇哇”叫了起来,

也怪不得说刘禅是刘备的儿子,这一声喊声穿透性极强,即便糜夫人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就将小阿斗的嘴捂住,但那一声嘹亮的喊声还是传了出去。

“阿斗别哭!”糜夫人一手将小阿斗揽在怀中轻轻晃动,一手虚掩着阿斗的口鼻,防止他再次发出声音,嘴中还温声安抚着。

可摇着摇着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凝固了,随即又变得慌张起来。

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枯井看去,可脸上又充满着犹豫之情。

“哒哒哒……”原来却是有着阵阵脚步向着这边赶来。

听声音来者众多,连人带马,只怕不下几十人。

眼下长坂坡厮杀声震天响,这脚步声糜夫人一个弱女子尚且能听得到,那就说明离此处不远了!

本来糜夫人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想带着小刘禅冲向井边,一跃而下。

可怎奈心中又抱有一丝幻想,若来的是刘军的将士呢?

那岂不是能够获救了?

哪怕来的是随着使君一同渡江的百姓,那也能够互相帮助,最不济将阿斗交到百姓手中,只要自己不透露他的身份,指不定也有一条活路。

于是这么一犹豫,就错失了最佳的投井时间。

脚步声渐近,几名曹军先后从墙后面出现,与糜夫人对了个眼对眼,

糜夫人霎时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连忙抱起小阿斗就往井边冲去,可怎奈何左边小腿在之前的逃难中受了伤,本来倚靠在墙边尚且感觉不到,

可她这样一下突然的动作,刚刚站起身来就感觉疼痛难忍,

于是她左边的腿动弹不得,而右边身子又随着她的念头向前冲去,反而导致自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而且若不是摔倒的那一瞬间护住了小阿斗后脑,他险些就脱手甩飞出去了。

可就算是护住了刘禅的后脑,但他依然还是被狠狠的摔了一下,这一下可让他疼的不轻,纵然此时刘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安静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幼儿的身子毕竟柔弱,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又叫了出来。

而墙边的曹兵本来看糜夫人衣着华丽,还以为是跟随刘备奔逃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当看到糜夫人那毫不犹豫往井边冲去的样子,哪还不知道是撞见一条大鱼?

就看她这视死如归的样子,即便不是刘备的家眷,那也是刘备麾下重要将领的家眷。

再加上她怀中的幼儿……

于是走在最前面的两名曹军连忙上前将糜夫人控制起来,免得她还想跳井。

而位处于他俩后面一点的另一名曹军,眼见两人已经将糜夫人控制起来,则转身向后方跑去报信去了。

“将军,我们抓到一条大鱼!”

方才挣扎不休的糜夫人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心中暗忖:“我本就曾失陷于曹军之中,虽然认识我的不多,但当初同叔叔入许昌的时候,亦有三五个曹将见过我真容。

若是来人不曾认识我也就罢了,自己到时口称自己乃大户人家妇人,阿斗为我膝下幼子,说不得也能蒙混过去,到时再伺机逃走,无论如何也要将阿斗送归使君膝下。

可若是来人认出我来,岂不是可以轻易猜到阿斗身份?”

于是只能在心下默默祈祷来人最好没有与自己见过,这样方才能够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可惜,人越怕什么偏偏就越来什么,

随着“哒哒”的几声马蹄声,

一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壮硕将领从转弯处出现,此人身量不高却筋骨强健,甲胄下的肩膀宽厚如磐石。

许是常年征战的缘由,他皮肤被风沙砺成深褐色,左颊有一道淡疤,是当年濮阳之战时吕布画戟所留,笑起来时便皱成一条诡异的弧线。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握缰绳的手,指节粗大如铁铸,虎口处的老茧层层叠叠,仿佛能生生撕下敌骑的马蹄。

糜夫人眯起眼睛打量来人,不巧的是,此人正是曹营中为数不多与她打过照面的将领之一,曹军麾下,虎豹骑统领,司空参军、高陵亭侯——曹纯曹子和。

“刘备的妻儿,倒是意外之喜。”

其实在曹纯出现的那一刻,糜夫人的心就已经凉了一半了,

等到曹纯将她身份一口叫破之后,心的另一半也凉的差不多了。

这下她也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也不挣扎了,忍着小腿上的疼痛,转身对着按着她的两名曹兵说道:“放开我吧,你们曹将军在此,我也跑不了了。”

说完,等两名曹兵稍微退后,整理了一下衣裙,一手护着阿斗,一手快速整理衣裙。

然后向着曹纯盈盈一拜,行了一礼,说到:“妾身糜氏见过高陵亭侯,既然将军已经认出我来,不知要如何处置我们母子?”

曹纯骑在马上,倨傲的回了一礼:“虽然刘大耳朵多次与我军作对,不过丞相大人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孤儿寡母,随我走吧,刘备的另外两个女儿就在后面马车上,也好让你们一家团聚。”

随即挥挥手,招呼几名曹兵带糜夫人往后面走去,自己则将手伸向她:“把孩子交出来!”

糜夫人抱紧阿斗,猛地向后一缩:“幼儿难离生母,还请将军见谅!”

曹纯眼神一冷,他没想到,糜夫人在这种时刻还胆敢反抗,挥挥手,身旁亲兵立刻举矛逼近。

糜夫人本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见激怒了曹纯,不由得心中苦笑,这下子怕是真的要完了。

可就在此时——

“贼人!休伤我主!”

“贼子住手!”

两声爆喝如雷霆炸响,随后一黄一黑两道身影飞速闪过,刚刚控制着糜夫人的两名曹兵喉咙飙血倒地,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曹纯瞳孔微缩,瞬间提起战刀,横在身前,目视这一黄一黑两道身影,

只见一人面如面如淡金,唇若涂朱,身高八尺,手持双锏,身着龙鳞明光铠,胸前护心镜锃亮如月,狮蛮带束腰,虎头战靴踏金镫,胯下一匹忽雷驳,青白相间,动如雷云翻涌。

而另一人面如黑铁,须似钢针,身高居然比黄脸汉子还要高半尺,手持一条精铁马槊,身穿玄铁连环甲,甲片乌黑泛寒光,腰间一条生铁腰带,足蹬熊皮战靴,胯下一匹抱月乌骓,浑身漆黑,不见一丝杂毛。

两人挽马并立,

曹纯顾不得感叹面前两人的雄壮,趁着二人赶去护卫糜夫人,抬起左手,指挥身后亲卫结阵,口中问到:“来将何人,可通姓名?”

“青州秦叔宝!”

“雁门尉迟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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