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宝贝,好宝贝!!”强忍着激动,清虚老道只能在心中呐喊。
“县尊,此物阳炁甚重,然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此物却是与县尊命相不符。”捋着呼吸,清虚老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侃侃而谈。
“那不知要如何解决?”费清连忙追问,这种事可别影响到他当官。
“贫道学艺不精,却是还需要回去好好翻阅的观中典籍。”
“县尊且先把这宝珠收起,放置于一处水草丰茂之处。”清虚老道手指掐算了一番,转而说道。
他并没有操之过急,直接开口就要,显得太刻意了。
他要沸清自愿把这宝珠送到他手上来。
以他观看,这宝珠阳炁滚烫,遇水相激,必定化作滚滚离火!
“还请道长多多上心。”闻言费清小心翼翼的把宝珠给收了起来,同时款待清虚老道坐下饮酒。
“可是找到了那许仕林的破绽!”清虚老道在试探费清,城隍庙中,钱塘县城隍也在询问许仕林的事情。
昨晚被獬豸抵触在地上,让他颜面大失的同时,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吃一堑长一智,既然因为他处事不公,被獬豸针对,他就处事公道便是!
“回大人,我等统合查过司,功曹司,感应司等有司同僚,却是找到了一鬼魂与那许仕林有过节。”阴阳司判官上前一拜,面无表情道。
“那鬼魂现在在何处?”闻言钱塘县城隍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现下正在功曹司中点检身前罪恶。”阴阳师判官表情依旧平静。
“去把这鬼魂提来!”
“本官亲自过问!!”钱塘县城隍眼睛转了转,便是下令道。
“得令,属下这便去提拿那鬼魂过来!”阴阳司判官拱手一礼,退出城隍大殿,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奇怪,我怎么感觉心神不宁。”傍晚时分,许仕林放下手中狼毫,看向窗外。
隐约可见的月亮已经浮现出来,清冷而又烦躁。
“难道是因为这香火气的关系?”
“还是说因为费清县令的关系?”许仕林来到窗边,吹着习习冷风。
迄今为止,他只得罪过费清。
叮咚~~
悠扬的声音在许仕林脑海之中荡漾,压下许仕林那烦躁的心思。
“悬剑于顶的感觉真不好受。”许仕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费清乃是县令,他不能随意把费清怎么样。
尤其是现在他在研习尚书。
不教而诛,私设刑堂,匹夫一怒,这些事情他都不能做。
他的心告诉他,一旦做了这些事,他那些对《尚书》的感觉就会消失一空。
“律法是双面的,保护限制自己的同时,也在保护限制其他人。”许仕林有了一丝新的明悟。
不只是律法,礼法也是这样。
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能被礼法治的死死地。
甚至于......
许仕林仰头望天,朦胧的圆月悬挂在天空之上,给四周带来了一抹荧光。
“练了一天的字了,索性练练剑吧。”许仕林回头,看向了书房之中盛放的那柄宝剑。
以前许仕林来过,只觉得这是摆件。
现在许仕林知道,山长剑法不俗,可以跟成了精的恶虎较量。
来到剑架前,许仕林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宝剑。
剑鞘笔直,两端由黄铜装饰,剑阁两面篆刻了松竹。
“这柄剑应该是山长新换的剑。”许仕林双手托下长剑,一手搭在剑柄上。
囎~
长剑出鞘,悠扬的声音在书房回荡。
“好剑!”看着烛光中闪烁的烨烨光华,许仕林不由的称赞了一份。
微微掂量一下宝剑重量,许仕林便是提剑向着书房外的院落走去。
“硬要算起来,我也算是观想剑器存了神。”
“虽然已经不能神魂出窍,养气存神了,不过那剑还在。”站在院中的许仕林单手持剑,斜刺而出。
临摹于师父旷雅先生的苍松迎客。
“师父的剑法过于雅致,我应该融入一些我的东西。”
“比如说从《尚书》中明悟的刑名,威严,公正。”许仕林手中长剑开始变化。
先是一缕,随后是一股气机从长剑上延展出来。
他虽然不能存神,但是可以炼炁。
那炁在许仕林胸中游走的同时,许仕林脑海之中也在想着一幕幕不公之事。
《尚书》,刑名,算是与法家相同之书。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但问不平事!”
“不对,不对,此诗虽然以不公言事,对法却是不合。”
许仕林手中长剑在变,身上的气息也在变化。
“不将法律做春秋,安得天下数国囚,莫道汉家杂王霸,十分商鞅半分周!”一语言罢,许仕林收剑而立,一股威严在双眼间射出。
他不是纯正的法家,也不是一位主张周礼的儒家。
既然如此,那就内王外霸便是!
至于商鞅,他就不去学了。
“先生说得对,转而以剑纯神,曲线修行,也不是不行。”
“这剑啊,得练。”许仕林嘴角含笑,周身那庄严霸道的气息荡然一空,伴随着那股不安也是如此。
什么阴谋诡计,杂以王道霸气碾压过去就是了!
“你果然很适合练剑。”就在许仕林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是有一道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一提八角灯笼却是由远及近飘来。
“先生。”等看清灯笼之后的身影,许仕林连忙拱手行礼。
“你这剑法一丝不苟,循序渐进的同时又森罗密布。”
“你通了法家之学?”一身玄色大氅的旷雅先生来到许仕林面前,看了一眼许仕林手中的剑,随后开口问道。
“弟子今日翻看了一日的《尚书》和《左传》。”许仕林点头说道。
“《尚书》和《左传》啊,好,好。”
“乱世当用重典,此世虽然算不得上乱世,但也是妖道霍乱朝纲,关外草原虎视眈眈。”
“你有此心,为师甚慰。”
“只是为师怕你落得那商鞅一般的下场。”旷雅先生先是称赞了许仕林一番,随后又是担忧起来。
许仕林年轻,学了法家之言,甚至以此入道学剑,必定刚烈。
然过钢易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