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帝国特工……不……不惧任何痛苦……还有死亡……天皇陛下板载……”药劲儿上来了，他的话已经不那么清晰了，嘴角甚至都有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四哥！交给你了……”陈默然叹息的说道。
“是！”李四走到了跟前，用白酒将这个人的一只脚给擦洗了一遍，非常的仔细……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不知所以，给鬼子洗脚？这什么路数？
“一刀下！皮是皮！二刀下！刮层泥……”擦拭完毕之后，李四就当面展示了自己祖传的手艺，凌迟碎剐……
在神经药物的刺激之下，痛苦被放大了很多倍，第一刀下去山上隆治的神经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嘶吼的声音逐渐的弱了下去，随后又变的更加嘶哑，就这样一只脚带着小腿几乎是变成了薄如蝉翼的一堆肉片。
李四的手艺非常不错，根本没有伤到稍微大一些的血管，加上军医在一旁给顶着强心针，这种痛苦是无法生理性抗拒的……
“四哥！高抬手歇一歇，我问几句话……”陈默然将一包美国香烟给到了李四，亲自抽出一支烟给李四点上。
“公子问话，我在外屋待着，有用到我的知会一声……”李四闷着一口烟长舒口气，只有这时候他才觉得心里的愤懑减轻一些……
其实陈默然尝试着给他重新建立家庭，重新燃起希望，但是李四这个人很轴，骨子里是个好人，可是这个年代好人难活啊！
李四最大的乐趣也就是折磨小鬼子了，这不是心理变态，而是恨到了极致，如果一个人所有的亲人都死在了一起，又都是小鬼子，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人活着最大的意义没了……
“山上隆治，你不打算说什么吗？我承诺可以给你个好死，不然这样的日子你会持续好久，我敢保证至少一个月内你不会有舒坦的日子……”陈默然说道。
“你……你是魔鬼……”山上隆治虚弱的说道。
“谢谢！这是你对我最大的褒奖，这辈子能看着你们日本人不人不鬼，我就值了！”陈默然说道。
“南京城的所有特工组被你们打击的很严重，但是骨干还在，你想知道具体的信息，不该是这种态度和我谈……”山上隆治说道。
“呵呵，你不老实！心理暗示加上精神转移法，这对抗审讯或许有用，但我会给你机会么？上电椅！”陈默然明白这家伙在拖时间，车站出事的消息不会隐藏的太久，一旦消息泄露对方有所察觉，那么就失去了意义。
敌人撤离了就算是彻底的断了线，南京城的特工网络虽然遭受打击，但是骨干尚存却是真话。
山上隆治被绑在了电椅上，那条几乎只剩骨头和肌肉筋膜的腿非常的恐怖，绑在冰冷的电椅上，肉眼可见他的鼻孔一张一翕，疼痛已经充实了他的神经……
“三十秒！”陈默然说道。
沈崇义一下子将电闸连上，然后就是看着自己的手表。
在电椅上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甚至五脏六腑在电流通过的时候都在颤抖，电椅的伤害虽然是无形的，但是伤害也是极大的，一般上了电椅基本上就等于是判了死罪，全是不可逆的内伤……
三十秒！犹如三十年一般漫长，他甚至回顾了一生的点点滴滴，电椅停下后，一大桶冰凉的水泼在了他的身上，冲掉了他身上失禁后的污物……
“其实你不说意义也不大了，我会仔细排查你的所有社会关系，你所掩护的应该是我们内部的鼹鼠吧？你是个厉害的军人，但技术上差了一些，你不明白特工的意义，在车站你被发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该自尽！你选择冲向我，要拿到毒剂就是贪生！贪生不丢人，这是人的本能，你们发动了一场没有正义的战争，你们的信仰并不坚定……”
“你们迫切的想要建立功勋，但是人活着才有一切，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或许知道的没有你多，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不会缺少推理的能力，你该好好想想你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思考！如果你还选择对抗，我会让你尝尝提纯后的东宕莨碱，我相信你应该了解药性！真是那样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默然说完就走出了审讯室，几个骨干也跟了出来。
“哥！这能行么？他要是咬死不开口，车站的事来回一打听用不了几个小时，鬼子会脱钩的……”沈崇义说道。
“我现在倒是不怕这些了，日本人的传递方式不会太过粗糙，以他们的谨慎会用特殊手段联系其他暗线，那几个被抓的家伙就是他的下线，充当的就是交通员和观察员这类的角色……”陈默然说道。
“我真正关心的是他如何和我们内部的鼹鼠联系的，又是用什么手段！夕阳计划要想成功，必须有准确的情报，甚至作为备选方案的水厂都有专门的守卫，而医院更是重点关照的地方，在这两个地方下手没有内应根本做不到……”陈默然分析着。
“特工最常见的联系方式就是电台，也只有短促的电台消息最为安全，再者就是书信和报纸，这种东西经过很多手，所以安全性反而更高……”沈崇义说道。
在公开的报纸发布密语文章，然后用特殊的密码本破译，这种手段并不稀奇，陈默然甚至会自己编一套密语，可是这样做也有弊端，就是消息时间的延迟……
如果是紧急消息是无法及时通知的，所以这种手段用于常态化或许很好，但是紧急联络就不成了。
“昨天我记着崇义跟我说少爷的一批收音机到货了，崇义提过一嘴，说那玩意就是个能听不能发的电台，有一些零件还是通用的呢！这会不会是这个呢……”韩大勇挠了挠脑袋说道。
“极有可能！禹麟！大勇！你们俩带着我们的便衣，立刻去南京广播电报大楼给我蹲点！搞清楚他们的播音时段还有内容！崇义！你也去！一定要盯紧了人，我怀疑电报大楼这种地方鬼子不会放过的，换做是我们也会在这里进行渗透，南京的电话还有一切的消息汇集于此，太重要了……”陈默然说道。
“是！”三个人立刻敬礼离开，有事情做就说明案子还有发展的可能，就不算没有办法。
“铁大哥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陈默然问道。
“想法倒是有一些，但不是针对里面的那个人，那是个硬骨头，我也知道了家里的一些事，南京城的车夫脚行之中有我家的人，都是苦兄弟出身，要是可以我希望能拉一把……”铁云生说道。
“我和我爹也说过，铁家的人可以都加入宪兵军事情报科，算作外勤人员，一应的薪水俸禄我都按照高标准给，掌控南京少不了底层的帮助，我很看好这样的渠道，梁路宽估计也有自己的渠道吧？都可以一起过来……”陈默然说道。
“到时候再说，他在上海有事情，我估计他又盯上了什么重要目标，前一阵我发现他一直盯着公共租界的海军司令部，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没有机会问他……”铁云生说道。
“嗯！单打独斗是不行的，还是得抱成团，南京清理完之后上海也要再清理一遍，梁路宽是走在了咱们前面……”
“不聊了，进去该跟这个硬骨头有个决断了……”陈默然深吸一口气说道。
审讯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十分钟的舒缓，山上隆治的神经再次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