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可不开玩笑，你也知道洋人之间也是有竞争的，我身后站着的是美国和英国体系，法国也能说上话，和德国处在竞争的关系之中，所以市场嘛！你懂的……”陈默然说道。
“好！这件事我要立刻上报，老弟等我的回复……”翁光辉想到了很多。
陈默然也想到了很多，在上海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必须要靠一边，洋人暂时靠得住，但是早晚会有利益权衡在其中，自己身价一旦下来就靠不住了……
上海的帮会再牛也是民！民不与官斗千古不变！
剩下的就是当汉奸或者靠国府了，陈默然就没有选择了……
至于红党陈默然暂时没有考虑，一个是红党的组织极为严密，正是敏感时期不会轻易招收一个人进入，再者此时的上海是红党势力最为虚弱的时候，所以没有选择，只能是和复兴社接触。
沿着药品去查思路就通透了，查了一下死者的社交圈子和活动轨迹就发现，他去仁爱医院的次数有些多了，而且所用的药物中就有阿司匹林这种药物……
也就是说他之前就有了头疼的毛病，那么最有可能给他用药的人就在仁爱医院之中……
“按你说的，仁爱医院能和这家伙接触的有五位，要不要抓人？”白雪拿着五个人的档案过来说道。
“你脑子里都是肌肉么？医生护士这么显眼的位置换做是你，你会用吗？一旦动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医生护士！”陈默然说道。
“你皮痒了是吧？你有话直说！你以前在德国也不这样啊！”白雪嗔怪的说道。
“以前？以前你也接触不到我这个优等生！混日子也得学点儿真东西，你得会分析人性，医院里什么人能四处转还不引人注意，又各方面都玲珑方便的，这就是怀疑的目标……”陈默然说道。
“按你的说法那就只有医院的采购还有收拾卫生的工人！也只有他们有资格接触外边……”白雪说道。
“人别急着抓，你得摸摸路数，打草惊蛇就什么都办不成了，没有完美的犯罪，同样也没有无破绽的潜伏！他们用了东宕莨碱，这东西储存环境可是要求很高的，除了医院我想不到其他地方能有好的保存环境……”陈默然说道。
白雪点了点头，她很服气！从德国的时候她就很服气这个同胞，虽然在国外出生长大，但是脑子非常好使！
她要说基本功那是优秀的，无论是射击还是勘察现场，但是一旦动脑子差距就显现了，陈默然在德国的时候就是侦探所的探员，赚了不少的赏金外快，这都足以证明其能力了……
复兴社的人很精干，两队人严格按照化妆流程进入了医院观察。
“啧啧啧！活儿太糙了！你没教他们化妆侦查吗？这要是鬼子的谍报人员稍微注意就能看出破绽！”陈默然很无语。
复兴社的执行能力虽然很好，但是专业性很次！实际上这也和获得的支持和组建时间有关系，很多专业的东西都没有建立起来呢……
“我是上海警察总署的人，平时也不接触这些人，人家都是翁长官的人，咱俩看着就好了……”白雪说道。
只言片语中对复兴社特务也有了一个认识，其实打草惊蛇也有好处，这一池鱼不炸一下想要靠观察找人时间也不会短……
陈默然的车停在了医院后面的胡同儿里，盯着的就是后门，一般内部人员的进出都走这边。
“别睡了，你看！那个好像是医院的采购科长，这个时间他出来干什么？平时他穿的也不这个样子啊……”白雪说道。
“那还看什么？惊到了呗！抓他！”陈默然瞄了一眼就赶紧下了车。
陈默然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白雪则是装作小媳妇生气的模样，噘着嘴跟在身后。
两人给别人的错觉就是男人出去扯淡一夜，被媳妇发现的样子，男人困顿，女人生气又无奈的样子……
就在错身从目标身边错过的时候，陈默然猛然发动……
陈默然手枪拔了出来，但是那家伙的短刀也捅了过来……
陈默然没有慌，左手带着皮手套侧着就拨开了那把短刀，手枪顶在那家伙的下颚上……
膝盖迅速提起就撞在了裤裆上，这一下疼的目标口水都流出来了……
“你特么捅我？小子！你会玩儿刀么？什么年代了有枪谁用刀啊？”陈默然用一块手绢把这家伙的嘴塞上了，任由那家伙弓成了大虾，凶狠的看着自己……
“别放松！医院里绝不止一个！想要完成审讯后转移尸体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有帮手！继续蹲！”陈默然说道。
这家伙被翁光辉的人接走了，审讯就不用说了，最起码还知道把嘴捏开看看藏没藏毒药。
以往印象里，衬衫领子藏刀片儿，那就是扯了个大犊子……
进了审讯室不把你扒光腚都是不专业！穿个衬衣抽几条鞭子印儿？那都是照顾播放的……
还有捡起一个瓷片儿就能割开麻绳逃走的，还是审讯室里操作的……
这些都低估了特工之间彼此的能力……
就是最细的麻绳，用瓷片也不是轻易能割开的，至少不是瓷片或者碗片能办到的，在那边嘻嘻索索半天人家发现不了是傻子么？
所以复兴社最起码在抓人带人这方面表现的还不错。
中午的时候翁光辉化了妆给两个人送来了点心……
“审讯完了，那家伙真是个日本人，医院里还有他一个同伙儿，是保洁员，他们是用杂物车把目标转移到外面的，他们给目标用药过度致死了，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干了这一票……”翁光辉说道。
“对不上！他们不可能靠着一辆杂物车转运那么远，而且注射位置是哪里？常规部位没有针孔！反而是大腿内侧有针孔，这个细节他有交代么？另外真的就只是两个人么？别小看了他，专业的！我看他是在保护某些人，真假参半的交代问题……”陈默然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道。
翁光辉额头见汗了，之前他还沾沾自喜，还好没有给总部发报，不然案子出现错漏无功有过了！
“我要是没猜错，那个保洁员是他的下线，他们想保护的是上线！而且和这个交通局副长关系很近的一个人，十有八九是女人！对死者有很深的了解，最主要是会用东宕莨碱！围绕着这个思路找找看，估计会有意外收获……”陈默然说道。
其实思路找对之后穿起来就不难了，医院里同样不是第一现场，那么就只能是交通局的办公大楼了！
身为副手权利不小，而且有自己隐秘的办公室，平时忙的时候也很少回家，所以办公室只是简单的搜查，并没有往人员上想，而且着重点都是文件档案，忽略了细节。
头疼、上医院、两个日谍，那么这两个人绝对和别人有联系，甚至头疼都是东宕莨碱的副作用！是一直持续性的用药导致的……
只是毒素累积，加上这次用药量多了才造成了死亡的后果，临时布置了一个看似无懈可击实则一般般的密室杀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