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材盛驱车带着程白悦往订的宾馆去,按理来说这几天她也该回去了,经过今天这么一喝,估计还得休息一天。
程白悦坐在副驾驶,躺在靠椅上发出细微呼吸声,时不时的还会砸吧一下嘴,侧倾着头面向左手主驾驶。
几分钟后……
“诶你别吐车上啊!”
到了宾馆后,张材盛抱着对方上楼,前台收银的小姑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且充满厌恶。
恶意揣摩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从眼下情况而言,基本上是个人都会往这边想。
醉酒女学生,还被人抱着上了楼,一想到待会儿直接被丢到床上,然后被脱光光,还有那个颜值。
收银员小姑娘顿感惋惜。
张材盛把程白悦丢到床上,然后开始脱她的鞋子,手机上已经买了醒酒汤外卖过来。
张材盛本想直接走的,又想到对方现在状态太差了,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醒来拿外卖。
索性先在这再等等,一个人看着窗外出神,打发时间。
却未料后面的程白悦已经坐起,只是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张材盛突然感觉自己被从后面勒住,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程白悦。
“好无聊,陪我出去玩!”
程白悦尖俏的下巴抵在对方肩膀上,往人脖子上喷吐着酒气。
张材盛感觉脖子上跟蚂蚁在爬一样。
“现在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还可以再玩一下。”他劝说。
“你要让我走是么?”程白悦盯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我很让你讨厌吗?”
“不是不是。”张材盛连忙挥手,但脖子还是被勒的紧紧地,“要不你先放开我?”
“不要,我的酒呢?”程白悦也摇头,不耐烦说:“我还没喝完呢!”
“不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哪有酒啊?”张材盛解释,“那酒已经被吴青打包了。”
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对方显然神志不清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但啤酒应该也用不了太久吧,只能说这家伙完全喝不了一点。
“为什么?”程白悦问。
“啊?”张材盛不解,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为什么你也要偏着他们,是不是故意献殷勤,想增加别人好感?”
“啥?”张材盛听的越来越离谱了。
“我知道了,”程白悦指着他,“你肯定喜欢……”
“不是啊,我没有。”张材盛下意识就开口为自己辩解。
“你肯定是。”程白悦语气笃定。
“我喜欢她干嘛呀?”张材盛顿感无奈,“人家都已经成双成对了。”
“你就是,不用狡辩了。”程白悦松开了手,躺到床上。
张材盛也不想再辩解了,此时他才想到某人说的:跟醉了的人无需辩解,醒了自会明白的,当然也可能是在逗你,或者借着酒劲说真心话。
“不过。”程白悦此时又开口了,“你为什么喜欢男的。”
张材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刚才两人,是在两个话题间跨越交谈。
“你在说什么胡话?”张材盛一脸笑苦瓜。
对方醉了之后,思想这么活泼的吗,倒是和谭挽柔成反比吗,对方醉了之后,张材盛每次都见到都觉得很安静。
“难道不是吗?”程白悦一脸疑问的反问,“你虽然不经常念叨你那兄弟,但是说别人告诉你什么什么,他难道没有教你怎么跟女生恋爱吗?”
“他自个都没有那经验。”张材盛摇头,在他印象里要是谭挽柔的话,对方说不定单身一辈子都有可能。
这座城市的某处,有人在疯狂打喷嚏。
毕竟吴青这家伙,只是更能看懂人心,关心人倒在行,不过是对所有人的。
“好无聊。”程白悦叹气,眼皮已经有点抬不起来了,眯成条缝。
不久门口终于传来敲门声,张材盛去拿醒酒汤,在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外卖袋的时候。
“快点,我药!”
程白悦应该是以为张材盛买的是醒酒药,但这一说不要紧,外卖员立马一副“我懂的”表情。
张材盛已经不想再做解释,尴尬后笑笑关上了门。
“醒酒汤到了,来喝吧。”张材盛说,“我就先走了。”
“等等。”程白悦叫住起身即将离开的张材盛。
“干嘛?”张材盛问。
“就这么急着走,不再陪一下我?”程白悦神情有些落寞。
“也不晚了,早点休息……好吧。”张材盛说完,坐到床边。
他认为对方这是喝完酒后,出现的亢奋状态,精神饱满,诉说欲也很强,自己要是不听完的话,估计也走不了了。
“诶我跟你说说我妈。”她满有兴致说:
“我妈那个家伙,绝对是是个彻头彻底的蠢家伙,明明可以在城里当大小姐,偏要和我爸到乡下。
她老喜欢看风景了,总是带着我到处跑,还拉着我去别人果园里偷自家没有的水果,被发现了总是跑的比谁都快,然后叫我爸去赎我。
后面呆久了,觉得也挺好,生活宁静,日子无忧无虑,那时候我跟你说,那果园老好了,几百亩,年产量运都运不完,当时我妈甚至让我也去扛箱子,丝毫没想过我是个女生。”
说到这程白悦哼的笑了,张材盛很安静的当个听众。
“我妈也很爱烧菜,还喜欢尝试些没做过的菜,只是几乎每次都烧的很差,她喜欢搞得创新有点反人类,刚开始想尝试把一些酸甜口菜,尝试融入水果味,其实这还好,后面就太丧心病狂了……
可是……”
程白悦说了半天,似是也累了,合上了双眼,张材盛本以为已经睡着了,正想把被子盖在对方身上。
“却不在了……”她细声呢喃,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自从她母亲离世后,果园的生意才开始逐转其下,直到现在只剩一百多亩还在打理。程白悦也再没有听见,那个喊她野姑娘的母亲。
张材盛还是第一次,听对方说这些,而且这么看来,程白悦的很多行为都像是在模仿某人,而那个人已经永远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点有点熟悉,但现有记忆里又不知道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