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中央祠堂,所有日向族人全都聚集于此。
“日向宗介!“
一名分家忍者冷声宣读,手中的卷轴展开,字字如刀——
“你私自处死三名分家仆役,克扣族内抚恤金七十三次,勾结外族贩卖日向一族的情报......”
话音未落,跪坐在堂下的宗家老者浑身颤抖,嘴唇蠕动却无法辩解。
他的白眼因恐惧而凸起,仿佛要爆裂而出。
“处决!”
‘唰——’
苦无刺入后颈的声音干脆利落。
血溅上屏风,绘出一幅扭曲的山水画。
尸体倒下时,周围的分家忍者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压抑多年的快意。
下一名宗家成员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我、我只是听令行事啊......饶了我!”
审判者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死罪可免,但要没收全部财产,编入‘死卫队’。”
“不——!”
那人凄厉哀嚎,却被两名分家忍者拖了出去,像拖一条死狗。
日向一族的‘死卫队’,专门负责执行最艰难,危险性最大的任务。
甚至有很多根本就是必死的任务。
以前,‘死卫队’成员多是犯了重罪的分家人。
此人估计是第一个宗家‘死卫队’成员。
堂内,日向日足跪坐在角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你准备怎么处理我?”
日足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是杀了我泄愤,还是把我交给云隐村?”
对面,日向日差慢条斯理地沏茶,热水冲入杯中,蒸汽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轻抿一口,突然皱眉咂嘴:
“啧,这茶......甜得发腻。”
日足冷笑:
“当然腻,你连我的药包都泡进去了。”
“药?”
日差一愣。
“泡脚的。”
日足面无表情的说道,
“活血化瘀的方子,加了足量黄连。”
日差的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你.....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为什么要把泡脚的药放茶几上?”
日差捂嘴,喉结滚动,硬生生把反胃感压下去,眼角却逼出一丝生理性泪水。
日足见状,冷笑一声道:
“你管我,我就喜欢在喝茶的时候泡脚,不行吗?”
日差咬牙切齿。
他正欲拍案而起时——
“日差大人!”
一名日向忍者突然闯进来,单膝跪地,低声道:
“团藏大人求见。”
日差动作一顿,冷哼一声,重新端坐回席位。
“让他进来。”
门扉拉开,团藏拄着拐杖,他瞥了一眼角正跪坐在角落的日向日足,随即便扭过头不再关注。
一个过气日向族长,不值得他再投入精力。
团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看向日差说道:
“日差君心情不错啊,还有心情饮茶……”
可日差连眼皮都未抬,只是垂眸盯着杯中浮沉的茶梗,仿佛眼前之人不值得他浪费半点目光。
团藏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自己寻了席位坐下,道:
“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同意了。”
“火影辅佐的任命书,明日便会公告全村。”
火影顾问,又叫火影辅佐,在木叶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日差指尖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这么快?
他本以为那群腐朽的老家伙至少会拖上两三天,用各种借口试探、讨价还价。
看来他们真的很害怕云隐村啊。
日足听到团藏竟同意日差的要求,直接惊得目瞪口呆。
所以,日差就当上火影顾问了?
这么简单?
真是讽刺啊。
过去日足跪着求那帮木叶高层时,他们连正眼都不给。
现在日差稍微亮了亮肌肉,他们立马卑躬屈膝,连火影辅佐这么重要的职位都拿出来当做筹码。
看来这个世界,最大的道理永远还是拳头。
日差可不管日足心里怎么想,他不动声色地提起茶壶,壶嘴倾斜,清亮的茶汤如一线银练落入空杯。
随后,他手腕轻轻一抖——
“唰!”
茶杯凌空飞向团藏,稳稳落在他面前的案几上,连一滴水都未曾溅出。
“团藏大人,请用茶。”
日差淡淡道。
团藏和日足瞳孔骤缩。
——八卦空掌!
他居然能将劲力控制到这个程度!
放则摧山裂石,收则如春风拂柳,这份控制力,早已超越了寻常精英上忍的范畴。
果然,这家伙一直在隐藏实力……
团藏心中暗凛,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试图压下惊意。
可茶水入喉,他却一愣——
“这茶的味道,似乎特别的浓郁。”
团藏惬意地砸吧着嘴,似乎还在回味那茶汤的滋味,随后缓缓放下茶杯,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日差。
“日差,我们承诺的事情已然做到,你这边呢?”
“日向日足,打算什么时候交给我们?”
“咔!”
角落里的日足猛然攥紧拳头,骨节爆出脆响。
他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却终究没有出声。
这一刻,无尽的憋屈像汹涌澎湃的潮水,将日足淹没。
就在一天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宗家族长,仅仅用一句轻飘飘的‘家族大义’,就将弟弟推上了绝路。
可谁能想到,命运竟如此荒诞地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逆转,如今轮到他成为‘替死鬼’。
这就像是一场噩梦,却又无比真实地摆在他面前。
他心中有太多的愤懑、不甘和懊悔,但这没有丝毫作用。
因为,现在日差才是族长!
日差拥有了和曾经的他一样的话语权,他比任何时候都能深刻地体会到,之前日差心中究竟承受了多么沉重的痛苦和屈辱。
日差并没有注意到兄长的异样,他目光淡然看着团藏,平静的说道:
“我从来没说过要把我大哥给你。”
此言一出,日足猛得抬头看向日差,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而团藏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
“你……想反悔?”
他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
“日向日差,别以为有几分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们是惜才,不想杀死自己人而已。”
日差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嗤笑道:
“你们杀的自己人还少吗?”
团藏呼吸一滞,脖子涨得通红。
“日向日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日差摆了摆手,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急什么,我只是说不把大哥给你们,又没说不帮你解决问题。”
团藏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狐疑,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日差昂首挺胸,语气决然的回道:
“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要忍气吞声不是我日向日差做人的风格。”
“所以我决定,迎战云隐村!”
这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茶室中炸开。
日足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团藏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他就像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日差,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茶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团藏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说实话,日向日差要迎战云隐村,他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
他巴不得日向日差能死在战场上,这样他们就不用再为了与云隐村的谈判和日向家族的事情而烦扰。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等日差战死,日向家族群龙无首,他们就可以更轻易地掌控日向家。
只是,让团藏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日向日差干嘛要赌上族运,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也不像是个傻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