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人心不齐,自然也无人来追华雄。
且不说西凉铁骑战力冠绝当世,不是个软柿子,单论骑兵的行军速度,在场众诸侯就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万一追上去发现就剩自己了,岂不成了笑柄?
所以,虽然华雄受伤败走,但众诸侯却无一人追击。
李墨这边,他们骑着马跟着华雄大军一路返回汜水关,在关门前遇到了等候华雄的李肃。
李肃小跑着赶了上来:“将军!将军伤势如何?”
经过一路的骑马颠簸,华雄的伤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是越发严重了。
“暂时,暂时死不了。”华雄趴俯在马背上,不停的喘着气,“只是脏腑怕是伤到了,需要时日静养。”
说罢,华雄不禁感慨道:“好厉害的刀,不曾想除了孙文台外,盟军还有这等人物。若非有人出手相救,我必身死当场。”
李肃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移到了李墨等人的身上。
看得出来,李墨是众人之中领头的。
李肃上前拱手:“肃多谢诸位仗义相助,只是不知诸位是何来历,为何出手相助?若是几位不说清楚,我身负守城之职,只能请几位离去了。”
话音刚落,一旁不断喘气的华雄也竖起了耳朵,他也想知道这几个突然救下自己的人是什么来历。
而李墨他们自然早已编好。
“这位将军。”李墨上前一步,“在下出自幽州,姓李名墨表字玄圭,家中略有浮财,值此乱世,在下亦想谋个进身之阶,光耀门楣。可惜袁绍此人鼠目寸光,只重家世门第,我率部曲前去投军,反被轻视,赶出了盟军大营。”
“见此情形,我料定盟军必不能成事,因此在下便想归顺朝廷。此番在盟军大营便是去探查情报,以期能在董相国那里谋个出身,还请将军明鉴。”
李墨这套说辞勉强算是合理,以袁家兄弟的门第,一个豪强自然得不到什么尊重,因此愤而离去也算正常。
而且最妙的是,李墨没说什么他一开始便要投靠董卓。
毕竟自己家相国是个什么名声,华雄他们也都清楚,要是李墨一开始真打着报效朝廷的旗号来,反而太假了。
李墨接着补充道:“至于我等身上这些军服,还要多谢华将军。若非前夜将军大破孙坚所部,我等也无法埋伏此人夺得这些军服。若无这身衣服,我们还混不进盟军营中,自然也无法及时伸出援手。”
“将军前夜大胜,阴差阳错将我等送入盟军大营,这才有今日死里逃生之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华雄和李肃听来,确实没有什么漏洞,而且这份因果极其巧妙,令华雄都忍不住心里嘀咕。
“莫非真是上天注定?天教此人救我性命?”
沉默了许久的华雄终于开口了:“不必再问了!他们救了我的性命,若是盟军奸细,完全没必要如此做。我若身死,汜水关也就危在旦夕,袁绍没必要多此一举。”
华雄身为主将都开口了,李肃也确实没听出什么漏洞来,而且就这么几个人在关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他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还请诸位莫怪,是我多疑了。”李肃露出一个笑脸,侧身让开道路,“请!”
吴三桂等人适时的表现出了些许愤懑,李墨使了个眼色安抚住了他们,然后对李肃说道:“将军尽忠职守,在下佩服。”
随后,李墨带着人很坦然的就进了汜水关内。
进入关内后,李肃随手安排了人带李墨他们下去休息,而他则赶紧带着华雄去见医师。
华雄斜倚在行军床上,身脸色苍白,伸出一只手让人把脉。
半晌,医师收回了手臂:“将军脏腑有损,若换做是别人,此时怕是早已丧命。但即便将军活了下来,也仍需小心应对。半年内将军不可再动武,同时要戒酒、戒怒,再配合医药调理,否则病情一旦反复,将军性命即危在旦夕。”
着李肃送走医师,华雄看着给自己开的那张药方,眉头紧锁。
“我受相国之命,来此把守关隘。若半年之内只能缠绵病榻,我还怎么守城!”
李肃闻言也只能劝道:“将军岂不闻讳疾忌医?我观医师所言似实非虚,为将军性命着想,还是谨慎为好。相国若知,想来亦是不想无端折损大将。”
华雄当然也是想活的。
见李肃如此说,他顺势说道:“既如此,我便给相国去信,请他另择他人前来替我,只是这几日还需辛苦你把守城池了。”
“此乃肃之本分,将军放心养伤便是。”李肃拱手应下。
“嗯~~~”
华雄彻底躺了下去,自打从关羽手下逃得一条性命,他总算是能安心的歇息一会儿了。
可李肃却并未让他彻底安心。
“将军,今日救下你的那一行人说是要来投靠相国,不知你觉得其中真假如何?”
华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闻言只沉声说道:“他们救了我的性命!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奸细?”
“这倒也是。”李肃见华雄态度如此激烈,也就只好不再多言。
反正主将是他,自己尽到提醒的义务已经够了,再多说就惹人厌烦了,这不是李肃会干的事。
李肃起身抱拳:“那将军好生将养身子,在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李肃转身退去,安排城防事宜了。
另一边,李墨一行人也到了另一处地方。
谢过送他们来这里的士兵,李墨等人关上了院门。
院门关上的那一刻,李墨一行人便四散开来,在院中各处探查。
半晌,众人汇聚到李墨身边。
“主公,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这里也没有问题!”
“这边也是。”
几人就在院中空地站着,李墨轻笑一声:“看来这李肃还是个厚道人啊,没有安排人监听我们。”
“陛......主公。”王子腾及时的改口,“不可掉以轻心,臣以为在暗处应是还有人在看着我们。”
“那是自然。”李墨点头,“我们身份不明,他们要真能彻底放心,那才是真的草包。不过也不用担心,一切就等见到董卓了,等见了他,我自有取信于他的手段。”
王子腾继续问道:“那这段日子,我们该如何行事?”
“该吃吃,该睡睡,表现的越正常越好!”李墨轻笑一声转身进了屋内。
众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开,小心的警惕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