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紫禁城后宫里的凤藻宫内。
晨曦初上,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内的床上,一只白生生的手臂活动了一下。
“天......亮了?”
贾元春抬起手来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脸颊上还带着昨晚的潮红。
忽的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个人,贾元春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对了!昨晚陛下留宿在我这儿了。”
贾元春赶紧放缓了动作,侧头看去,李墨那张年轻的脸出现在她眼中。
她长到如今,还是第一次身旁躺了一个正值盛年的男子。
回忆起昨晚的激情,贾元春不由得脸上再次泛起了红霞。
“陛下他,可真是......”
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贾元春呆呆的看着李墨,这就是自己以后的男人了。
不同于上一个,这个男人精力旺盛,容貌俊朗,带给她的感觉自然是好了太多太多。
贾元春不敢惊醒李墨,屋里没命令,外面等候的宫女们自然也不敢进来打扰。
她就这么痴痴的看着李墨。
“唔~~~”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李墨眼皮动了,看样子是要醒了。
贾元春赶忙抬起手来帮着李墨遮掩阳光,以免打扰他休息。
可已经晚了,李墨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陌生的天花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李墨很快清醒了过来。
“对了,我昨晚睡在了这里。”
看了一眼贾元春,李墨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这成过婚的妇人就是比那青涩的小女孩来的好。
“如何?”李墨轻声问道,“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贾元春埋在李墨胸口处,不敢见人,这种话题还是有些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瓮声瓮气的回了句,羞怯无比:“妾身,妾身,睡得很好,应是在陛下身边的缘故。”
“哈哈。”
志得意满的笑了两声,李墨心情很好。
创业,创业,最终为的不还是这些吗?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不正是一个男人最高的追求。
搂着她温存了一会儿,李墨这才吩咐人进来伺候自己起床梳洗。
梳洗完毕,李墨张开双臂,让人给自己穿好外衣。
贾元春帮着宫女们给李墨穿衣服,看着李墨那挺拔的身躯,她缓缓开口。
“请陛下恕臣妾多嘴,臣妾有一言想进谏陛下。”
“哦?”李墨原地站着让人伺候自己,闻言看了过去。
穿越过来十多年了,他如今也习惯让人伺候自己了。
“这一大早的,你就有这个念头?说来听听。”
贾元春来到李墨面前郑重其事的稽首行礼:“臣妾请陛下莫要因美色而误了国家大事!”
此话一出,别说李墨了,旁边的宫女们都惊呆了。
大姐啊,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皇帝刚刚临幸了你,第二天你就劝皇帝不要沉湎女色,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有人都不理解,贾元春为何要如此做。
李墨愣了一下后,嘴角反而勾了起来:“你先起来,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你继续。”
贾元春从地上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陛下以神武之姿再造乾坤,可如今天下未定,北方女真时常寇边,沿海亦有倭寇为患,陛下却下令五日一朝,于国于民都有怠政之嫌。臣妾惟愿我大乾昌盛,陛下江山万年,故而冒死进谏!”
经过昨日的一番了解,贾元春察觉出了李墨的心思,他绝不是一个昏君!
既然不是昏君,那有些话就能说了。
贾元春可不甘心只当一个才人,如今后宫无主,谁能没点想法呢?
所以,今早的进谏,是她筹谋良久的,但也是她出自真心的话!
在她的设想里,李墨可能大为赞赏,也可能冷言呵斥,总归是离不开这两种反应的。
可结果却令她失算了。
李墨抬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怪不得说你在前朝是‘贤德妃’呢,倒是有点意思。”
他的重点不在贾元春的进谏上,反而说起了她在前朝的封号,这就有些超出贾元春的预料了。
贾元春略微有些发愣的看着李墨:“陛...陛下?”
李墨打了个手势,让身旁的宫女退下,然后对贾元春说道:“来,为朕更衣。”
这是要跟她单独聊啊,贾元春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李墨会说什么呢?
贾元春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帮着李墨穿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李墨口中说道:“你方才的进谏可是出自真心?”
贾元春赶忙回道:“臣妾不敢欺瞒陛下,臣妾方才所言句句为真!”
“别急,别急。”李墨满含笑意的安抚她,“朕自然信你。”
紧接着,李墨又问道:“你可知何为治国良方?”
“臣妾不甚了了,但想来也不过是勤于政务、宵衣旰食而已。”贾元春老实的回道。
“那不过是表面功夫。”李墨哈哈一笑,“远的不说,就说前顺景兴帝,他为政如何?可算是勤于政务?”
听到李墨提起自己的上一个男人,贾元春表情略显不自然。
她谨慎的回道:“那人本是庸主,天命不眷,再怎么勤劳又如何能敌得过陛下神武?”
“都是扯谈!”李墨一脸的不屑,“这些东西算得什么?他唯一的错误就是努力的方向错了,这个天下从根子上就出了问题!他再怎么努力,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又拿什么跟我争?”
“从根子上......错了?”
贾元春手里抓着腰带停了下来,环抱着李墨,有些出神。
李墨摇摇头:“他在皇宫里,整日升殿上朝,耳中所闻皆是天下太平,群臣恭维,何曾有半句真话?别说他了,你们不也是一样?”
“真的深入民间去看看就知道了,前朝天下,官员贪墨成风,豪强横行不法,普通百姓几无立锥之地,这样的国家怎能不亡?国家大事,绝不能搞那些个形式主义,多用些精神在正途上才是硬道理。”
拍了拍贾元春的手,李墨提醒她给自己系上腰带。
处理国政的办法,李墨也是一点点的摸索出来的。
得益于上辈子的见识,起码有些东西他是知道的。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最重要的事不开会。
每日上朝除了浪费精力外,没什么好处,五日一朝已经够了。
真正有什么事要处理,李墨只需要和内阁那些人碰个头就决定了,跟外朝那么多臣子几乎没什么关系。